第38章 章44:比翼陌凌玉
- 不朽邪君
- 任君邪
- 3593字
- 2014-06-05 16:04:06
聽聞少年的言語,凌昊然心中的殺意到了頂點,因為他懷疑這個少年或許和龍虎唐有什么關(guān)系,又或許和歐陽家有什么關(guān)系,萬一被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就有點麻煩了,所以這才勾起了他心中濃濃的殺意。
但凌昊然發(fā)現(xiàn),這少年似乎很古怪,少年似乎是充滿了震驚與期待,而且還很激動歡喜,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是真誠的。
凌昊然一手奪過少年手中的玉墜,但他眼中的殺意卻依舊難以掩飾。
似乎也察覺到了凌昊然的殺意,少年這才盡力壓制住復(fù)雜難以言說的情緒,聲音不知道是梗咽還是吞吞吐吐,忙道:“對.對不起.,我只是覺得這玉墜很漂亮。”
說話的同時,少年只覺得自己的心很痛,很悲傷。
凌昊然看著少年的神情,似乎也能感覺到對方哀傷的情緒,不知為何,他心中的殺意在不輕易間退卻,但又出于本能,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殺氣圍繞,可是在這刻,他卻猶豫了。
感受到對方的殺氣,少年沒有絲毫懼怕,反而驚奇的似有期待的看著凌昊然,小心地問道:“你叫凌昊然嗎?這玉墜上的字是你的名字和年紀(jì)吧?”
少年的眼眸中清澈無比,但始終都帶著期待激動之色。凌昊然似乎感覺到這個少年并沒有一點危險,這是錯覺嗎?他此刻猶豫了,到底是殺,還是不殺。他的內(nèi)心掙扎著,最終,他感到很無力的放棄了。
凌昊然自己都不明白,在這一刻,看著少年清澈如水的眼眸,看著少年的神色,他竟會下不了手。
“以后,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凌昊然肅殺的目光看了少年一眼,便頭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可是,對此,他也并不覺得后悔。
看著凌昊然遠(yuǎn)去的背影,少年呆滯了,眼眸中卻參雜著憂傷與喜悅,這兩種情緒同時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
下一刻,少年從手掌一翻,一道紫色流光一閃之下,一條紫色墜鏈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上。要是凌昊然看到這條墜鏈,肯定大吃一驚,因為這條墜鏈和他的幾乎是一般無二,連上面的玉墜也一模一樣,只不過玉墜上的的圖文與凌昊然有所不同,但似乎也是一種徽記標(biāo)志。而在玉墜的另一面刻有三個略大的字跡“陌紫菱”,在旁邊也還有一行小字,像是年月日。此刻,玉墜之上紫色流光閃爍不定。
“騙我,騙我,你們都騙我。”少年喃喃輕語,一陣恍惚,就連聲音也像是有些啜泣,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心中雖說憂傷,但少年卻也感到了一陣喜悅與堅定的信念:“但是,一直以來我都相信。紫菱一直相信昊然哥哥還活著,紫菱相信總有一天會遇到昊然哥哥的。”
或許這是緣分,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在無意間相遇。
始終相信一定會再遇到,在天地終結(jié)之前。
始終愿意默默等待,哪怕海枯石爛,亦無怨無悔。
........
凌昊然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都一直在回想那少年以及方才發(fā)生的事情。
不知道那少年是什么來歷,為什么看到自己的墜鏈好像反應(yīng)很大,而且看那少年表現(xiàn)出來的神色也不像是對自己有所惡意。
那少年已經(jīng)觸及他敏銳的神經(jīng),他明明想殺了那少年的,為什么會下不了手?凌昊然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也并非是冷血?dú)⑹职 ?
“嘖嘖,小小年紀(jì)就能到達(dá)化元境界。”
凌昊然心中突然響起傀先生嘖嘖稱奇驚嘆的聲音,似乎也是驚奇不已。
聞言,凌昊然也不由得吃了一驚,略微沉吟,道:“傀先生,你說的是..。”
凌昊然心中自然猜到傀先生說的是誰,可是那少年的年紀(jì)和自己相仿,平常人就算是修煉天賦良好,打娘胎里修煉,也不可能在他這個年紀(jì)段修煉到化元境界,除非天賦逆天!
“可是,為什么我察覺不到他的氣息呢?”凌昊然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
“他好像是修煉了某種秘術(shù),將氣息隱藏了起來,就連本帝要想洞察他也頗為費(fèi)力。”傀先生驚奇道,同時,心中暗自想道:看來那少年身份不一般,而且看其身上匯聚靈氣,似乎..。
凌昊然也不再多問的默默走著,他目光寒冷而深邃,眼角的余光不時的掃過四周,同時釋放陰陽之力洞察四周,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人,可是為什么他總感覺有人在跟蹤他。
半個時辰后,凌昊然回到將軍府,并進(jìn)入其中。將軍府守門的一干將士紛紛單膝朝他一跪。
在凌昊然進(jìn)入將軍府后,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將軍府的的大門,看其樣貌著裝,正是剛才與凌昊然在一起的那個奇怪少年。
少年靈動的目光掃過將軍府門梁上的牌匾,上面雕刻著“將軍府”三個大字,在這塊牌匾之下還有一塊小的匾額,上書“歐陽世家”四個字。
“歐陽?到底是不是昊然哥哥?不過他身上的‘比翼陌凌玉’卻是真的,雖然相隔十年了,但神韻卻和以前有幾分相似的感覺。”少年悠悠的看著將軍府,喃喃輕語,內(nèi)心的回憶涌向腦海:
“歐陽世家,難道昊然哥哥在這里長大的嗎?”
“他們?yōu)槭裁打_我?當(dāng)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難道..真的是那樣嗎..。?!”
少年心中充滿了憂傷,也有一絲埋怨。
......。
鑒寶拍賣所的某一間光線陰暗的室內(nèi)。
室內(nèi)布置簡單古樸,設(shè)有一張長桌,長桌兩旁擺放兩排椅凳,赫然坐著六個人,長桌上放著一枚天藍(lán)色丹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這枚丹藥,面色陰陽不定各有不同。
這六人之中赫然還有姜儈此人,其中有兩人和姜儈年紀(jì)相仿,穿著也十分相似,但這兩人胸前道服上的標(biāo)志略微暗淡卻和姜儈的不同,這兩人一個披頭散發(fā),一個頭戴發(fā)冕。
在姜儈對面而坐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頭插發(fā)簪,身著白袍,面色可掬的端坐著,顯得氣宇軒昂。
而在長桌兩端各有一名青年少女。青年衣服華麗相貌平平,左臉上還帶有一道疤痕,似乎是燒傷的痕跡,他目光銳利的看著桌上丹藥,面色異樣。
至于那少女年方不過十六,一身粉色長裙,體態(tài)多姿,鳳單眼,櫻唇粉嘴,肌膚羊脂,清麗動人。只不過如此一張容顏之上卻是一副冷漠的神色。
此刻,室內(nèi)的氣氛有些古怪,沒人說話,只是各有心思的看著桌上的丹藥。
“怎么樣?”
如此良久,那青年首先打破了這種寂靜,旋即目視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道:“以藥王閆嵩的眼光來看,此丹如何?”
那被稱作閆嵩的中年男子瞇了瞇眼,微微一笑,卻是沒有立馬回答,反而看了姜儈等三個老者一眼,問道:“各位以為如何?”
姜儈卻是帶著討厭之色看了閆嵩一眼,卻是一聲不哼,但心中有些嘲諷之意。
“我只能說這煉丹之人造詣非淺,老夫自愧不如。”披頭散發(fā)的老者苦笑一聲,微微搖頭的說道,而他他對面的發(fā)冕老者也微微點頭認(rèn)同。
“各位在阜陽帝國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陰陽師,今日竟然會這般服輸。這枚丹藥僅僅只是三陽神品,不足為奇。”閆嵩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
“哼。”聞言,姜儈不屑的一聲冷哼,諷刺的瞥了閆嵩一眼,鄙夷道:“你雖然號稱阜陽帝國的藥王,但如果用一些普通藥材煉制丹藥,恐怕你連一陽神品的丹藥都煉制不出來吧。”
聞言,哪怕閆嵩向來淡定也不禁臉色一沉,姜儈的話狠狠踐踏了他的高傲,目視姜儈,他的目中也陰冷了幾分,冷哼道:“哼,煉丹原本就需要天地靈藥,有了天地靈藥才能煉制出好的丹藥。我不屑用一些垃圾貨色煉制丹藥。”
“好了好了,兩位不必再爭執(zhí)。”
姜儈正還想反駁什么,卻被青年出言阻止了。
青年抬眼望向?qū)γ婺敲嫔淠纳倥⑿Φ溃骸坝乃阍趺纯础!?
顧幽霜看著丹藥思量一番后,目視青年,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輕柔,道:“大哥,以小妹看這煉丹之人確實了得,恐怕在阜陽帝國境內(nèi)也找不到這等陰陽師。就不知此丹是不是真的來自歐陽家。”
聞言,青年才看著姜儈。而閆嵩臉色有些難堪。
姜儈自顧一笑,看著顧幽霜道:“兩位東家放心,這丹藥確實是從歐陽家少主,歐陽霄身上所得。”
“這般說來歐陽家竟有這等陰陽師!?程家這次也不知道從哪里請到了一位高級陰陽師。看來歐陽家為了對付程家是煞費(fèi)苦心,竟然也請到了一位煉藥大師。”青年心中思索著,喃喃道。
“既然歐陽霄說三日后那位陰陽師會來我們拍賣所交易,到時候我們再對其觀察一二。對其陰陽之力也可以試探試探。如果真的是一位厲害的陰陽師,我們再作打算。”顧幽霜眼眸中流光轉(zhuǎn)動,思索著這般說道。
對此,其他人也并沒有反對。
........
凌昊然回到將軍府后自然是逃不過歐陽青歐陽汐等人的盤問凌昊然丹藥之事,更加逃不過歐陽威等人的質(zhì)問嘲諷。
對此,凌昊然索性任何人都不加理會,而他心中也在另外想著什么事情。
......。
夜風(fēng)蕭蕭,烏云將彎月遮蔽。
一間燭火幽暗的房間中,一個大袍男人雙手賦予身后看著前面墻上的山水畫,在其身后還有一個男人正微微屈腰。
“丞相,據(jù)我們探查,這兩天歐陽霄經(jīng)常會一個人離開將軍府,正是我們殺他的大好時機(jī)。”這說話之人正是那屈腰的韋尚書。
“哼,歐陽霄。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會呆在將軍府不出來了,你殺了我兒,我定叫你碎尸萬段。”
“歐陽青啊歐陽青,我叫你斷子絕孫。”程澤死死盯著那山水畫,面容一陣狠厲,雙手的關(guān)節(jié)握的聲聲作響。
“出來吧。”
程澤不知是對著誰說,但下一刻,在燭火不能照明的角落中,一陣空間能量的波動,一陣陰森的氣息散發(fā)而出,在那片黑暗中看不到任何東西,卻忽然有著一雙發(fā)著碧綠色光芒的眼瞳在黑暗中幽幽閃動。讓韋尚書見到這一幕一陣?yán)浜埂?
“知道你的使命吧,去吧,只要你完成任務(wù),我會給你解藥。”
程澤沒有任何動作,仿佛是對著面前的山水畫說話一般。
黑暗中,那雙眼的主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哼聲,然后空間再次一陣波動,那雙眼鏡所散發(fā)的光芒漸漸消失不見,陰森的氣息也頓時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