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效果也沒讓林染月失望，張玉對她很是忠心。這好比這次，張玉早早告訴了她蘇瑜大概的想法，過去心里多少有了底。

林染月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劉氏從前唯唯諾諾，從不敢反抗，如今倒學會告狀了，若說這其中沒有蹊蹺，打死她都不信。

彩兒在一旁小心提醒：“夫人，您這些日子一直跟老爺服軟他都不見您，這次見了二姨娘又叫您去，恐怕……”

“無妨。”林染月目光微冷：“不管他為何愿意見我，只要他愿意見，我就有辦法讓他重新回到我身邊！彩兒，給我梳妝。”

半個時辰過去，林染月還沒過來，蘇瑜本就未消的怒氣越發膨脹，正欲再叫人來，張玉在門外稟報道：“老爺，夫人到了。”

隨即“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蘇瑜剛想發怒，卻見林染月一臉蒼白的走了進來，那顫抖的身體似是生了一場大病，強撐著這副軀殼一步步前行。

蘇瑜嚇了一跳，來不及詢問，下意識扶住林染月快要倒下的身子。倒入蘇瑜懷中的一瞬間林染月嘴角上揚，一抹得意轉瞬即逝。

“月兒，你怎么了？”蘇瑜關切道。

“老爺……”林染月張了張嘴，卻又有氣無力的停了下來，緩了緩，道：“妾身有錯，罪孽深重，這些日子在院子不斷反思，越加覺得不該活在這世上，妾身不敢求老爺原諒，只希望老爺念在妾身往日為府中盡心盡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念在昊兒和萱兒是您親骨肉的份上，莫要追究他們……”

一次性說了一大段，林染月有些喘不上氣，頓了頓，接著道：“讓妾身……讓妾身就此自生自滅了吧。”她眼中盈盈的淚水證明著她的無助與悲傷，在蘇瑜看來，甚至還有，后悔。

蘇瑜將林染月扶到軟凳上坐下，并未因為她這番話便立馬心軟，淡淡道：“你既知是錯的，為何還要做？那二姨娘安分守己，無兒無女，絲毫影響不了你的地位，你何必如此欺負她。”

林染月的臉上已滿是淚痕她淚眼婆娑的問道：“老爺覺得妾身是那蛇蝎心腸，善妒之人嗎？”不等蘇瑜回答，緊接著又說道：“二姨娘入府兩年，極少得到老爺的疼愛，更是沒能誕下一兒半女，做為當家主母，妾身在外人眼里情何以堪？如今老爺好不容易看到她的好，妾身又怎會欺負她？不知老爺從哪里聽來的污言穢語，竟不信同床共枕十幾年的夫妻呀。”

她說的悲戚，不禁讓人動容。蘇瑜猶豫起來，但想起林染月逼死了宋暖夕，他的心狠了下來，林染月能傷夕兒，又怎不會傷劉氏？

“你是不想被外人議論，可你更不想劉氏分走你的寵愛，我冷落你這些天，你必然不好受吧？”蘇瑜神情嘲諷，是林染月從未見過的冷漠。

“既然老爺不信我，又何必將我找來，直接一封休書趕我出府便是。”她嗓音低沉，仿佛已是認命，擦干眼淚，靜靜的望向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