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森驚艷地完成了御武宗雜役弟子的考核，使得高臺上坐著的那三個人都不由得身軀微顫了一下，尤其是最左邊那位，不由自主地又挖了一次鼻孔，順便做了一個彈指的動作。

而藍大人咋被驚得虎目圓瞪，干涸地咽了一口唾沫，想說點什么又不知該說什么，嚴重懷疑清源村的這些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村民其實心眼很壞，不然為什么故意把能通過考核的僅有的兩個人分別安排在開頭和結尾，是想出盡風頭？是想表演一出別致心裁的大戲？是想讓他甚至是臺上的三位管事大人記住“清源村”這個名字？

不過，不管怎樣，藍大人還是開心的，尤其是想到如果每個村子都能出現一位凝力境九段的苗子，再有心機的大戲都是好戲。這樣的話，他很有把握從執事這個專門跑腿的職位上晉升為坐在高臺上的管事大人。

其實，藍大人并不知道，他真得冤枉了清源村的人，他們是真得老實巴交，是真得按實力依次上前測試的，只是誰能想到坐實村子里十六年來最傻名號的人竟然一鳴驚人，甚至比素有“張少”美稱的張鵬都厲害。

要說最尷尬的人就是張鵬了。在村子里，如果說他是鳳頭的話，那二傻就是雞尾，平時和這樣的人說一個字都是恥辱，而現在，竟然要和這個代表著恥辱的傻子一同進入御武宗，同一屆成為雜役弟子。尤其是想到村長詢問眾人誰考核成功時，異口同聲地回答張少和二傻，這已經不是恥辱，而是活生生地被侮辱。

可最難受的是，自己堂堂張少，竟然沒有二傻的境界高，這是賊老天捉弄死人不償命啊！

而此刻，李先森根本沒有在意別人的表情，更沒有去猜想眾人再想什么，而是心中驚嘆無比，這個新的世界真得好神奇，竟然能把如何凝力成點的方法編成了一本書，如果放在地球，學會這么一手，瞬間能變成一代武學大師。

最讓他感興趣的是那塊十米高的巨石，竟然碎而不散，還能重新凝聚，完好如初，這是什么材料啊，這么神奇，如果用這種材料制造出汽車，必然大大提升安全性能；如果用這種材料制造出飛機…

越想眼睛越亮，越想心中越火熱。

“我得切下一塊好好研究一下！”

于是，李先森化指為刀，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開始切割那塊巨石。

“天哪！他在干什么？”

清源村一名十六七的少女瞪著大眼捂著小嘴，實在被李先森雷的受不了，竟然不顧嚴肅的考核場合，率先尖叫出聲。

眾人都捂著嘴，怕那顆受了驚嚇的小心心從嘴里跳出來，甚至有的人都緊緊捂著眼睛，怕眼球蹦出去。

藍大人的眼瞪得更大更圓了，嘴張得像個大碗。他今天見到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心跳忽快忽慢，感覺壽命在銳減，都是拜清源村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們所賜。

而高臺上最左邊的那位管事正瘋狂地挖著鼻孔，似乎遇到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李先森眉頭崩得很直，手指一圈一圈地在那塊巨石上畫著，越畫越深，但總是差那么一點力量才能成功。

嘗試了三次終于明白，以現在的實力不管是在理論還是實際，都不可能從巨石上挖下來一塊，因為現在的力量恰好是這塊巨石所能承受的極限值，除非能夠再增加一點力量。

遇到問題就要說出來，不懂就問才是研究科學的精神所在，這也是構成李先森思維的一部分。而現在遇到了問題，所以李先森就直接開口問了出來。

“如何能讓我的力量更大一點？”

這個問題如石沉大海一般，使得周圍更加寂靜，又如小石投河激起了千層浪，在人們心中涌起了狂然大波。

“這到底是個傻子還是瘋子？”

“是先傻后瘋？”

“既傻又瘋！”

就在這時，高臺上最左邊的那位管事捅進鼻孔里的手指停下了攪動，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想要力量更大一些，則需要以丹田為入口，聚集千萬靈氣化成偉力。”

得到答案，李先森習慣性地說了聲謝謝，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而這時，所有人都盯著他看，忘記了眨眼，忘記了呼吸，甚至忘記了這里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御武宗雜役弟子考核現場。

“難道他要現場參悟聚氣境法門？”

“他不會是真得在參悟聚氣境吧？”

“他會不會成功？那可是能夠達到御武宗外門弟子門檻的聚氣境啊！”

藍大人雙眼發光，如果這小子真能現場突破為聚氣境，那他這次的任務這是完成得非常非常完美，晉升管事絕對是鐵板釘釘子的事了。就問，在這三十多年來，哪個執事能夠為宗門招到過十六歲就已經是聚氣境的天才了？

若說包括管事在內的三百七十人中，三百六十八人眼神中或多或少會流露出一絲期待，唯有林先森和張鵬兩個人沒有期待。

李先森壓根就對突破聚氣境沒有一點興趣，他只在乎的是自身力量能夠再稍微強一點，能從巨石上挖出一塊材料就行。

而張鵬這是恨不得這傻子突破不了，走火入魔神經錯亂而亡，不然讓人怎么看自己，難道說堂堂清源村的希望竟然比不上一個傻子。

百人百面，百面百心，就在眾人各自尋思了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李先森終于動了。

沒有出現藍大人所期盼的聚氣境強者的氣息波動，也沒有出現張鵬所期待的神經錯亂而亡的場景。

只是出現了一幕讓人大跌眼鏡的情景。

只見李先森大笑一聲，雙目精光閃閃，猛然間伸出一根手指，迅速無比地刺向了那塊巨石。

眾人不知所以，像一群呆頭鵝看著某個人的表演。

而高臺上最左邊那位管事則繼續攪動著鼻孔，全然不顧該有的形象，眉頭思索著一個問題。

因為在李先森出指的那一剎那，他赫然發現李先森的手指上有著一絲氣旋在轉動。這說明李先森已經達到半步聚氣境，如果能夠繼續參悟片刻必然會突破到聚氣境，可為什么這小子突然放棄，這個問題太讓人燒腦，太難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