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孔昱沒有絲毫隱瞞。“我先扶您坐下。”孔昱扶著孔母走到塌前，俯身為母親脫下鞋子。然后扶著母親坐在榻上。

“你弟弟今年多大了？”孔母坐在榻上問道。

“恒之今年二十五。”孔昱一愣，不知道何母問這個干什么。

何母聽完怒斥道：“恒之都二十五了，二十五歲還沒有娶親你們不知道為什么？你們兄弟幾個除了文舉都看不上恒之。整日把他關在家里，不允許他外出不就是因為他不通書經，生性好動，怕出去給你們惹禍。可是恒之是跟著為娘長大的，也是你們的至親手足。你們考慮過恒之的感受嗎？你們考慮過我這個做母親的感受嗎？恒之出生沒幾年你父親就去世了，恒之的母親也沒幾個月就撒手跟著你父親去了，他從小就是跟著我，也是跟你們一起長大，你們小時候欺負他，長大了為什么還要去欺負他？你覺得你們的父親希望看到你們這樣嗎？”

孔昱靜靜的聽著母親的訓斥，等到孔母說完，孔昱反駁道：“我們也是怕恒之惹出大亂子，黨錮之禍后孔家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如果恒之惹出什么讓孔家滅族的大亂子，我們根本無法向列位先祖交待。您難道忘了大哥是怎么走的了嗎？”（孔融收留孔褒犯了罪的朋友張儉，被官府追查到，孔褒和孔母都說自己收留的張儉，由于張儉是孔褒的朋友，所以官府判定，“窩藏主犯”當是孔融的哥哥孔褒，孔褒以身受死，挽救了弟弟的一條性命。）

孔母氣的渾身發抖，伸出手打了孔昱臉一巴掌，然后怒罵道：“你哥哥是為了救朋友而死的，你母親我沒有大本事沒有辦法救你哥哥，前去頂罪，官府又說你哥哥是主犯，才殺了你哥哥，你難道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是文舉收留了張儉才導致了哥哥被殺。而他卻頂著哥哥的命，在外名氣越混越大。”孔昱梗著被打腫的臉說道。

“你給我滾出去。”孔母指著房門罵道。“你父親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孔昱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出房門。

“來，你們倆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什么情況？”何休手拿著魚竿一手指著被捆著的李灝說道。

“這....這是個意外，是個意外，何老頭不要生氣。”張溫一邊躲著何休抽過來的魚竿一邊喊道。

“把人都捆起來了，還說是意外？”何休氣的說話也不結巴了，“老夫平生最恨欺軟怕硬之人，何況你們打的還是老夫新收的弟子。”

“唉？何老頭收徒了？”張溫敏銳的抓住了何休的話語，也不躲了，擋了一下何休抽過來的魚竿，然后反問道：“何老頭你不是從來不收徒的嗎？”

“老夫身體不好，有沒有兒子，收個徒弟給老夫養老送終不行啊？”何休可能是抽累了，扔下魚竿坐到胡床上呼呼的喘起粗氣來。

“您早說啊。趕明我就寫信回家，把我家那小崽子給您送過來。”皇甫嵩適時的湊過來說著。“雖然年齡也不大，才剛剛束發，不過機靈得很，讓他給您養老送終絕對合適。”

“滾....你以為什么人老夫都收徒弟的？”何休笑罵道。“你那兒子還是給你自己養老送終吧。你倆惹出來的禍你倆就想辦法把那小子給我弄醒。孔家那小子別躲了，過來。”

“哎。”孔岳應了一聲，然后走過來施禮。“拜見何公。”

“你給我講講剛才發什么什么事？這兩個人不實在，我不想聽他們倆的話。”何休嘲諷兩人說道。

張溫和皇甫嵩有些尷尬，然后齊齊的看向孔岳。

“小子照實說啊，別給我添油加醋的。”張溫揮了揮拳頭，然后說道。

“小子當著何公的面也不敢不照實說啊。”孔岳朝張溫說道。然后又對著何公說道：“何公，都是誤會，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孔岳把剛才的事情復述了一遍，不過隱去了李灝交代他的，只說我們兩人看您有些走火入魔，就想抓兩條魚上來燉個魚湯給您補補。

“你看吧何老頭，我就說就是個誤會。”張溫說道，“你還抽我好幾下，今得去你家吃飯。”

“別打岔。”何休打斷了張溫的話，然后低著頭思考。

半響，何休對著皇甫嵩，“你能不能把那小子給我弄醒？”

皇甫嵩一愣，然后說道：“可以。”然后提起魚簍走到冰洞邊打了一簍水，又提著水走到李灝身邊一簍水潑到李灝的臉上。

“媽呀！救命！”李灝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瞬間就清醒了，而且是特別清醒的那種。

“別裝了小子。”皇甫嵩踢了李灝一腳，然后說道：“我剛才都沒使勁，你醒了半天也該聽到我們說的了吧，還不趕緊過去拜師。”

“我這還綁著呢？”李灝委屈巴巴的說道：“能不能給我解開。”

皇甫嵩抽出佩劍，一劍把繩子砍斷。

“能不能別這么暴力。”李灝一邊揉著手腕往何休那走，一邊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么？”皇甫嵩眼睛一瞪。

“我啥也沒說。”李灝趕忙認慫。

“見過何公。”李灝朝何休施禮說道。

“你是什么時候猜到我身份的。”何休看著李灝淡淡的說道。

“打一見面就猜到了。那要說我對您的敬仰真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看了何公的著作，不由得精神為之一振，自覺七經八脈為之一暢，七竅倒也開了六巧半，自古英雄出少年，何公年輕的時候，就有經天緯地之才，定國安邦之智，古人云，臥龍鳳雛得一而安天下，而今，天佑我大中華，滄海桑田5000年，中華神州平地一聲雷，飛沙走石，大舞迷天，朦朧中，只見頂天立地一金甲天神立于天地間，這人英雄手持雙斧，二目如電，一斧下去，混沌初開，二斧下去，女媧造人，三斧下去，小生傾倒.得此大英雄，實耐之幸也，民之福也，怎不叫人喜極而泣......（此處省略驢頭不對馬嘴的馬屁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