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剎島監獄的正上方,從開拓者號縱身躍下的尼爾正在在自由落體中。
這時的尼爾進入了思維神殿。
(輸入30人的座標位置陣列,30人的三維光學模型陣列,封印術,多執行緒版,執行!)
切換視角,正當兩位看守即將撕去美雪剩余的衣物時,一瞬之間兩個看守竟直接被凍成冰晶!
這準確度之高,不止美雪的衣物都沒有被冰凍進去,甚至連兩位看守的衣物都沒被冰凍進去,畢竟這是利用程式控制的,在小拓的輔助下,尼爾的精準度又再次提升!
「碰咚!」
尼爾直接使用魔法擊穿了美雪所在監禁室旁邊走道的天花板,利用其反作用力恰巧完美的抵消了下落的速度,穩穩的落地,而這也是尼爾利用程式直接計算出來的結果。
尼爾打開了監禁室的門,將兩個被封印住的看守踢開,來到了美雪的身邊。
察覺異狀的美雪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靠近的這位壯年飛魚族男子,疑惑地開口詢問著:
「你是....?」
相當虛弱的美雪,只能以氣若游絲的聲音詢問著來者,而尼爾當然也知道美雪同時此時非常虛弱。
「沒事的,我是來救妳的,我是妳的同學,尼爾....嗯....就是『王都第一高階元素學院』一年級排名第5的那個尼爾,我現在的模樣是為了救妳而假扮的」
尼爾試圖用著與美雪共同的記憶點,讓她能夠迅速知道自己是誰。
在此同時,尼爾也使用了大量的靈魂代理機器人檢查美雪的身體以及治療,還破壞了鐐銬。
「這是?」
美雪察覺異狀于是便開口詢問發生了什么。
而靈魂代理機器人是看不見也感覺不到的,美雪只是覺得自己體力逐漸恢復,本來還疼痛的地方也不疼了,雖然覺得相當不可思議,但卻還是做不出任何表情。
除了傷口恢復之外,美雪「一高的制服」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修復中,這點也讓美雪無法理解。
尼爾能夠清楚地感應到美雪的情緒波動相當地大,只是覺得奇怪為什么她沒有任何表情,于是出于好奇便探查了一下美雪的「屬性結構體」。
(啊....原來如此,美雪同學的屬性結構體過度侵蝕并占領了意識區....雖然魔力總量相當的高,但卻造成了情緒表達的障礙,如果再多一點可能就會變成狂戰士了吧....如果要修復的話,太冒進的話又會降低她的魔力總量....算了,不用急于一時)
理解了美雪的「意識侵蝕」狀況后,尼爾并沒有對她的「屬性結構體」做出修復。
「能走路嗎?」
尼爾將恢復完成之后的美雪扶了起來詢問著,美雪點了點頭之后順利站起。
接著,美雪仿似想起什么一般,馬上抓住了尼爾的手臂說道:
「我得找回火焰魔劍....」
「啊....妳是說之前妳在學院中使用的那把長劍是吧?」
美雪點了點頭。
然而,這把「火焰魔劍」在尼爾的分類中是一把「火屬性的共振法具」,但盧卡斯大部份的人都傻傻分不清楚以為那是「魔具」,當然也包括了迪盧國的符咒師們。
而尼爾也是在莉絲伯爵的宅邸中看到她們的家族紋章之后,才知道美雪之前所擁有的那把「精美長劍」上的紋章是莉絲伯爵一脈的。
也因此這把長劍同時還代表著西境伯爵的繼承者身份,所以對美雪來講是必須尋回的一把長劍!
于是,在尼爾利用X光、靈魂代理機器人以及小拓的地圖支援之下,很快地便把美雪的火焰魔劍找了回來,同時還沒收了一些看起來不錯的東西,算是對地剎堂的一種削弱吧。
一路上,美雪看著沿路上被冰凍成光滑冰晶的迪盧國鱗甲人,終于忍不住詢問:
「你的魔法其實很厲害吧,這種魔法我從來沒聽聞過,而且還能一個人解決這么多符咒師,我覺得如果你真的有意,應該能成為學院第一吧?」
「嗯....那不是很重要的事,而且太出風頭也不是我想做的事」
聽到這樣灑脫的回答,美雪心中不禁一凜。
美雪的家世是西境伯爵一族,而這一族的家風強調的就是「強悍」、「確實」、「簡單」,因此美雪為了不輸給任何人,也做出非常多的努力!
只是此時聽到尼爾的回答,仿佛就像是自己努力的方向是錯誤的一般。
這使得美雪不禁思考到,難道強到一定境界之后,就會像尼爾一樣看到不同的事物了嗎?
這些思緒在美雪心中反覆縈繞,但卻沒有辦法讓美雪有任何表情上的反應,一直都是面如死灰。
最后,在離開這棟監獄之前,尼爾將所有監禁室的門鎖全部都破壞掉了,并且還留下了大量的干糧與水給他們。
尼爾并不想做個圣人把所有的人都救走,畢竟這邊囚禁著數百人,尼爾還沒全帶走,地剎堂發現定期聯絡斷了,也會派人來探查。
與其只帶走一部份人,不如讓他們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死。
然而,美雪也不是圣母個性的人,而且家風強調強悍、確實、簡單,因此也沒講什么。
這世界上,被販賣被奴役的人何其多?
一般層次的圣人可能會覺得,奴役是不對的,我們要盡可能的改善社會,要拯救他們。
但高更層次的圣人卻會說,奴役其他人雖然是不對的,但社會文明發展到杜絕奴役之后,難道又對了嗎?
....離開了哲學層次的思辯,尼爾帶著美雪進入了開拓者號的艙內。
美雪與所有人一樣,驚訝于這個魔具的特別,但表情上卻完全看不出來,只有尼爾利用情緒感應才能知道。
尼爾永遠不會忘記,事久生變的原則,立刻讓開拓者號自動駕駛,目標是莉絲伯爵在伍德城的宅邸。
飛行中,尼爾聯絡了立虎他們簡單地交待了一下。
接著,尼爾轉而介紹了一下讓洛伊與美雪互相認識之后,接著刻意在兩人的面前漸漸地變化為自己原本的面貌。
一方面是讓美雪同學好好地確認自己是誰,另一方面是為了讓洛伊好好記住自己的面貌。
尼爾相信這個緣份,未來一定是會開花結果的。
變化的過程中,只見到尼爾的身高越來越矮,而且越來越年輕,到最后,甚至還比美雪更矮,更年輕!
美雪主要是驚訝于尼爾竟然還擁有這種水準的化形能力。
反而是洛伊直接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位剛剛12歲的少年!
尼爾則是沒有太過在意,于是很快的便轉換了話題。
「洛伊妳會說澤金語嗎?」
這時尼爾切換了翻譯蒟蒻的語言,讓自己以澤金語說出這句話。
沒想到尼爾的這一句話,竟讓洛伊瞬間落淚。
「這是妳的母語對吧,妳雖然很久沒講,但身體會記得,我知道....」
尼爾邊說邊安慰著洛伊,這是一幕非常奇特的畫面,一位12歲的少年,安慰著一位成年女性。
洛伊點了點頭,便開始交待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洛伊小的時候是澤金帝國的商人家族,小時候自己貪玩偷渡上了自己父親開往哈特萊國的商船船隊,結果遇到來自于迪盧國的海盜。
父親在戰斗中喪生,而自己則是被抓住后關在極剎島,然后被鑒定出有微弱的咒力,最后輾轉送到了地剎堂,刻上了咒印后當做最基層的符咒師訓練。
因為洛伊還存有著小時候的記憶知道自己是被奴役的,對于將人奴役分級這件事一直非常反感,所以對于地剎堂的規定并沒有想要完全遵守的忠誠心。
這也是為什么尼爾等人當時進入逍遙一品軒時,洛伊并沒有想要禁止不具有「符咒師證明」的尼爾進入的原因。
原來如此,一切的因果之謎都解開了,尼爾恍然大悟!
聊到此處時,尼爾內心已經有個想法成形了。
不久,開拓者號已經到達了莉絲伯爵宅邸的上空,尼爾將這次搜刮而來的寶物裝成了一袋,準備等下交給雅柳鑒別一下看看大家有沒有什么用途。
而洛伊則是繼續留在開拓者號上,尼爾只帶著美雪下去,此時雅柳等人都已經在庭院中等著了。
在意識溝通之中,尼爾已經向雅柳、立虎、羅夫及希妮交待過這些寶物的內容,然而大家打開袋子實際見到寶物時則是再次驚嘆了一次。
另一邊,當尼爾帶著美雪走進宅邸時,宅邸中的所有人都非常驚訝于尼爾竟然能夠單槍匹馬在短短一個晚上不到的時間就將美雪給救了回來。
但在尼爾的視角來看,救出莉絲伯爵與救出美雪同學本來就不是同等級的「因果難度」。
救出美雪同學若是失敗,只是影響了海拉墨王國少了一位強悍的「魔導師」。
但要是救出莉絲伯爵失敗,則會導致海拉墨王國整個西境被迪盧國入侵,甚至最后可能會導致于滅國!
再加上,救出美雪同學時使用的是迪盧國那邊獲得的白金幣,而莉絲伯爵時是使用海拉墨王國的白金幣,因緣際會的起始點一開始就不是同樣的高度了。
這些種種的差異,再再都讓「難度」與「需時長短」大相徑庭!
然而,當美雪見到母親莉絲伯爵時,美雪立刻沖上前去抱住了莉絲伯爵,強烈地述說著自己有多么擔心母親。
只不過這感動的一幕,大家都有發現到美雪依然面無表情,而且沒有落淚,只有尼爾與雅柳能夠感應到美雪那起伏的情緒。
「媽媽,妳還好嗎?有沒有怎么樣?」
這時美雪仔細地到處檢查著莉絲伯爵的身體,試圖找尋著母親有沒有什么異狀,只是真的與美雪面如死灰的表情完全搭不起來。
當然,立虎等人也覺得現在見到的美雪,與平常在學院見到的灸雪,雖然外表完全一樣,但行事風格完全就是不同的人!
此時的尼爾覺得,美雪天生的個性該不會是本來就很有同理心而且活潑又好相處,但受阻于「意識侵蝕」才會讓別人誤以為她很高傲?
而且因為這層誤解,導致于美雪她自己也封閉了內心,減少了與其他朋友的互動?
「沒事,我沒事....」
莉絲伯爵用著她那悅耳的聲音以及母親才能有的溫柔表情撫摸著美雪,周邊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莉絲伯爵少見的溫柔。
結果又這樣確認著彼此有沒有事,只是構句不同,來回了三次,讓周圍的人看了都有點膩了。
「真的、真的沒事嗎?身體有沒有什么異狀?」
美雪不厭其煩地一再確認。
「嗯,真的沒事....只是我似乎懷孕了....父親應該是迪盧國目前的統領叫汗洛的人....」
架不住美雪第五次的詢問,莉絲伯爵只好吞吞吐吐說出了自己本來想隱瞞的事。
平常雷厲風行,堅毅不拔的莉絲伯爵,其實是吃軟不吃硬的,也因此完全對自己女兒的攻勢完全沒有辦法。
但是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除了尼爾之外,全部都嚇到了!
....現場沉默了許久....
沒想到,劃破沉默的第一句話,竟是美雪向尼爾詢問著:
「尼爾同學,有沒有辦法幫忙?」
這一瞬間,尼爾完全沒聽懂美雪想要自己幫忙什么,因此迅速地進入思維神殿中分析。
(蛤?要幫忙什么?)
(是要墮胎?還是養胎?)
(而且美雪現在這情緒的波形....是帶點焦急....帶點困擾,帶點猶豫....)
(不好判別啊....)
(我記得在開拓者號上面的時候,莉絲伯爵是說想要隱瞞....)
(她想隱瞞,背后的潛臺詞就是想要留下這個小孩吧....)
(然后美雪是她女兒....突然問了我一句不置可否的話....)
(即便美雪可能是有自己有想法所以才故意隱瞞用假名上學的事....)
(但看她們母女的對話,彼此應該是相當關心彼此的....)
(所以應該是彼此「太過于」關心彼此....所以才會互相隱瞞一些事?)
(假設美雪非常了解她母親....)
(那就表示美雪知道莉絲伯爵其實是想....留胎?)
(如果是這樣的話,美雪就會是希望母親能....墮胎?)
(所以焦急、困擾、猶豫,是因為這樣啊....)
(好像解釋得通....)
「嗯....美雪同學,是否要生下這個小孩,主要還是要看莉絲伯爵的意愿」
尼爾只好說了一句誰都不冒犯的話。
這時美雪發現,她自己的講的話,尼爾竟然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