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麥下班回到家中,歐陽浪正陪著歐父、歐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小麥,你回來了!”
歐陽浪剛打了聲招呼。
“別理我,煩著吶!”
歐麥嗆了歐陽浪一句。又對歐母道:“媽,今天的晚飯我不吃了。你們自己吃就行,不用等我!”
換好拖鞋后,歐麥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孩子又怎么了?”
歐母站起身,“我去看看她。”
歐麥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往床上一丟。又一把扯過被子,沒頭沒腦地便蓋在身上。
歐母推門進來,見歐麥蒙頭大睡,上前關心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歐麥有氣無力道:“牙疼。”
“張嘴讓我看看!”
歐麥坐起來張開嘴,歐母看了一眼,“呀!牙床都腫了!”
“嗯!”歐麥摟住歐母的脖子,撒嬌道:“媽,你說我該怎么辦呀?”
歐麥的這番話其實是一語雙關之語。她真的很想把她與江天白之間的事告訴歐母,讓歐母給她拿個主意。但是她又實在張不開這個口。
“什么怎么辦?該吃消炎藥吃消炎藥唄!等好點兒了,你把這顆智齒給拔了不就結了!”
歐母起身給歐麥端來一杯水,“沒事多喝點兒水。”
唉!
歐麥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接過水杯。
從小到大,如果生病不太嚴重的話,歐母就會讓歐麥多喝水。
發燒了多喝水,肚子疼了多喝熱水……
在歐母的眼里,許多小毛病沒有一杯水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能解決,那就來兩杯。
歐母從歐麥的房間出來后,歐父問道:“這孩子到底怎么了?”
歐陽浪一旁忙豎起耳朵。
“沒什么,就是智齒發炎了。”
歐母又張羅道:“走!咱們去吃飯,不用管她。”
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卻要人命。
歐麥就深切地感受到了這一點。心煩意亂之下再加上牙疼,疼的她是坐立不安。她躺在床上就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還是起床上個廁所吧!
歐麥從房間出來,一眼撇見歐陽浪還獨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沒好氣道:“你怎么還沒走?沒看表都十點多了嗎?”
歐陽浪臉上堆起一副討好的笑容,“我不是怕你餓著嗎?就下樓給你買了你愛吃的涼皮。就等你來吃呢!”
歐麥看了一眼擺在茶幾上的涼皮。不說吃也不說不吃。
歐陽浪腆著臉湊過來,“還再生我的氣呢?”
“哼!要是生你的氣,我早就不知道被你給氣死多少回了!”
歐麥還真早把這茬給忘了,她現在只是因為江天白心煩。
歐陽浪打小就愛惹歐麥生氣,純屬皮癢欠揍型。就算沒有事情,他也會三天兩頭找個由頭惹她一回。
久而久之,歐麥對這種情況也就習以為常。氣頭上來了就對歐陽浪打罵一番,等過了這個氣頭也就把他丟在一旁。
歐麥坐在沙發上,打開涼皮的包裝吃了起來。此刻,她還真是餓了。這酸酸涼涼的涼皮正合她的胃口。就是因為牙疼,吃起來有點兒費勁。
歐陽浪一旁道:“等你哪天有空了,陪我去買臺熱水器吧?老來你家洗澡也不是個事。”
歐麥頭也不抬道:“這個好說!你把你想要些什么功能告訴我,明天上著班,我就能把這件事給你辦嘍!”
“不要!我才不要給江天白貢獻利潤呢!”
歐陽浪一口給回絕。
歐麥抬起頭,斜了歐陽浪一眼,“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歐陽浪忙道:“別呀,你可不能不管我。我對這方面又不懂。”
歐麥翻了歐陽浪一個白眼,“你可是學機械出身。你還說你不懂熱水器的出水原理,你騙鬼呢?”
歐陽浪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想找個理由,讓你陪陪我嘛!”
歐麥把裝涼皮的紙碗一推,“我們商場最近要做重大調整,我是沒有時間陪你玩兒了。不過,我就怕你無聊,已經提前給你找了件事情做。”
“什么事情?”
歐陽浪一下子來了興致。
“練武防身術,你值得擁有!”
歐麥拿出手機,把鄭教練的名片推送給歐陽浪,“我給你報了個截拳道班。這個教練你也認識,是我從小就拜師的鄭教練。”
“不要!”
歐陽浪一口給拒絕了:開什么玩笑?我為什么要去學這個?我又不想去打擂臺。
歐麥一臉真誠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萬一你在海上遇見海盜時,我想你會用的上的。”
歐陽浪搖了搖頭,“我們有槍防身就足夠了。武術這玩意兒怕是用不上。”
“那可不一定呦!萬一你用上了呢?”
歐麥把紙碗丟進垃圾桶,站起身,“我也報了名,而且是晚上的班,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你愛去不去吧!”
“我去!”
一聽歐麥也報了名,歐陽浪立馬改了主意。
第二天,歐陽浪收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通話的內容就是關于大年初一那天,他與小混混打架的事件。
掛斷通話,歐陽浪一連抽了兩包煙后,拿起手機翻出了,他上大學時認識的鐵哥們劉良的手機號碼。
“哥們兒,你們學校最近還缺學員嗎?”
“缺呀!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像咱們這樣能吃苦的了。再這么下去,恐怕咱們這一行就要后繼無人了。”
劉良的話語里透露著少許擔憂。他在船上工作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傷好后腿卻瘸了,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為此,他就去了一所海事大學任教。
歐陽浪又點上一顆煙,噴云吐霧道:“把你們學校的招生簡章給我一份,我給你撈點兒生源。順便給我幾本教材。”
“好呀,你可給我多撈點兒!”
劉良那頭不敢耽擱。掛斷通話后,他就去了快遞驛站。
第二天,歐陽浪就收到一個厚厚的包裹。
這個劉良可是夠心急的。
歐陽浪顛了顛手上的包裹,從中拿出幾份招生簡章,并幾本教材去了少年看守所。
少年看守所里,把歐陽浪捅了一刀的少年正在房間里發呆。
跟他一起進來的其余三個人,早已經被家長給保釋出去,只有他無人問無人管的還呆在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將會在這里呆多久。
“劉浩然”
門口來了兩名民警。
“到!”
這名叫劉浩然的少年迅速站起身。昂首挺胸,雙腿并攏夾的筆直。
這個看守所,劉浩然都是幾進幾出了,軍姿站的那是相當標準。
一名民警命令道:“出來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要把我帶去哪兒?不會是要槍斃我吧?”
劉浩然并不知道歐陽浪是死還是活,心中已經害了怕。
另一名民警上前道:“你小子是不是害怕了?”
“沒有!”
劉浩然嘴上雖然依舊強硬,但是他的雙腿其實已經發了軟。
一名民警笑道:“還犟嘴呢!瞧你腿都篩成糠了!”
劉浩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確實正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