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上次給總裁送報告很成功,我們主管每次只要和老板見面都讓我出馬送材料,我看了看田欣,她有些許的憔悴和疲憊,于是關切的問道:“欣欣,你怎么這么疲憊啊!”
田欣揉了揉眼睛,指著自己的眼睛問:“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我吃驚的看著她,她這些天干嘛去了?這么憔悴?
“也不知道誰給老板吃了辣的,導致他胃病發作的很厲害,老板潔癖嚴重也不喜歡人近身,胃口也不好,愁死我了!”因為混的熟了,田欣完全向我展現了她小女人的一面,如果,以前我覺得她成熟干練,那么,現在我就會覺得她可愛了。
不過,辣的!我的后腦勺一抽抽的疼起來,該不會那天大媽給老板的那碗底料和我的一樣辣?天啦!那么說,他的病是我禍害的?我頓時覺得臉都白了,田欣推我安慰道:“放心吧!老板雖然生病,但是,不會沖人亂撒氣的。他脾氣和修養很好的。”
我就見識他曾經很紳士的怕我一個弱女子出事就送我回家了,從這一點就知道,他的修養很好。但是,那個病的罪魁禍首——
我的心擂鼓一般的忐忑著,看著磨砂玻璃門就是沒了推開門的勇氣,田欣有些狐疑的看著我,無奈之下,我只能梗著脖子就上了。
“老板!”我進入辦公室內,仔細的盯著他的臉,他的臉蒼白了一些,精神也萎靡不振了一些,甚至都用一直手支著腦袋,看見我來了,他關上了文件靠在了椅子上問道:“什么事?”
“采購部最新的方案!”我將文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他掃了一眼點頭,半響,我們兩人之間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辦公室內的氣氛有些詭異,我想問他好點了沒有,但是,怎么都開不了這個口,于是,只能再次頂著他的目光出門了。
田欣拉著我急切的問:“怎么樣?臉色好些了沒?”
我吃驚的看著她小聲問道:“你沒進去過?”
田欣低垂著腦袋有些哀傷道:“他不允許我隨便出入他辦公室,而且,中餐又只吃了那么一小口,你說他那個胃怎么受得了?藥也沒吃!哎呀!急死我了!”
田欣都氣糊涂了,開始跺腳!已經完全不是那個我初見時精明能干的女秘書了。
我也開始憂心愧疚了,一下班我就用剩下的錢買了幾個小菜,在房東家速度炒了菜裝進飯盒,急匆匆的坐車來公司,我不知道此刻他還在不在,但是,有些時候,明知道自己傻里傻氣還是會去做一些徒勞無益的事。
我鬼鬼祟祟的靠近總裁室,輕輕的推開一條門縫,然后,大開!
我失望的杵在辦公室門前,看著平日里他辦公室的桌子出神。
沒有!他走了!
“你在這里干嘛?”身后,那清洌洌如甘泉一般波瀾不驚的聲音響起,我猛然的轉身詫異的看著站在我身后的他。
我一下子慌了,結結巴巴半天都說不出幾個字來,只揚了揚手中的飯盒緊張的低垂著腦袋,沉默了半響才道:“對不起,那天帶你去吃辣的了。”
“不是你的錯!”他說完,錯開我進入辦公室將椅子上的西裝拿在手里,走到我身邊看著我手中的飯盒問道:“是給我做的么?”
“嗯嗯!”我忙點頭,我正愁不知道怎么開口,因為,不管我怎么開口都顯得矯情和諂媚了一些,而我,本意只是想讓他吃點東西彌補一下我那天帶他去吃麻辣燙的過失并無巴結他的意思。
他,還是那么的溫柔,溫柔善解人意的讓人落淚。
“好吃么?”我看見他斯斯文文的夾菜,細嚼慢咽的吞咽,聳動的喉結,性感的不成樣子。
他點了點頭,算是肯定我的辛苦勞動。
“老板,你不喜歡吃大廚的飯菜?”我小心的問道,我覺得我和田欣的關系不錯,有必要為她這個秘書多收羅一點老板的愛好。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著我,眼底流淌著無盡的話語和豐富的感情一樣,他的眼睛很迷人,眸子如黑曜石一般的絢爛光彩。
“他們做的不是很好吃!”他簡短的答話。
“那為什么還要吃?”我傻帽的問。
他勾勒了一下他的唇,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所謂的笑意,只見他聲音清淺道:“不吃會餓死。”
我嘿嘿了兩下掩飾我的尷尬我的傻,然后,口快道:“要不以后我幫你做吧!”
這話一落,不僅他驚訝,而且,我居然更加驚訝!
我的天,連我自己都懷疑,我究竟是用什么居心來對待我的老板的?我那天神一般的老板。
“我——”我腦子一下子短路,不知道能夠撒什么慌來圓剛才的一時不經大腦的話語。
“好!”他吐出這句話,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了,咖啡間只有他細嚼慢咽的聲音和一直石化狀態中的我自己。
因為手上的錢幾乎花光,而我又答應了我的老板會給他做飯,無奈之下,我只能求助我最好的朋友夏瑜。我去公話亭給好友夏瑜打了一個電話。
“瑜兒,你能借我一點錢嗎?”我盡量讓自己聲音如常。
電話那邊又是一句諷刺:“霍靜,你丫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拿我的錢去養你那一窩的狼?不借!”她說話果斷且不留余地。
我突然就被她刺的淚眼直掉的哽咽起來,那邊似乎也聽出了不妥有些軟了語氣道:“你在哪里?”
“我,我在江濱路的公話亭里,我已經被江家趕出來了。現在在新宇這邊租了個房子。”我哽咽卻顧忌這里是馬路不敢太引人矚目了。
夏瑜在那邊一陣欣喜道:“好啊!你總算是解脫了!”她就噼噼啪啪的罵了江家人一通,然后開始數落起我來,細數了我當初是如何堅定嫁給江唯,現在落得下場是如何如何的,而我的這場無疾而終的婚姻她完全說中了諸如此類的。
我抿了抿唇瓣掛斷了電話,我原以為夏瑜會借我錢,因為憑我們那么多年的關系外加上她家里很有錢,可是,我太難以忍受她的數落和責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