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爺,您不記得了嗎?我父親可是您的高足。”
“噢...你父親是...”
“相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父親當年因死諫而屈死,倒是要謝謝相爺保我一家性命?!?
“哦...我想起來了,你父親是羊湘吧。唉!想想當年,他是青春氣盛,陛下剛剛登基,力圖一番大業。金玉良言,可惜時機不對。唉...”
莫暉黯然擦了擦從眼角留下到深深皺紋中的淚水。“沒想到,他還有遺嗣,少年成器呀,不知小郎叫什么呀!”
“羊圳!”
旁邊忍了多時的尉遲敬怒氣沖沖的指著羊圳?!澳銈€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還敢訓斥我們?想當年你父親被稱為天縱之才,也得畢恭畢敬的在我面前叫一聲叔父,你個小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焱彌連忙拉住了正要上前打人的尉遲敬,扭頭對羊圳說“小兒郎,你只以為我們是貪生怕死的,卻不知如今國內是外強中干。陛下與我等老臣有了嫌隙,如果冒死直諫,只是徒增憂患...唉!你呀,和你父親一樣,還是急公好義的年紀,等你再在官場折磨今年,就什么都懂了?!?
“照您這么說,遇事不管,逢危難不救,那弊端只會更加根深蒂固,到那時怎么辦吶?”
做在一旁的尉遲翎也緩緩從軟榻上坐了起來,說道“孩子,你說的不錯。若遇弊端而不改,確實會遺禍后世。但你想想,此時的局勢,你有什么辦法讓陛下回心轉意嗎?莫皇后薨后,陛下漸漸疏遠莫相爺,許多事以不好辦了,陛下也無需在裝作一番仁君的樣子了?!?
一旁的莫暉也拭去了眼角的幾滴銀珠,緩緩說道“是??!這幾年燕國連年征戰,繳獲的戰利品根本抵不上一次出征的錢糧。財政本就拮據,還養了兩支鐵騎,靠著吃老本兒,沒幾年了!”
此時羊圳早已瞠目結舌,他只知這幾年燕國鐵騎橫掃北疆,翰林院內處處是歌功頌德。同天子一樣,他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怎會看見背后的隱晦呢?一番話說的讓他抬不起頭來,羞愧的向幾位前輩道了歉。
“小子,你也算是個有膽識的。你爺爺我也不和你這個小輩計較,跟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一塊吃酒去吧!”尉遲敬一把將羊圳攬了過去。直把羊圳抻的連著咳嗽了幾聲?!鞍?!你小子這身子骨不行啊。這么年輕就是個病秧子!從明天開始跟著我練武,強身健體還有用。誒,聽見沒小子!”
一旁的羊圳本就心神不寧,被尉遲敬這么一驚,只好在一旁連連作揖,口中稱喏。
“唉!好小子,走吧。咱們是去云樓還是倩雨居呀!我看那,去云樓吧,倩雨居一群娘們兒,嘰嘰歪歪的哼著小調,膩歪死了。”尉遲敬轉過來跟幾位說道。
焱彌和尉遲翎沒意見,莫暉卻說“算了,去倩雨居吧!云樓是周家開的,他手里握著兵權,此時去陛下會起疑心的!”
尉遲翎問道“可倩雨居是宮里的買賣,咱們去...”
“唉!此時陛下怕是最想知道我這個相國想不想報復他。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讓他看!”
“誒!對,莫爺說的對,咱們光明正大。走吧,再不走趕不上好地了。”尉遲敬急忙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