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牢獄之災(zāi)
- 席總,你的小棉襖漏風(fēng)了
- 江進(jìn)酒
- 2193字
- 2021-07-22 10:25:21
警局,葉舒然跟別的嫌疑人關(guān)押在一起,她頭回進(jìn)來,蜷縮在角落,看著四面墻,在惶恐無助中度過了大半天。
傍晚,號房門一關(guān),又一個女人關(guān)了進(jìn)來,她回頭掃了眼走遠(yuǎn)的警察,視線在號房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葉舒然的身上。
“你是葉舒然?”
葉舒然見人來勢洶洶,抿了抿嘴唇,不做任何回應(yīng)。
女人身材高挑,走到葉舒然的面前,拎小雞似的一把將她扯了起來,手指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挑貨物似的,將她看過一遍,另一只手用力掐了把她的胸,嘖嘖冷笑道:“就這長相,這身材,也敢吹自己跟席慎睡過,夢里睡的?”
葉舒然被捏得生疼,性子里那股勁兒上來,用力別開了腦袋,怒視道:“你要是嫉妒,自己憑本事睡去!”
她看得出來,這女人是被人特意塞進(jìn)這號房的,不然也不會一進(jìn)來就找上她。
女人被葉舒然這么一嗆,反手甩了她一個耳光。
“啪”清脆的聲響清晰可聞,葉舒然隨著那力道,踉蹌了幾步,幾乎就要跌坐在地上。但保護(hù)孩子的本能讓她扶著肚子,斜著身體一歪靠在了墻上。
她悶哼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肚子,直到這時,她才感覺到半邊臉麻了似的,耳朵嗡嗡的有耳鳴聲。她虛弱地站著調(diào)整氣息,女人見葉舒然雙手捂著肚子,眼睛瞇了下,再次一把揪住了她。
這次她揪住了葉舒然的頭發(fā),迫使她只能彎腰弓背的站著。
號房里其他幾個女人看戲似的,沒有一個上前幫忙。對她們而言,這只是一場給她們解悶的樂子。
高個女人揪著葉舒然的頭發(fā)往上一提,強(qiáng)迫她抬起頭來,對那些人道:“你們看看這女的,不知道哪里睡來的野種,往人家豪門里鉆呢,是不是很搞笑?”
那些女人桀桀怪笑了起來,她們不知道誰是席慎,但一聽說豪門,再看葉舒然那腫得豬頭似的臉,都覺得葉舒然大概是個神經(jīng)病。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經(jīng)過高個女人的一番挑撥,那些女人認(rèn)為,葉舒然這種貨色也敢肖想豪門,太不要臉了。
于是,她們一擁而上,對著葉舒然一頓拳打腳踢,直到警察來了,她們才散了。
葉舒然躺在地上,雙手雙腿死死的蜷縮著,直到這時才敢放松下來。
她雙眸看著前方,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些人的腳。
她的眼睛沒有半點(diǎn)神采,腦中浮現(xiàn)的是那個男人放下的狠話。
“……就看你想不想生下孩子。”
……
葉舒然在號房內(nèi)渡過了四十八小時,這段時間,她腦中唯一的信念便是保住孩子。
幸而,她挺了過來。
號房的門打開,警察站在門外道:“葉舒然,出來,有人找你?!?
葉舒然躺在床上,微微怔了下。
她被關(guān)進(jìn)來,以何智輝的慫樣肯定不會前來保釋她,那還有誰會來?
她吃力的走出去,隨后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
當(dāng)她見到里面坐著的人,她的身子震了下,喉嚨翻滾,喉舌間彌漫著苦味,那些毆打仿佛又在身上經(jīng)歷了一遍。
面前的男人穿著筆挺的手工西服,眉眼冷淡,削薄的唇微抿著,見到她也只是微皺了下眉,眼神更冷了些。
此時,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睥睨著這這方天地的螻蟻。
是的,她葉舒然,在他眼里,只是一只螻蟻而已……
葉舒然的眼睛紅了起來,緩緩地捏起了拳頭,因?yàn)橛昧^度,手腕微微顫著。她從齒縫中擠出他的名字,沖了上去,只是還未靠近他身前,身后一聲厲呵斥:“葉舒然,這里是警局,老實(shí)點(diǎn)兒!”
葉舒然的腳步一頓,她滿腔怒火,然而卻不能付諸其身,只能憤然地瞪著男人,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
她的眼睛里充滿了紅血絲,一千一萬個想問他,為什么這么狠心?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縱然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被曝光了,她就該死嗎?
她很想把以前的席慎忘記,這樣,就不至于太心痛了……
不知是因?yàn)榈傻锰昧?,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她的眼眶漸漸蓄滿了淚水,那憤怒的眼神也漸漸弱了下來,哀痛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她想,她的席慎已經(jīng)死了,這個男人,只是有著跟他一樣的皮囊,有著同一個名字的男人罷了。
如果她的席慎還在,怎么舍得她吃一點(diǎn)兒苦,怎么舍得傷害她?
面對葉舒然的悲憤失望,席慎波瀾不驚,他掃了她一眼,從口袋掏出煙盒,點(diǎn)了一根,猩紅的火星一閃一閃,煙霧在狹小的屋內(nèi)彌漫開來。
葉舒然聞著煙味兒咳了起來,她受了傷,每一聲咳嗽都牽動了全身的疼痛,疼得她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忍著不適,請求道:“能不能別抽煙?”
席慎淡淡的看了眼手里的煙,目光再落到她的臉上,道:“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怎么這么對我說話了?”
他可還記得,她在南華醫(yī)院怎么信誓旦旦,又在珠寶店門口,怎么把她的破戒指砸在他身上。
葉舒然一怔,抿住了嘴唇。
那時,她不覺得他欠了他什么,是他負(fù)了心,他欠她的。
可也是她自己說過,不會再糾纏他,絕不會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事情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變成了她違約。
席慎瞧著女人的沉默,只當(dāng)她理虧,無法再伶牙俐齒。
他本不是個對不相干的人或者事愿意浪費(fèi)時間的人,所以這個女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他只當(dāng)她跟那些又懶又沒用,卻異想天開想發(fā)財?shù)娜艘粯?,不予理會?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女人將他的生活搞得一團(tuán)糟。他重返霓城的腳步,差點(diǎn)就毀在她的手上!
男人臉上沒什么表情,可心里對這個女人的厭惡,已經(jīng)到了極點(diǎn)。
他輕吸了口氣,開口道:“你被關(guān)進(jìn)來,應(yīng)該明白為什么吧?”
一個對他犯下大錯的人,還敢對他指手畫腳?
他的每一絲眼神,都在諷刺她的言而無信,在他凌厲的視線下,葉舒然的嘴唇動了下,低聲無奈道:“不是我要公開,是……”
她頓了頓,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何智輝跟她是一起的,在別人看來誰做的都一樣。
她彎唇苦笑了下,抬起眼眸看著他,道:“席慎,你看看我這樣。”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裳破爛,手臂上的傷清晰可見,臉上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席慎,你關(guān)也關(guān)了,打也打了,教訓(xùn)過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