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臉色一瞬變得有些青，不過很快恢復了先前的官方表情。

“司無緒你這千年里，還真是一點不改，恐怕主神要對你失望了。”

“話就說到這份上，再見了，我的祖宗大人。”

“季亦你等會。”白水纖喊住他。

季亦：“祖宗大人可還有其他吩咐？”

“這些妖魔鬼怪還會來我這嗎？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

“當然可以，祖宗大人完全可以放心，你身邊這位司無緒，完全可以差遣，以及在人類世界守護的小神們，都會聽任于你。”

眾位小神附和：“交給我們！”

白水纖眼睛亮亮看向司無緒，卻突然暗了下來，“我差遣不動吧……”

“怎么會，司無緒你聽好了，照顧好祖宗大人對你百利無一害，你要是收斂點，在祖宗大人身邊伺候好了，到時候主神對你改觀，你回神域的事自然會提前。”

司無緒似乎半點沒聽進去，臉色很冷。

白水纖瞅眼司無緒，說：

“有勞了。”

“無礙，這些都是小神應當做的，小神該走了，有機會再跟祖宗大人一敘。”

“再見。”

白水纖朝他擺擺手，繼而轉身回去，說：

“司先生…”

司無緒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照舊冷言冷語：

“我不會幫你，死了這條心。”

“……”

司無緒顯然一副不想和她說話的神情，目光落在前方，蹙著眉峰。

逃了這么多，真是浪費了。

以及那季亦一副話里有話的模樣，如果不是他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魔恭出來了，恐怕人類世界此時都已是廢墟殘骸了。

魔恭已經(jīng)死了，人類世界卻突然出現(xiàn)破洞，再有妖魔域的混進，眼下不急著修破洞，栽贓的功夫卻做得比誰都快。

一群虛偽份子。

白水纖拉了拉他的衣袖：

“司先生？”

司無緒視線掃過去，順便抬起手，自然扯掉她的手。

還有面前這個捉摸不透的女人。

想起剛才赤火竄進他的掌間，那一瞬間感知體內的戾氣得到了凈化，她身上的力量且不說來自哪里，單是那些妖魔鬼怪一觸就湮滅，就很誘人心了。

感知不到，卻能觸碰，真是玄妙。

也不難怪惹來這么多牛鬼神蛇了。

還有神域那位在這個女人身上花費了這么多心思，最后卻是到了他的手中，為他所用。

命運如此，怪誰。

白水纖看不透他深沉的目光，但這并不影響她的好心情，淺淺梨渦掛著，全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成了某人眼中最大的獵物。

“你笑得真礙眼。”

“……”

想起那次在紫荊園里，司無緒一瞬對她失去了興趣的眼神。

她不喜歡。

甚至有些小難過。

沒有任何理由這樣，白水纖也沒有去細想這其中的緣由，只跟隨自己內心而來。

想著可能是他覺得給她戲弄了，才這般。

“你不是問我到底是什么人嗎？”

司無緒面無表情凝著她。

“我沒騙你，而且，我也不是誰的人，我只是白水纖。”

停頓了會。

“而我，白水纖，”

白水纖抬起小手，小手指自然曲起，朝他點了點：

“就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