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西下。
落日的余暉照在屋檐上,把青黑色的銅墻黛瓦變成了黃金色。
一名身穿粉色衣裳的侍女輕輕走進屋子,隔著蚊帳,對著屋子里頭的卿卿喊道:“姑娘,你醒了嗎?”
半睡半醒的卿卿睜開眼睛,揉揉酸痛的太陽穴,“怎么了?”
侍女緊張地咽一口唾沫,對著她說:“外頭來了一位女人,說要找你。”
女人?
這年頭還有女人來找她?
莫不是又是哪家醋壇子的女人來找她的麻煩?
卿卿一想到這些甩都甩不掉的女人,整一個心煩,直接揮揮手:“不見,把她們給我轟出去,我不想見到她們,從今天開始,只要有這一類女人來找我,你直接不用向我稟報,直接說我不在就是了,別有事沒事就來跟我匯報,我沒那個功夫,也不想搭理那些女人。”
“哎。”
侍女松了口氣,走出去,卿卿以為就能夠消停了,結(jié)果侍女走出去沒多久,又折回來。
卿卿暴跳如雷,直接起身,赤著腳走到外頭,對著侍女一陣呵斥:
“你耳聾嗎?還是傻瓜?聽不懂我說的人話?我方才跟你說了一堆的事情,你一句也聽不懂?我說了不見就是不見,你非要與我對著干,叫我心煩意亂?是不是?”
侍女害怕的跪下來,“不是,姑娘,我不是。是外頭那位女子說,她是您的朋友,想找你有重要事情,務(wù)必見上您一面。”
“我哪兒來的朋友。這里的女人恨不得我消失不見,怎么會來和我做朋友。”
“姑娘,是那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是您的朋友,一定要見上你一面。奴婢害怕誤了姑娘的事情,所以才冒死前來稟報,還望姑娘不要生氣。”
朋友?
她的哪門子朋友?
卿卿眨了下眼睛,這些時日,能稱她為朋友的人,除了韓冰冰和余溪,也沒有旁的人了。
莫非真的是余溪?
她冷靜了下來,對著侍女溫柔喊道:“行了,是我錯怪你了,你趕緊讓她進來吧。”
“是。”
侍女匆匆跑出去,把站在外面久侯的余溪請進了屋子。
卿卿看見來人是余溪,淡淡笑了笑:“哎呦,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你啊?這天都快黑了,你來我這兒做什么?”
余溪看著熱情的卿卿,不知道怎么開口?
她剛和卿卿結(jié)交了這段友誼,不應(yīng)該麻煩別人。
可是眼下她在這里,認識的有權(quán)有勢有點人脈的人,除了卿卿,恐怕也沒有別人了。
她除了來找卿卿,還能找誰呢?
卿卿看著余溪為難的臉色,猜中了七八分,“你和我是什么關(guān)系?有什么事情,盡管跟我說,我能幫得上忙的事情,一定幫你。你究竟怎么了?”
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氣了。
余溪把家里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卿卿。
卿卿聽完之后,冷聲哼了出來:“我當(dāng)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原來是姓楊那家狗官。”
“你認識?”
卿卿臉色頓了頓,拉著余溪坐下來,“那是當(dāng)然。在這個地方,什么大人物我不知道,那個姓楊的劣跡斑斑,我豈會不知道呢?”
“那……”
卿卿拍拍余溪肩膀,自信滿滿笑道:“行了,你不必緊張。那個姓楊的手段,我是知道一二的。他就那么點芝麻綠豆的小官,我量他也不敢拿你父親怎樣。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余溪沒想到事情來的如此簡單,“謝謝你,卿卿,真的謝謝你。”
“謝我做什么?你我是什么關(guān)系,姐妹之間還說這些。”
卿卿說完,立即喊人去收拾房子,“行了,這幾天你就在我這里住下,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我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幫你解決這件事情。”
住在這里?
余溪揮揮手,再不敢麻煩她:
“你能幫我這個忙,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哪里還敢麻煩你呢。我在外面住個客棧就好。”
住客棧?
卿卿莞爾一笑,愣是按住余溪不給走,“你有幾個錢就要住客棧?我這兒這么多屋子你不住,非得花這個銀子到外頭去住?你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里?不相信我?”
“不是,怎么會?我只是怕麻煩你。”
“不麻煩不麻煩。我一個人住正好悶得慌,有你在這里陪我說說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不高興呢?你就聽我的,這幾晚住在這里,等我解決了事情你再走。”
卿卿盛情邀請,余溪沒法拒絕,再加上天黑路遠,她也確實不太敢獨自一人回去,索性順水推舟,答應(yīng)了卿卿的邀請,直接在這里住下。
夜里,卿卿穿著清爽的里衣,眼巴巴看著院子,待人來了以后,她立馬起身,出門去迎接。
“盼了你好久,遲遲不見你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卿卿拉著王琰的手,禁不住撒嬌起來。
王琰看著卿卿一身打扮,立即遣散了下人,兩人一同走進房間。
一進房間,卿卿便忍不住撲上去,粘在他身上。
“平常我叫你來,你總是不來。現(xiàn)如今一個余溪住在我這里,你就來了?你們男人果然是一群臭東西,不安好心。今兒個看著鍋里的,明兒個看著碗里的,兩頭吃。”
王琰掃了一眼屋子,確定沒人之后,才對卿卿動手動腳起來。
“我對她感興趣,卻也不會拋下你。她是新歡,你是舊愛,二者都不能舍得。更何況你如此大方,我又豈會棄你于不顧呢?”
卿卿白了一眼,想要起身,結(jié)果被王琰抓了回去:“你們這些臭男人,就知道嘴貧。我就知道沒有余溪,你也不會來我這里。你才認識她多久,就對她如此上心。想來我跟了你這么多年,也沒見你待我這般。你別碰我,我不想見你了。”
不想見?
王琰看著卿卿一身的打扮,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聞了聞:
“你做了這么多,不就盼著我來嗎?我如今來了,你又要趕我走?莫不是在跟我玩游戲?”
玩游戲?
“什么游戲?”
王琰一把將女人撈起,朝著床邊走去:“欲擒故縱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