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冰見余溪這樣說，便沒繼續追問下去，并且把藏好的錢拿了出來:“余溪姐，你給我的這五兩銀子還給你吧。”
“剛才不是答應收下了嗎？怎么又要給我？”
“這些銀子都是余溪姐你自己辛辛苦苦掙得，我一點兒忙也幫不上。我不該收這筆錢。”
“你怎么沒有幫忙？要是沒有你這么標致的美人來當我的模特，又怎么能吸引別人的關注呢？況且你還陪我走了一天，錢分你一點是理所當然的。”余溪看見韓冰冰還有顧慮，“你要是還覺得不安心。要不今天你繼續當我的模特？”
“姐姐不嫌棄我？”
“上哪兒找這么漂亮又工資少的模特啊？我求之不得啊！收下吧！我以后還會掙更多錢，不用擔心占我便宜。”
余溪解釋完，韓冰冰這才放心收下這筆錢，“那我今日就不去找活干了，我就跟著你。”
“好啊！我們再去溜溜。”
“嗯！”
余溪和韓冰冰一同趕到集市，打算四處走走。好巧不巧的是她們前腳剛到，天就下起雨來。
余溪和韓冰冰都沒有帶傘，只好匆忙跑到石橋底下的回廊處躲雨。
這場秋雨雨勢不小，珠子似的滴滴答答往下掉，兩邊回廊中間的小河被雨滴打的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偶爾還有一兩只又白又肥的鴨子慢悠悠游過。
“這雨什么時候停啊？”
“不知道。”
余溪捂緊衣服，撐著下巴，開始打起哈欠。
陰雨蒙蒙的天氣，再加上有點涼，這是睡懶覺的最好時機了。此時她面前要是能擺張柔軟的大床，她鐵定撲上去一秒入睡。
“余溪姐，余溪姐，你看那個小姐好好看。”
半睡半醒的余溪被韓冰冰搖醒。韓冰冰指著石橋上走過的女子，女子穿著紫色衣裳，身后跟了一名侍女，侍女為她打著一把青色的油紙傘。
這人不是卿卿嗎？
余溪以為自己眼睛花了，趕緊揉揉眼睛，這會兒，卿卿正在朝她這邊走來。
“原本只打算趁著下雨，跟姐妹們一同聚聚，說說笑笑，沒想到這么巧，竟然在這里碰到了你。”卿卿笑著說完，目光落在韓冰冰處:“你是？”
韓冰冰詫異不已，余溪清醒不少，“韓冰冰，我的朋友。冰冰，這位姑娘叫卿卿，她就是我前天接下的第一位客人。”
“冰冰見過卿卿小姐。”韓冰冰看著卿卿的模樣和裝束，拘謹地行了一個禮。
卿卿看向余溪，“外頭雨下的正大，你們打算做什么？”
“雨把我們困在這里了，本來想找點生意做的。”
“現在雨這么大，大家都躲進屋里了，你上哪兒找生意去啊？”
“對啊，只能盼著雨停了。”
卿卿抿唇笑了笑，“那倒也不見得。那日，我在你這里學了許多化妝技巧之后，回去我的姐妹們看見，她們都很想結識結識你。不如，我們今天就趁此機會，我再向你介紹幾位客人？你覺得如何？”
什么？
幸福來的如此之快？
余溪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卿卿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卿卿眼睛半闔，假裝不悅:“怎么？你不信我？”
余溪差點跟小錢錢擦肩而過，趕緊陪臉笑道:“怎么會？”
“走吧！她們幾個人正好在那邊等著，咱們直接走這里過去，不用撐傘就能到。”
卿卿在前方引路，余溪和韓冰冰緊跟后面。
韓冰冰緊張了一路，看見目的地是一個極其清雅幽靜的地方，與她這個身份卑微的農家少女格格不入:“余溪姐，我可以進去嗎？要不我在門外等著你們？”
余溪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你是我的幫手，怎么能不進去？外頭風這么大，你吹著會感冒的，就當進去玩玩，卿卿不會介意的。平常心對待就好，不用緊張。”
“那行吧！”
韓冰冰逼著自己忘掉身份的懸殊，盡量不露出馬腳。
卿卿帶著余溪到了一處小房間里，大老遠已經聽見幾個年輕女孩的玩笑聲。
“對不起，我來晚了。”卿卿推門而入，幾個女人看過來，目光聚焦在除余溪和韓冰冰兩個不速之客身上。
韓冰冰全程低頭，躲在余溪身后，不敢與她們對視。
余溪能感覺到她們銳利的眼光，透露出一點敵意，她一邊又一邊告訴自己，她只是個拿錢辦事的人。只要能讓她賺的盆滿缽滿，什么都好說。
“卿卿，她們是誰啊？”
幾個女孩圍上來，卿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一群人又嘰里咕嚕說了一堆悄悄話，最后，卿卿轉過身笑道:
“余溪，可否麻煩你幫這三位姑娘畫個適合她們的妝容嗎？你若是畫好了，我們就付你一百兩銀子。”
什么？
一百兩銀子？
她要是賺了這一筆就能金盆洗手了。
余溪仿佛掉進了錢眼，韓冰冰也在她身后悄悄說道:“余溪，一百兩銀子，好多啊。”
“余溪，你覺得行嗎？”
“當然可以！只是可能要勞煩其余兩位姑娘等久一點。”
卿卿身后的女孩說道:“你若是能讓我們滿意，畫多久都無妨。請吧。”
于是，余溪便開始進入忙碌的化妝師角色。
趁余溪和韓冰冰忙的不可開交之際，卿卿悄悄退出房間，去了隔壁一間裝潢更為雅致的房間。
坐在屏風后靜靜品茶的男人開口問:
“事情辦妥當了？”
卿卿道:“稟公子，事情都辦妥當了。”
男人點點頭，“給了多少銀子？”
卿卿捏了下帕子，小心說道:“三個人加起來共一百兩銀子，比我之前給的多了一些。”
“區區一百兩銀子罷了，你不必緊張。”男人轉轉手里的玉扳指，抿唇笑了笑:“她很聰慧，你們別太暴露了。”
“卿卿一定小心行事，不會打亂公子計劃。”
“嗯。”
——
三小時過后，余溪拿著一百兩銀子走出閣樓，整個人都是懵懵的狀態。她有點不敢相信，前幾天她還要靠洗碗洗盤子掙兩百文錢，這一眨眼她就掙一百兩了。收入轉變地如此之快，就像夢一樣不真實。
“冰冰，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韓冰冰見余溪的狀態，不禁笑道:“這都是真的，你沒在做夢。”
“我真的沒有嗎？”余溪用力掐了一下手臂，疼得眉頭皺起來:“好痛……不過我有錢了，姐終于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