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本地人的好處,到處都是熟人。
二狗與摸雞,是東頭村的兩害。兩害一遇,往事浮現,不堪回首。
“哎呀,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你怎么還叫我徐摸雞啊!?”徐吟精神防線全然崩潰。
“那你咋還喊我二狗?!”林二狗也很崩潰。
林二狗原名林御,與徐吟家隔兩戶人家,他爹是殺狗的,卻養了一條寶貝細犬,愛得不行,當人養的,天天喂肉,人稱大狗,林御是他爹第二寶貝的玩意,所以……
徐吟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竟從來沒聽他爹娘喊過二狗以外的名字:“那……你叫啥來著?”正待站起來,突然看到他手里的刀,動作一滯。
林御尷尬地收了刀:“林御。”
徐吟試探地問了句:“你爹娘知道你叫林御嗎?咋從來沒喊過。”
“……”林御愣了愣,“知道……吧?”
“不對啊,你娘到處跟人說你被你家大狗給吃了,我還去看了你衣冠冢下葬,結果你跑去參軍了?”
“說來話長。”林御搖頭,“以后跟你說。”
徐吟撲騰著想要站起來,膝蓋給摔得磕破了,手又受了傷,有些艱難,林御連忙去扶他。
徐吟埋怨道:“早知道是你我才不跑呢!”
林御委屈:“那我也不知道你本事齊天,能混到這來啊?”
“我在臺上臺下這么久你瞎啊?”
林御看了看她的手,邊答:“公主不是不讓看嗎!”
說的也是……
“你跟你同事,剛才誰放的箭啊?”徐吟問,“箭法不錯啊!”
林御轉頭看了看四周,岔開話題:“你要不坐會休息休息?我這有藥。”
“你不抓我去討彩頭了?”
林御搖頭:“徐摸雞!我們倆誰跟誰,穿一條褲子的交情我能拿你的頭墊腳?”
“那就好。”
林御接著道:“墊墊屁股還差不多,你說是吧?”
“???”徐吟驚了,“林二狗你學壞了啊!你要坐在你親爸爸的腦袋上啊?”
林御笑了:“就你成天占我便宜!”
這邊摸雞與二狗春風明媚中敘舊,那邊裴戰與飛魚衛幾乎是拼死搏斗,人各有命。
坐了一會,林御搖頭:“不行啊,徐摸雞,我另一個同僚要是知道我倆這樣,會回去打小報告的。你一會配合一下我,我只要一喊,你就喊幾句救命啊。”
“沒問題。”徐吟包好傷口,“那你現在喊一句。”
林御清了清嗓子,朝著樹林里喊:“別跑!站住!!”
徐吟立刻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殺人啦!!”
“你叫的太難聽了。”林御嫌棄,邊丟給她一壺水,“潤潤嗓子一會重新喊。”
飛魚衛是大內高手,裴戰武功也不低,兩人數十個回合下來竟打成平手,可漸漸的因裴戰心系徐吟,落了下風。
偏在此時聽得徐吟喊救命,裴戰心神一散,露了個破綻,肩膀處被那彎刀輕輕一劃,皮開肉綻。
而此刻的徐吟,坐著接過林御給的牛肉干,邊吃邊問:“你說他倆誰會贏?”
林御答:“不好說,我那同事厲害著,但裴探花武功也不錯。”
徐吟盯著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林御一見這笑容,立即默契地也露出同樣的笑容,問:“多少?”
徐吟伸出手指:“十棵。”
林御想了想:“成交,我壓我同僚。”
徐吟想都不想:“那我賭裴戰。”
裴戰掛了彩,忍著痛繼續應敵,卻想為什么徐吟沒聲了?難道出事了?
就這么邊想著,又聽林外傳來徐吟哭天吼地,渾厚的救命聲。
按飛魚衛的本事,這么久了徐吟還能喊得這么中氣十足,而且她位置就沒變過。這不對勁。
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徐吟肯定沒有性命之憂。
難道飛魚衛放了她?沒道理啊!
太陽漸落,樹林里開始有霧氣,徐吟拿著林御的刀連腳指甲也削完了,還給他:“差不多行了,看他們倆去。”
林御接過刀,也站起來:“那你先跑幾步。”
徐吟清了清嗓子,腳下生風尖叫著跑了:“救命啊!!殺人啦!!”
林御見她跑遠了這才舉起刀大喊著跟著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