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怕夜長夢多,自己媳婦還是提早看著比較好,萬一煮熟的鴨子飛了怎么辦?”錢少杰笑道,“再說,我也并沒催婚的打算,只要子時一過,我也不算出爾反爾不是?”
幾個家丁抬了一把椅子過來,錢少杰打了一個哈欠,慢悠悠的走下,有丫鬟前來奉茶。錢少杰慢條斯理的吹吹茶水,喝了一口。
“你現在如此明目張膽的將縣衙圍起來,你就如此不將朝廷放在眼中?”
“趙姑娘,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這不是因為迎親,迎親自然是人多才會熱鬧,不知這是犯了哪條律法?”錢少杰滴水不漏的反駁著趙良玉的話。
錢少杰很聰明,他既然敢這么做就是已經想好了對策。而且,他仿佛也知道了他們是有何打算,無論他們說出什么,他都能一一有理有據的反駁回去。
趙良玉回頭看了一眼秦晏寧,秦晏寧微微點頭,趙良玉拿著一本書冊走到錢少杰面前舉起,“錢少杰,我們談一個交易。如果你同意,這婚事作廢如何?”
“交易?”錢少杰眼中來了興致,“我是一個生意人,最喜歡談交易了。說來聽聽,看看這么交易是否劃算。”
“你要先答應我婚事作廢,我就把它給你。”趙良玉說道。
“那我不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了。”錢少杰就是不接趙良玉的話。
“這是一個賬本,當真不在乎嗎?”趙良玉看著如此無所謂的樣子的錢少杰,她有些急了。
“那又如何,我又沒有偷稅漏稅,年年我都是稅收第一。我行的正,坐得端,有何可懼。”
趙良玉很頭疼,她真是頭一次碰到如此難對付的人,全身上下跟個“鐵桶”一樣,說話做事都挑不到他的錯處。明明知道他有問題,卻又不能拿他怎么樣。
趙良玉猶豫了一會兒,她將手中的書冊扔向錢少杰,“有沒有問題,你自己看看吧。”
錢少杰輕松接過,大致翻了翻,沒一會兒便合上了書冊。里面大致就是錢府與官府勾結往來的賬目。
錢少杰依舊是神色淡然,仿佛書冊中的事情與他無關,與錢府無關一樣。
“你們也沒有十足的證據吧?不然你早來抓我了,何必等到現在來和我談交易了。我們都心知肚明,單憑這個也不能說明什么問題。”錢少杰將書冊丟了回去。
趙良玉接過書冊,都不知如何開口。
秦晏寧道,“我可以將其呈交給皇上,請皇上嚴查,所有涉事皆難逃其責。”
“秦大人很有底氣,不過恐怕你這冊子還未到皇上眼前,就已經消失了。再者,就算這冊子能到皇上眼前,皇上真的能如你所愿嗎?秦大人不會真的這么天真,難道你不知道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
難道這就是他有恃無恐的理由?
“皇上圣明,絕不會容許此地事情的存在。”秦晏寧道。
“好,既然這樣,我也與秦大人說一個消息當作是交換了。”錢少杰看著秦晏寧,“這個冊子是凌念卿給你們的。”不是疑問是肯定。
“這與你無關。”趙良玉道。
錢少杰笑著點點頭,繼續道,“那你們對他知道多少?他是否值得你們信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秦晏寧道。
“凌念卿可是逃犯,還是死刑犯的那種。秦大人真要坐視不管。”錢少杰滿意的看著對面的人滿臉的震驚,“還真是諷刺啊,一個在逃的死刑犯竟然堂而皇之的換個身份就混進了縣衙,還如此受人尊重。”
“你胡說八道,我們不會聽信你的挑撥離間。”趙良玉怒道。
“趙姑娘,做捕快可不能感情用事,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們可以自己去問他。”錢少杰看向趙良玉,“知道他為什么叫‘凌念卿’嗎?那是因為他所愛之人姓凌,而他殺的人就是他所愛之人,可能是因為愧疚,所以才叫‘念卿’。”
“不可能,我相信凌大哥是不會殺人的,尤其這個人還是他所愛之人。凌大哥對于我們陌生之人都會默默關照,更何況是他所愛之人。雖然他從來不說,可是我能感受得到。”
“也許他是偽裝的,用來迷惑你們。”
“行為可以偽裝,可是下意識的舉動不會,細節也很難偽裝。他雖然表面上看著很冷淡,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可是他總喜歡默默的做事,如果你不夠細心,你可能永遠也無法發現他對你的好。
就像上次在青龍寨,雖然他沒說,可是我知道他為了救我才會去青龍寨的。靈玥難過的時候,他會特意去買糖葫蘆哄她。沈大哥有舊疾,凌大哥會在他舊疾發作的時候,對他不動聲色的照顧,悄悄命人給他送藥……
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可以和說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
“我也相信凌大哥。”穆靈玥不知何時出現了。
趙良玉回頭看向穆靈玥,她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穆臨風,突然她發現穆臨風也正看著她,趙良玉的眼神立馬閃躲,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敢與大人對視般的心虛。
“小玥兒說什么就是什么。”錢少杰看見穆靈玥笑瞇瞇的道。
“不要這么惡心的叫我。”穆靈玥嫌棄道。
“你不喜歡嗎?小靈兒也可以的,或者你更喜歡我叫你‘娘子’?”
“靈玥是不會嫁給你的。”蘇晉遠站在穆靈玥的身前,態度決然,“你想娶靈玥就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大婚之日就見血不好,這樣很不吉利的。”錢少杰頗為認真的思考。
空氣中一下子安靜下來,空氣中充滿著一種劍拔弩張的氛圍。
“大哥,”錢少康的聲音不大,卻安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錢少康在凡一的攙扶下慢慢走向錢少杰。錢少杰的眼中竟然沒有多少意外,仿佛意料之中的事情。
“小康,既然回來了為什么不早點回家。”錢少杰狀似關切的問候著。
“大哥,早就知道我在這里了?”錢少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