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悄悄的帶我進去,我換一身丫鬟的衣服,臉涂的黑點,不讓別人發現就好。”初年拉著小桃的手,“小桃姐姐,你相信我,給我點時間,我有辦法讓她對我哥死心。天明之前,我再悄悄離開。”
初年看著小桃的猶豫,便知有機會。“小桃姐姐,你也不希望月兒有事對不對?我也不希望月兒有事。”
小桃看了看身后,“你跟我來吧。”
初年端著粥走進了凌月的閨房。凌月聽到了腳步聲,頭也不回的喊道:“拿走,我都說了,我不會吃的。我就要把自己餓死。”
“月兒是我。”初年小聲的說道。
“初……”
初年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凌月連忙走到初年的身邊,小聲道:“初年,你怎么來了?”
“是我哥讓我來的,他不放心你。”
“他是不是有什么話讓你帶給我?”凌月激動的問道。
初年將手中的粥遞給凌月,“你先把這碗粥喝了,我再告訴你。”
“你先說了,我再喝。”凌月急切的說道。
初年搖搖頭,“你要是不喝,我就不說。”
“好吧,好吧,我喝了就是。”凌月見拗不過初年,就快速的喝完粥。
“月兒,你慢點。”初年輕聲道。
“好了,我喝完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凌月將空碗推到初年的面前。
“月兒,你將這個碗拿出去給小桃姐姐,讓她不再要來打擾你,你說你誰來也不見。你也不想我們在說話的時候,有人來打斷吧?”
“有道理。”凌月照著初年的話做了。
凌月將門反鎖好,就快步走到初年的身邊坐下,“好了,現在沒人會打擾我們了。初年,你快告訴我,江大哥怎么樣了?”凌月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暈沉沉的。
“我哥他……”初年眼睜睜的看著凌月倒在桌上,她推了推凌月,輕聲叫道,“月兒?月兒?”
初年起身打開凌月房中的衣柜,隨便拿了一套衣服出來,然后將衣柜騰出一個位置。她艱難的將凌月搬到衣柜里。
初年關上衣柜的門,換上了凌月的衣服。做完這一切的初年,她覺得自己此刻內心無比的平靜。她坐在梳妝臺前,卸下發飾,散下頭發。頭發的遮擋,使其的面容看的不那么真切。
太陽西沉,平靜的夜晚,漆黑的夜空。
長明的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看著屋內的身影吹熄了蠟燭。時機恰好,他悄無聲息的進了屋內,劍法利落,一劍封喉,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任務成功的完成,然后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空。
江斯流從昏睡中醒來,屋里沒有點燈,一片漆黑。
“初年,”江斯流捂著還有些昏昏沉沉的頭,陡然想起什么,“初年,不好。”江斯流坐起來感覺自己懷里塞了什么東西。
江斯流找到火折子點了蠟燭,他拿出懷中的兩封信,他打開了那封寫著“哥哥親啟”的信。
“哥哥,
從小到大,初年一定給哥哥添了很多麻煩。如果不是因為哥哥的保護,我可能已經被送到了翠霞樓。哥哥每天都已經很辛苦了,而我又很不爭氣,我膽小懦弱,哥哥還要來安慰我。我什么忙都不能幫助哥哥,我一直都很自責。
哥哥,那封信麻煩哥哥轉交給阿言。阿言是這個世上除了哥哥和月兒之位對我最好的人。我覺得阿言是這個世上最傻的人,比我還有傻的人。明明我們相見的次數寥寥可數,他卻對我掏心掏肺,還說要娶我,哥哥是不是也覺得他很傻?
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對于阿言是不是你們所說的喜歡,可是我是真心的不想去做任何欺騙他的事情。我覺得現在反而是最好的選擇。未來還很長,他一定能遇到一個很好的女子,與他共度余生。
哥哥,從小到大都是哥哥守護初年,初年也想守護哥哥一次。月兒是哥哥想保護的人,初年一定會想辦法去保護她。希望哥哥和月兒以后能夠幸福,那么初年希望哥哥的未來一切都好。
初年絕筆”
江斯流滿面的痛苦,他隨手抓起了衣服就往屋外跑去。他的心道:初年,你一定不可以做任何傻事。初年,一定要等我。
江斯流跑的太急,后背的傷口又裂開,后背的衣服全濕了。江斯流忍受著傷口裂開和汗水滲進傷口的疼痛。和他此刻的心情比起來,這些身體上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凌府的大門緊閉,江斯流用力的拍門,家丁打著哈欠,不耐煩的打開大門,“大晚上的做什么。有事明天再說,我們家老爺已經休息了。”
“初年是不是在這里?”江斯流拽著家丁的衣領問道。
家丁這才看清了江斯流的容貌,“你怎么還敢來這里?是嫌命太長了嗎?”
“我問你初年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家丁推著江斯流。
江斯流不管這些,他直接推開家丁往屋內走去。“初年,你給我出來。”
“不要再叫了。”家丁招呼著其他的幾個家丁要將江斯流趕出去。
江斯流本來武功就不弱,雖然他現在身上有傷,但是對付幾個家丁還是綽綽有余的。
“啊!”一聲慘叫響徹凌府。
“是小姐院子里傳來的。”一個家丁喊道。
江斯流心道不好,趕緊去運用輕功沖向凌月的房間。
屋里點著一盞小燈,丫鬟驚恐的坐在地上,看著前方。江斯流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女,不敢上前。此刻他感覺自己的腳步有千斤重。
凌老爺夫婦自然也是被這聲音驚醒,急的連衣服都沒有穿好,披著外衣就趕來了。
“月兒,”凌夫人哭喊的跑過去一看,倒地的少女并不是凌月。“這不是月兒,我的月兒在哪?”凌夫人焦急著的看著房間周圍,沒有看到凌月的身影,她擔憂的問著凌老爺,“我的月兒會不會有危險。”
江斯流走到了初年的身邊,他一下子跪了下來,眼眶紅紅的,淚水順著眼眶控制不住的滑落臉頰。他顫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摸初年的臉。
初年,你怎么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