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商剛張口想問那人一大早的鬧騰什么,高遠卻是快他一步,將被單往腦袋上一罩哆哆嗦嗦的說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做……”
霍商一陣好笑,什么不是你,既然這樣,就讓我來逗逗你。
“噢?那就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誰,折騰了一個晚上,我現在這還腰酸背痛的。”
“夠了夠了你別說了,咱們都是爺們,你不會要我負責吧?”
“這可說不定。”霍商挑眉,看著那躲在殼里的蝸牛,悠然的穿上袍子,下了床,進了浴室。獨留下高遠躲在被窩里瑟瑟發抖。待聽不到聲音了才探出半個腦袋,四周環顧了一下,發現沒有人,再聽那浴室中嘩嘩的水聲,不自覺的松了口氣,默念了聲“對不起了兄弟”便就快速下床,拿起床頭處干凈的衣服,昨個的衣服酸臭的要死,早就被霍商給扔了,連夜讓人送來的衣服。
高遠來不及細想為何會這般合身,將地上那礙眼的“小雨傘”給丟到了垃圾桶里,似乎這樣就可以毀尸滅跡一般。
然后又看了一眼半透明的浴室,隱約還能見到那人健碩的身子,正站在水頭下,任由溫熱的液體在那人的身軀上流淌,沖刷。
高遠賞了自己一巴掌,該死的,連身邊的兄弟都下手了,除了深深的罪惡感,竟還有種莫名的像是出軌了的感覺。高遠搖了搖頭,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霍商披著浴袍出來的時候已近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低低的笑了笑,他是故意放那人逃了的,他似乎誤會了自己與他有了些什么,他能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些有趣的事情。
……
高遠再一次躲躲閃閃的進醫院,好在這段時間高遠這般做賊的模樣出現的實在是太過頻繁,以至于大家都以為他是在躲那陰魂不散的霍商,霍老大。殊不知,高遠這次躲躲閃閃躲避之人卻是那皇甫仁。
在神經外科辦公室外面張望了一番,果然便能看到皇甫仁那高大的身影,他真想問,這人每天早上準時報到,以前是一個人,現在更是變本加厲的帶著他的小徒弟成天來這炫耀。
高遠真想問,心胸肺外科是不是真就那么不忙?那他可不可以申請轉科。
“今個早上這腰疼的厲害,等等我得去骨科看看,是不是昨個晚上扭著了。”
隱約能聽到那人抱怨自己的腰疼,不時的還扭了一扭。高遠心里咯噔一下,暗咒這不上道的,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竟還敢來神經外科,這不是找糗么。
“皇甫醫生,您可千萬別像上次高醫生那樣,您家住的那么遠,可沒高醫生那么方便擠地鐵來醫院啊。”
“哎,你這臭小子,有你這么損師傅的么,師門不幸,師門不幸啊,當初我怎么就挑你這么個笨徒弟呢,你看看人家子羽,后悔,真后悔…”皇甫仁唉聲嘆氣的搖了搖頭,一臉嫌棄的模樣。
“哎,別皇甫醫生,我沒您說的那么好,真是謝天謝地當初您沒挑上我。”童子羽剛到,方才換上一襲白袍,順手將一杯黑咖啡放到了祁赫的辦公桌上,聽到皇甫仁這話,立馬說道。
江易不滿的嘀咕了一聲,勾著童子羽的脖子“皇甫醫生,我估計你是沒機會了,你看看,你看看,祁醫生桌上每天一杯黑咖啡,人家的心啊,早就落在了祁大醫生那里去咯…”
江易說的陰陽怪調,卻是招來童子羽一記手冢,直擊向江易那脆弱的肚皮,臉頰便是一陣泛紅。
皇甫仁立馬惋惜的抱著胸膛“可憐我的小心肝…”
高遠哭喪著臉,自己品位不會那么低級的吧,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如果可以,他以后一定滴酒不沾,絕對不沾。
“咳咳…”
高遠輕咳一聲,便推了玻璃門進了去,撇了眼那皮鬧的正兇的三人。再一次趕到痛心疾首,他的第一次,竟然給了個這樣的男人,男人啊……
“嗨,高醫生早。”童子羽懶得理會那兩人,見著高遠便借著打招呼的空了,便就跑了去。
“早”高遠低低的應了一聲,不敢看向皇甫仁,尷尬,真是太尷尬了。快步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低了頭,便裝忙碌了起來。
“不對勁,江易,你覺不覺得二師兄今個不對勁?”他感覺到高遠有點在閃躲他,有點不敢直視他,更關鍵的是,昨個晚上他把他扔給了霍商,先不說兩人昨個晚上有沒有怎么樣,就是這一樁,高遠也該把他大卸八塊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靜的他有些害怕…
“是嗎?我覺得很正常啊,是你想多了吧…”江易撇了眼,這榆木疙瘩,怎就看不出來自己不對勁呢,不會真像童子羽那丫頭說的,對高醫生有意思吧,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高醫生跟那個叫霍商的有一腿啊。
“去,你去試試。”
“不要,我才不要往槍口上撞,我要走了,您自己慢慢玩。”說著江易也懶得理會皇甫仁了,轉了身就走,磕磕絆絆的將旁邊的資料竟給掃落在地,撇了眼,哼了一聲便就走了,也不撿起來。
皇甫仁呲了呲牙,這沒禮貌的家伙,看來自己是把他寵壞了。
扶著有些酸疼的腰,慢慢的蹲下身子,再一次后悔當初嘲笑高遠,如今見自己遭報應了吧。
高遠見著那人艱難的蹲下身子,以一副很別扭,很奇怪的姿勢去撿地上的資料夾,突然想起那人早上說自己昨個夜里折騰…
頓時便紅了臉頰,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想下去這老臉沒法擱了。
“嚯”的一下子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動靜驚著了蹲在地上的皇甫仁,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高遠。
那人二話不說,“蹬蹬蹬”的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拽起那人“腰疼就給我安分點。”說著撿起地上的資料夾便塞在了皇甫仁的懷里。
然后再一秒的速度,蹭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埋頭,看病歷。
皇甫仁愣了愣,這,這這這,這還是他認識的高遠么,不僅沒嘲笑他,還讓自己好生休息…他是不是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