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商是在高架之上被撞了的,還好他方向盤打的快,不至于車毀人亡,醫護人員趕到之后便將他直接送了過來,情況稍好了些他便讓東子過來,誰知道還搞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我沒事,你跟護士去辦住院手續吧?!?
“住院?霍少你要住在這間醫院?不行不行,我要告訴陳爺,我們去我們自己的私立醫院,找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護士,用最好的藥…”那名喚東子的男子喋喋不休的說著一邊翻來覆去的檢查著霍商。
霍商揉了揉眉心“哪那么多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東子愣了愣,卻是突然露出一副很歡快的表情“沒事沒事,霍少還有力氣吼人。”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霍商霸道的眼神定了住“還不快去。”
“是是是,我這就去。”
看著跌跌撞撞跟在護士身后而去的東子,霍商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高醫生,高遠,呵~沒想到我們再見面竟是這樣的情景。
……
高遠足足做了六個小時的手術,那病患當時情況十分危急,若是再晚一會,顱內壓上升,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手術一直到早上才結束。
高遠一宿未合眼,此刻手術結束了,才感覺到疲累的很,揉了揉酸脹的胳膊和后頸。
“怎么樣?還好么?”霍商正拖著疲憊的身子往神經外科走去,祁赫也才結束手術不久,正巧碰見一臉快虛脫了的高遠。他才沒好心關心他,只是調侃一番罷了。
“噢,還好,就是肚子快餓扁了,哎,大師兄,你手里拎的什么,唔,好香,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不介意我分一點吧?!?
“介意。”
高遠哪聽得到他說些什么,一把搶過祁赫手中的食物,早就餓的饑腸轆轆的他現在足以能吞下一頭牛。高遠是出了名的大胃王,分一點還不得都吃完了。
祁赫假意去搶,他手術結束的比較早,方才就在食堂吃過了,這些不過是特意為高遠帶的,故意逗弄他一番罷了。
稍微休息了片刻便就與祁赫一起去例行早間的巡房,高遠揉了揉疲憊的眉心,他已經兩個晚上沒休息了,將聽診器隨意的掛在脖間,這樣方便他在為病人聽診時查探心跳。
神經外科的病房總是最緊張的,偏有人就是有手段和方法住進來,霍商讓人弄了一間VIP病房,左腿被打了石膏,高高的吊了起來,自己卻是悠閑的翻閱這雜志,一旁的桌子上至少擺了三份早餐和七八杯咖啡和茶水,這些都是那些護士送來的,霍商也不理會,早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臉頰之上,將剛毅的線條都柔化了些許,一頭柔軟的黑發軟趴趴的掛在腦袋上,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的眼睛,遮了眼中的嗅氣,添染了三分儒雅之氣。
“噠噠…噠噠…”整齊的腳步聲由遠至近,霍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來了。
果然片刻之后,腳步聲在他的門前停住,三秒之后木制的門板被人從外面打開。
“霍先生早,我是你的主治醫生高遠,今天感覺怎么樣?”高遠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排版,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名有點熟悉,思忖了一番,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搖了搖頭干脆不再多想。
霍商放下手中的雜志,抬眸望去,嘴角微微上揚“好久不見,高醫生?!?
高遠微微一愣,好久不見?莫非他們見過?
“你?”高遠遲疑了一會皺著眉頭又打量了一番病床上的那人“不好意思,霍先生,恕我冒昧,我們,見過?”高遠指了指自己與霍商,排版上寫著這人明明就只是左腿受了點傷,怎住到神經外科,偏自己還成了他的主治醫生,這是在開玩笑嗎?他的專業可不是骨科。怎么著這人也該躺在骨科的病床上吧。
霍商勾了勾嘴角,居然不記得他了,也是,他們大概也有七八年沒見了,忘記也是應該的,再者說他與以前的變化太大,一時間認不出來也算正常,只是他心里心里就是覺著不舒服。
“真是太讓人失望了,我可是第一眼就認出你來了。”霍商將鼻梁上的金絲框架拿了下來,露出一雙深邃的灰色眼眸,也不多做解釋,干脆撩撥了一下額間的短發,隱隱約約露出一道淡紅色的疤痕。高遠一愣,雙瞳牟的一收,那條丑惡的疤痕,那丑陋的印記,就像是打開記憶的閘口,放出洪水般的猛獸,是他…
霍商看著那人牟然瞪大的雙眸,一副驚訝的表情,看來是想起來了。
“不,不好意思,霍先生,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按護士鈴吧,我相信應該有很多護士愿意為您服務的?!闭f著竟是逃避般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臨了還職業的不忘記帶上房門。
霍商看著那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低的笑了,過了這么多年,看見這疤痕,這人還是這么害怕么?;羯虛芰藫茴~間的碎發,這條疤,估計是要跟著他一輩子了,果然,還是這樣才能讓他最直接的記起自己。
高遠關上門,急急的走了幾步,忽而才懊惱彈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我這是在慌張什么,又不是什么見不得的人,他又沒做錯什么。不行,就這樣跑了也太沒面子了,還是回去看看。喘息了一下,正欲轉身,卻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護士圍了過來。
“哎,高醫生,高醫生,怎么樣,怎么樣…”幾個小護士一早就圍在了病房門口,就等著高遠出來打探情況,要是那病人能多住一些時間,那她們不久有機會……嘿嘿嘿嘿……
“哎,今個這么熱情,一個個來,一個個來,別都圍著我,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啦?!备哌h定了定心神,恢復以往的油嘴滑舌,打趣的說道,惡意耍寶,平日里最是管用,今個卻是意外的被幾個小護士唏噓了一番。
“好啦好啦高醫生,我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啦…”
“噢?小美童鞋,那你要對誰怎樣啊。”高遠撩撥了一下額前的碎發,故意擺弄了一個自以為很帥氣的poss,挑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