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一個死神激動地說：“一個月了，終于找到他們的基地了。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

“真的是太能躲了。這個月來林林總總抓了有百來個人，破壞了幾十個聯絡點，這會兒總算是找到大本營了。”

數十道黑色的身影降臨在這個小島上，小島很美。蔚藍的大海圍繞在四周，白色的沙灘上生長著幾顆椰子樹，島中心有一座高聳的山峰，青蔥翠綠的樹木籠罩在山上。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但是隱藏在這美好下的是不堪入目的丑陋。

“行動！”簡安下令。

死神們手上拿著鐮刀向森林深處飛去。

司暮和簡安對視了一眼。

“司暮，我們來比一下誰先到祭壇。”

說完就跟上那些死神們。

司暮穿過高聳的古樹，森林很安靜，好像除了樹木以外就再也沒別的生命了。陽光從間隙中灑下卻絲毫感受不到該有的溫暖。

山脈當中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挖出了一個如此浩大的工程。山中隧道四通八達，司暮穿過與死神打斗的人，直接朝山的中心走去。

一股淡淡的的血腥味縈繞在司暮的鼻尖，這讓他有一種不想的預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不再是狹窄的通道。是一個巨大的山洞，頂部可以看到湛藍的天空。巖壁四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壁畫，許多人膜拜在一個祭壇之前，祭壇上面是一個浮空的怪物。這個怪物有著人的形狀，乍一看是一個普通的人，但是它的身軀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印痕，仔細一看是一個又一個的眼睛。

而洞穴的中央有一處祭壇與壁畫中的無二，祭壇周圍有一圈身穿白袍的教徒正對著祭壇中心頂禮膜拜。他們的手腕都被割開，血液從手腕流出滲入地下的紋路朝祭壇中央匯聚，而祭壇之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他近乎虔誠地望著聳立在祭壇上的一個血色的囊，血囊表面盤繞著密密麻麻的血管，那些教徒的血液就匯入這個血囊中。它貪婪地吞食著祭品，囊膜起伏著像是在呼吸一般，透過薄膜可以隱約看到其中模糊不清的人影。

發覺到司暮簡安二人的到來，教徒們齊刷刷地扭過頭看著兩人。站在祭壇上的教主終于將視線血囊上移開，看著兩人。他的面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卻是一副瘋狂的神色，發出猙獰的笑聲：“哈哈哈，即使你們來了又能怎樣？吾神即將重臨人世，吾等終將獲得永生！”

話音剛落，一只紅色的尖爪撕破血囊伸了出來直接抓住了教主的心臟，教主臉上盡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扭過頭看著身后的人影，下一秒就化作血霧消失在空氣中。一個人形怪物從血霧中走出，祂看向周圍的教徒正欲大快朵頤。一把鐮刀從旁邊飛來砍在祂的手上，

祂被惹怒了，身上的眼珠齊齊地轉向簡安的方向。祂口中發出一陣嘶吼，下一秒一陣血氣就朝著簡安的方向襲來。簡安伸出手，鐮刀從遠處飛來，擋在簡安前面。血氣與鐮刀碰撞朝兩邊散去。簡安整個人都籠罩在血氣當中。

司暮看著這個怪物，發出一聲輕笑：“呵，還活著呢。一個邪物以為吸收了一點怨氣就能成神了嗎？百目。”

百目聽見司暮的聲音，放棄了與簡安爭斗，口中發出一陣嘶吼，朝司暮飛來。祂的尖抓直勾勾的朝著司暮的雙眼抓來。司暮放棄了勾魂鎖手中出現一把長刀，長刀擋住了尖爪，發出刺耳的聲音。

“司暮，你不也還活著嗎？”百目用嘶啞的聲音說：“我是邪物，你又是什么？明明是天地間最為污穢的東西，誕生在無盡的殺戮與怨恨當中，你又有什么資格活下來。”

司暮身旁的空氣愈發冷峻了，他笑了一下，手下的力氣加大了幾分：“不過是從白澤身上掉下來的眼睛，吸收了怨氣，受人香火便真的能成神了？”

“但今天你會死，我……不會。”司暮冷哼了一聲，一刀撩開爪子便直取百目首級。百目橫爪格擋，不對，該死，是這把刀！連忙往后退去，硬接是傻子。

刀重重的劈在地上激起十塊土石向百目飛來。百目活的也不短，自然知道這不過是個障眼法，一爪子向土石中刺去。

躲在土石中的司暮一拍爪子強扭身形落在一旁，百目有些狡詐的看著司暮。百目故意露出破綻引誘司暮借力跳劈，但司暮的戰斗經驗也不少。凡是跳在空中與人戰斗的都是傻子，沒處借力就等于沒法躲。

百目的眼珠子一邊鎖定司暮一邊鎖定教徒的位置。“你們的教主已得永生，爾等快臣服于我！”隨后就幻化出一雙教主的眼睛。教徒們眼神熾熱，直接將身子倒在地上呼喊到：“吾等愿追隨神明！斬殺螻蟻！”隨后便拿起祭壇旁的武器殺向司暮。

“啪”人頭落地。“別忘了還有我們。”簡安帶著死神們向教徒們殺去。“這個大家伙就交給你了。”

司暮點了點頭，又是一刀。百目不斷躲閃，把司暮欺進身前，一股泛著黑氣的白**到了司暮的刀上。“白澤的眼淚經過我的煉化之后興許能封住你到那么十幾秒。”

刀上的白乳一下子就變為無盡的灰，它的目的不是為了廢掉整把到，而是封住刀刃。

“謝謝你嗷，把我欺進身旁就是為了這玩意。”隨后把刀一翻，這眼淚直接被切開一口子。隨后又是橫劈。

“嘿嘿，如果封不住你的刀刃，那么，我只要讓眼淚成拱狀不碰到刀刃不就可以了么。”白乳快速糯動，刀劈在了百目身上，百目無傷。

“司暮啊司暮，你可知白澤身上最污穢與強大的部位在哪么，是眼睛！我看過這世上的所有暗，為它們流下了深沉的淚。但正因如此，眼睛才能望透一切虛妄，曉知一切。”

“因為沒有為黑暗而流淚的憐憫，所以你才失去了你原本的力量。”司暮握緊長刀，白乳如煙火般綻開。

司暮手腕一番，刀從百目的身體當中刺穿。百目看著那把刀笑了一聲：“你怎么還用著這把刀。也對，祂們都死了，只有你一個活到了現在。祂們一個個消散在天地間，而你也受天道限制，力量不及以前的萬分之一，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司暮面無表情地看著祂，把刀從祂的身體中抽了出來。百目轟然倒在地上，身體漸漸化成白光消失了。

“你將永遠活在孤寂當中。”百目看著司暮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

“叫他們都撤了吧。有人快來了。”司暮說。

“誒，你不會真的信了祂說的吧？永遠活在孤寂當中這種沙雕到不行的話你也信？”簡安笑著對司暮說。

“走了。”司暮對簡安說。

“哈哈哈哈，你居然真的信了。”

整個隧道當中回蕩著簡安的笑聲。聲音越來越小，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