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美麗景象,謝忱和沈東仿佛著魔了,久久無法清醒。
直到阿訇回來,兩人才回過神來。而回過神的沈東立刻拉著阿訇問來問去,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謝忱很奇怪,他一個理科生為什么對這個那么著迷。
沈東滔滔不絕地問了很多,但是依然沒能讓謝忱獲得比之前更多的信息,內心的疑惑仍然揮之不去。
沒能解開疑惑的沈東只能悻悻地放棄了對阿訇的語言轟炸,又看了一會兒絢麗奪目的魚鱗窗就跟謝忱一起離開了清真寺,連其他沒有看的東西也沒有興趣欣賞了。
謝忱和沈東仿佛沒了魂魄似地游蕩在朱仙鎮的青石道上,唯一的感覺就是餓,也不再計較景點的飯貴不貴的問題,找了一家很偏,看起來很有年頭的小店,一般來說這種小店往往會有獨到之處。
小店里只賣一種吃的,面,燴面。
謝忱覺得這種店適合有選擇困難癥的人,但是作為一個出生在橫跨南北,米面通吃,而又以米為主的地方的人,如果面做的不好吃,謝忱是真心接受不了,但是小店最終沒讓謝忱失望。
小店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謝忱和沈東想快些吃完離開,小店實在不太大,人一多就顯得擁擠了。
“今天有什么收獲嗎?”鄰桌一個人開口問自己的同桌。
“嗨,啥收獲,現在是假貨越來越多,一點兒也不像以前,全是真東西。”同桌有些失望的說道。
“找時間去南邊走走吧,聽老趙說有不少人在那邊撿著漏兒了。”
“古玩行不好做嘍,沒想到像這種千年古鎮好東西都越來越少了,好不容易出一件兒還開出天價了。”
謝忱一聽隔壁桌的對話就立馬來了興致,心里明白這里肯定是有個古玩街。
謝忱瞬間不急著走了,放慢了吃面的速度,弄得對面的沈東莫名其妙。
“你干什么?還不趕緊吃完就走。”沈東莫名其妙地問道。
“急什么?”謝忱給了一個很欠揍的反問。
沈東無奈,只好不管他。
直到鄰桌的人漸漸地沒了談話的興致,謝忱才上前打擾對方,問出了古玩市場的地點。
沈東此刻才知道謝忱要干什么,瞬間也來了興致,作為一個理工男,還是頭一次接觸這些。
“謝忱,你說咱們要是能撿個漏,不就發了。”沈東頗為興奮地說道。
“你當這是電視劇啊?”謝忱忍不住給了沈東一個鄙視的眼神。
“電視劇里都這么演的啊。”沈東完全沒有看到謝忱鄙視的眼神。
謝忱不想搭理他了。
即使已經問了地點,謝忱二人還是一路問一路找才找到。
“要是別人不說,誰能知道古玩街竟然在居民區里面。”沈東看著眼前的古玩一條街感嘆地說道。
“這就叫真人不露相。”謝忱裝著很懂行的樣子說道。
居民區里面的古玩一條街兩邊有很多的店面,名字取的也很符合古董的特質,但是這種謝忱一般是不大去的。
謝忱是看的多買的少,甚至壓根兒就不買,純粹是為了長見識,到店面里面總覺得拘束,看的不痛快。
謝忱更喜歡的是路兩邊的小古玩攤子,隨便看隨便摸。這里面當然是假的多,但也很長見識。
此刻的時間點兒不對,熱鬧的時候已經過去或者還未開始,所以人很少,大部分店面都已經關門了,有些小攤子也收起來了,或者找鄰居攤主看一下,自己不知道跑到哪個牌局了。
當然還是有人堅持的,絕不放過任何可能的賺錢機會,謝忱很佩服。
反正時間還早,謝忱發揮了自己以往的傳統,管他主人在不在,只要攤子在,就一家一家的看過去。
剛開始沈東還挺有興趣的,不時的還拿些東西問謝忱。但是漸漸地就覺得沒意思了,大概就是那種非我門里都是無用的感覺。
但是謝忱始終興致高昂,沈東也只得無奈地跟著。
此刻謝忱正在一家攤子翻一本書,很破舊,封皮都丟了,邊角要么卷要么風化了,看字就知道不是古代雕刻印刷的,倒像是什么人做的筆記之類的,要不仔細看你都覺得是硬筆寫的。
謝忱照例問了問價錢,但是沒有像前面那樣問完就放下,而是掏錢買下來了。
因為這是目前謝忱問過的所有東西里面唯一一件他覺得有意思,而身上的錢又能買下來的東西。
“你買這破爛玩意兒干什么?”沈東在謝忱買完東西離開攤子老遠之后問道。
“那你剛才怎么不說?”謝忱故意問道。
“剛才當著人家攤主的面,那不是砸人家買賣嗎?”沈東理直氣壯地說道。
謝忱瞬間無語了,不想搭理他了。
逛完古玩街,謝忱再沒遇到新的收獲。其實他的心里還有一點奢望,要是能再買到一片魚鱗就好了,可惜他的奢望沒有得到滿足。
想到這里,謝忱突然想起了什么,招呼著沈東趕緊回學校。幸好今天天還早,公交車還沒有停運。
回到學校后,沈東急著回宿舍休息,就好比人在逛街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累,等逛完之后就感覺累的要死。謝忱無法,就自己一個人跑到之前買到魚鱗的那條街上,想找到之前買到魚鱗的那個攤子。
謝忱滿懷希望地去了,但是直到他將那條街來回走了三遍,都沒有找到那個令他印象深刻的老爺子。
原來印象中攤子所在的地方早換成了一個不認識的大叔,攤子也變了,躺椅也沒了,謝忱上前打聽之前擺攤的老爺子哪兒去了,但是對方根本不知道這里有什么老爺子,只是最近看這里有個難得的空地兒,就占上了。
謝忱很失望地走了。
他懷疑那個老頭兒是不是像小說中寫的那樣,是故意在這兒等他這個天命之主的,把命中注定的神器交給他之后就神奇地消失了。
但是謝忱現在一點兒也沒有天命之主的感覺,他有的只有疑惑,也沒有神器,只有讓他疑惑的魚鱗。
謝忱回到學校,下意識地去了圖書館,將身上的魚鱗放在了存包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