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三樓,兩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年念住的房間很大,一廳一臥,臥室的床邊有一處凸出的小陽臺窗口,只要有陽光的天氣,都能鋪灑陽光。
年念將行李箱整理了一下,把畫架架上,安置在臥室的床邊,守著窗口的地方。
除卻畫架畫紙畫筆之外,年念的行李箱里,最多的就是她的衣服,五顏六色,各色各樣。
年念雖然不常出門,一出門必定絕不敷衍。
收拾好,年念便慵懶的躺在酒店軟軟的床上,側(cè)躺著看手機(jī)。
她必須要在最快時間內(nèi)知道,建省最有名的小吃哇。
搜尋了各種攻略,年念做足了功課,才正準(zhǔn)備給沈遇發(fā)消息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有節(jié)奏的敲響了三聲。
年念放下手機(jī),站在門外壓著聲音問:“誰啊?”
門外安靜一瞬,隨即傳過一道清冷的男聲:“沈遇。”
年念松了口氣,將門拉開,沈遇換了身與之前那套風(fēng)格相似的休閑服,此時正靠在門口的墻壁上偏頭看她。
“去吃飯?”
年念點點頭,含著笑意道:“我本來還要找你呢,我查了查建省有名的小吃,離我們這里不遠(yuǎn)的地方就有一家,我?guī)阋黄鹑ィ俊?
沈遇的眼中劃過一絲意外,點點頭。
“那走吧。”
秋寒,懸掛在天空的太陽仿佛隔著千萬米遠(yuǎn),只見得到光,卻感受不到熱。
年念查到的地方不遠(yuǎn),出了酒店門口直行三百米在,再右拐一條街,穿過十字路口左轉(zhuǎn)就到。
兩人不認(rèn)路,全程是年念拿著手機(jī)在指揮。
七拐八拐的終于找到目的地。
這是一間略顯樸素的店面,店面里面發(fā)黃老舊,簡單的四人桌擺放的規(guī)規(guī)矩矩橫四豎六擺滿整間不大的屋子,恰到吃飯的點,里面座位幾乎不剩,年念環(huán)顧了一圈,驚喜的在一處角落里找到一張空桌子。
那邊剛巧沒有人坐,年念立馬拉著沈遇過去。
“我們運(yùn)氣真好,我還以為我們可能會占不到座位呢。”
在沈遇的疑惑中,年念解釋道:“你不要看這家店的店面不大,這家店可是名副其實的百年老店呢,手藝是祖?zhèn)鞯模兜朗沁@類小吃所有的店面中最好的,也就是今天我們趕得巧,才有了個位子。”
年念占到位子心滿意足,探著腦袋沖著忙的頭暈?zāi)X花的服務(wù)員小姐姐高聲喊:“小姐姐,這邊點餐!”
服務(wù)員應(yīng)聲過來,一手拿本一手拿筆。
年念捧著菜單脆生生的念著她在網(wǎng)上看到的必吃攻略中的東西,她點完看了眼沈遇,沈遇道:“你點吧,我聽你的。”
年念立馬將菜加了一倍。
沈遇:……
午飯結(jié)束后則是消食散步時間。
別想多,是年念,陪著沈遇的散步時間。
沈遇對此頗為怨念。
年念點了一桌子的小吃,結(jié)果她什么也吃不完!
沈遇一個沒注意,就吃撐了。
年念一臉愧疚的跟著沈遇,絲毫不見懶惰的模樣,對于床的依賴,她從來沒有!從來不愛!
她!愛散步!
途徑一間小超市,年念當(dāng)下跑到超市去買了瓶茶。
她手腕用力將茶打開,遞給沈遇:“喝點茶,茶是消食的!”
沈遇面無表情的接過,象征性的喝了幾口。
……
不知道是不是太興奮,大腦皮層過度放肆,年念有些睡不著。
原以為躺著躺著就睡著了,她躺了大概有兩個小時,終于將最后的一絲困意給熬沒了。
年念一臉怒氣,騰的坐了起來。
因為留下來陪年念寫生,只好被助理逼著苦逼在半夜辦公的沈遇就接到了這樣的來信。
是年糕呀:【沈遇,我睡不著。】
沈遇?
沈遇眉毛一挑,打字飛快。
SY:【是嗎,我感覺你還沒醒。】
年念瞇著眼看著手機(jī)上的這行文字足足十幾秒,隨后一言不發(fā)的掀開被子,穿著皮卡丘的睡裙,在打開酒店房門的一剎那,寒風(fēng)吹往她的裙底。
年念不慌。
她繃著臉,握著手機(jī)跟房卡便怒氣沖沖的跑到沈遇的房間,瞇著眼確定了門牌號,舉著拳頭DuangDuang的砸門。
沈遇剛回完年念消息,扭頭去沖了一杯濃咖啡,還沒來得及喝門就被不知道什么恐怖的力量敲響了。
大半夜的,有些滲人。
沈遇手一抖,無聲的舔了舔嘴唇。
那聲音沒停,就連力度都像是復(fù)制下來的一般,門板發(fā)出同樣沉悶的聲音。
沈遇踟躕著走到門口,大著膽子側(cè)耳朵趴在門上。
“Duang!”
比之前的聲音都要大的一下。
沈遇嚇了一跳,馬克杯險些沒有拿住,里面的咖啡發(fā)出波蕩,微微灑出了一點。
年念敲門敲得不耐煩,力道驟然加大。
冷風(fēng)似乎凍住了她的腦子,黑夜中,她固執(zhí)的要見到沈遇。
“沈遇,我沒睡著,我是醒著的!”
沈遇聽到門外熟悉的嗓音,微微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把門一把打開。
年念只穿著一條過于單薄的睡裙,裙擺與裙袖都是帶著白色的蕾絲,她的臉繃起,漆黑的眼眸不似白日的歡樂,似乎在隱忍著什么,又夾雜這委屈。
一見他,年念力道沒收住,猛地往前一撲,沈遇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腕,攬著她的腰,叫她沒有摔倒。
“我沒睡。”
“你在這兒干嘛?”
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同時發(fā)出聲音。
年念借著他的力道站穩(wěn),長發(fā)凌亂的披著,重復(fù)道:“我沒睡覺,我是醒的。”
沈遇:……
“好氣哦,你一直說我沒醒,我都沒睡著哇,好氣哦,你干嘛要這樣,人家根本就睡不著,就是睡不著才找你聊天,你還說我,好氣啊。”
年念持續(xù)不斷的碎碎念,語速慢吞吞的,聲音不大,每個字都是清楚的。
沈遇:……
“喂。”
年念看他一眼,“好氣哦。”
沈遇沒理她,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打量了兩秒,篤定道:“人家有起床氣,你這……是睡不著氣?”
年念努努嘴,一爪子拍開她下巴上的大手,“哼,不造。”
知道了這家伙怎么回事,沈遇再看她就感覺不一樣了,一點也不氣,反而打趣她:“不造?那你造什么?你就是個小笨蛋,什么都不造。”
說話也不知道擼直舌頭,說的什么玩意兒。
年念眼一瞪,脫口而出:“艸!”
沈遇:……
年念:……
四目相對,年念懵逼,沈遇不敢置信。
沈遇問:“你說什么?”
被他銳利的眸子盯著,年念無辜的眨眨眼,腦子的神經(jīng)線還沒接好,來了句:“艸?”
成,沒聽錯。語氣還變了。
沈遇氣的一把扯住年念的臉蛋,將她的嘴巴扯成橢圓形,叫她說不出話來。
“說什么呢,啊,什么話都能說的嗎?啊,你是不是虎,是不是?”
年念奮力掙扎:“偶啵、啵細(xì)、偶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