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遇接通,放大版的盛世美顏猝不及防的出現,年念往后一縮,心臟噗噗跳。
沈遇隨意的把手機舉著,隨便哪個角度都顯得那么好看。
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條,泛著粉色的薄唇,還有那雙人間哪有幾回聞的黑眸。
年念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發出咕咚一聲。
聲音很大,車廂內都能聽得見。
沈遇:“……”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年念紅撲撲的臉蛋,“怎么?”
年念慫噠噠的認錯。
“對不起,你太秀色可餐,我沒忍住。”
“這是我的錯?”
他尾音太高,莫名帶著一股子勾人的意味。
年念耳尖一紅,手爪子癢癢。
啊,好想錄下來啊!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沈遇見好就收,沒逗過火,收斂了笑意,問她:“才醒?”
“嗯。”年念點點頭。“睡得好舒服。”
沈遇:“哦,吃飯了嗎?”
年念:“……”
“……還沒。”
沈遇兩指捏著一支打火機,用了巧勁兒把打火機轉出了花來,他懶散的模樣帶著莫名的性感。
“去吃飯。”
他懶洋洋的命令,年念卻被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吸引了目光,不自覺得點頭。
但人不動。
沈遇嘖了一聲,將打火機定在手指間,收回去。
年念的目光還帶著可惜。
她這下想起來答應了沈遇什么了。
小姑娘立馬就要搖頭,委屈巴巴的看了眼沈遇,就跟看什么沒人情味的人一樣。
“我跟你視頻完再去點外賣。”
縮小她也舍不得,放大版的沈遇過分美麗!
“誰叫你點外賣了。”沈遇輕飄飄的說道:“自己做。”
年念:“!”
她錯愕的目光沈遇看得出,他挑眉:“怎么,你不會做飯?”
怪不得湯做的那么……一言難盡。
年念被海上月嘲笑了,羞憤的捂臉。
點點頭。
沈遇被她囧囧的模樣戳了笑點,難得耐心大發。
“去廚房。”
“去廚房干嘛?”年念悶聲悶氣的回他。
沈遇道:“我指導你做飯。”
大菜不會做,那就從最簡單的上手。
五分鐘后……
沈遇透過視頻都能望見一片狼狽的畫面。
到處亂灑的蛋液,還有切得汁水四溢的西紅柿,這也就算了,頂多算賣相不好。
可是……
沈遇望著第三次企圖把雞蛋殼也炒了的年念一臉黑線。
他……敗了。
“我……你還是點外賣吧。”
他的鍋,他為什么要不自量力的指導一個廚藝白癡!!為什么!
年念灰頭土臉的哦了一聲。
飯不會做,但她收拾家務還是很勤快的。
麻利的把鍋子刷好,廚房打掃一遍又煥然一新起來。
年念拿著手機,順著她行動的錄像,沈遇看見了她家幾乎算是一應俱全的廚具。
沈遇不解的問她:“你飯都不會做,買這些回來就為了放灰?”
年念鼓著腮幫子回答的很認真:“我買回來之前,不知道自己不會做!”
沈遇:“……”
等外賣的功夫,沈遇盯著她的腫泡眼突然道:“你眼腫的跟金魚似的。”
年念:“!”
沈遇一早就看到她那雙明顯是哭過的眼睛,只是這會兒才找著機會跟她說,“哭什么?”
回去的路上被人欺負了?沈遇登時有點心虛,逗她的惡趣味被愧疚替代,還有幾分說不明的擔心。
他帶出去的人,怎么能有人敢欺負?
年念別別扭扭的忸怩幾下,低著腦袋難得羞澀的說:“就、就有點想你。”
她聲音小小的,一陣車鳴笛的聲音響起,沈遇蹙眉,等聲音過去了才問她:“再說一遍。”
年念以為沈遇是故意問她的,頓時臉紅到脖子,發現的時候還被主人害羞的捂上,蠢萌蠢萌的。
“我說,我有點想你。”
她這次吐字清晰,一字一頓的傳入沈遇的耳朵里,他不由瞳孔放大。
心里似乎有什么在不受控制了,他手一抖,將視頻關閉。
這一關,就再也沒接過。
……
年念垂頭喪氣了兩天,第三天中午林奶奶叫她去她家吃飯。
年念本來是不想自己以這種狀態出現的在他們面前的,她這幾天實在喪,毫無緩解之力。
她找了個理由拒絕了她,林奶奶沒強迫她,便只是給她送了點吃的過來。
沙發上,年念蓋著薄毯子,橫躺在上面,嘴里塞了好幾顆奶糖,口齒里甜膩膩的。
臉上面無表情,手指間拿著鉤針,飛速的勾著毛線。
忽然,房門被敲響,年念指尖一頓,將毛線放在一邊,踢踏著拖鞋走到門口。
從貓眼里看了眼,將門打開,門外是懷里抱著一只體型肥胖的大橘貓的林放。
他另一只手垂著,拎著一個大袋子。
里面是兩盒皮皮蝦。
年念沒什么喜歡吃的東西,除了奶糖,唯愛海鮮。
因為家里是內陸,不臨海,一般都吃不到新鮮的蝦蟹,到了梧市,這邊的小龍蝦這些海產比較多,年念還記得第一次她室友帶了一盒小皮皮蝦回來的時候,那滋味,她現在都記得。
林放抱著貓瞥了她一眼,自己走進來換了拖鞋。
目光往還是滿滿的碗上瞥了眼,又轉悠到年念喪氣滿滿的臉上。
塑料盒放在茶幾上,袋子里裝了整整兩大盒皮皮蝦。
是林放從家里帶過來的。
“吃嗎?”
他問。
懷里名叫短短的大橘貓從他懷里跳了下來,湊到年念腳底下扒拉著她的腿,可憐兮兮的喵喵叫。
年念彎腰將撒嬌的貓咪抱在懷里,手指順著她的脊背往下擼,沒兩下舒服的整只貓都打顫。
她抱著貓盤腿坐在地板上,點點頭。
“吃。”
一頓餐食,林放跟年念都沒說話,賽著勁兒的比著吃。
年念終究比林放慢一點,剝蝦剝的慢,吃的又細嚼慢咽,大部分都叫林放放進了自己的碗里。
年念吃的很痛快,肚子撐得鼓鼓的,垂著腦袋悶悶的開口。
“他不理我了。”
林放喝茶的動作一頓,目光落在眼前這顆第一次情竇初開的呆瓜頭上,年念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子的難過勁兒。
林放抿抿唇,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他是男人,只會用男人的思維想事情。
林放輕輕的揉了揉年念的頭發,他問她:“你會放棄嗎?”
年念抬頭看他,輕輕的搖搖頭。
“我舍不得。”
來之不易的光,身處黑暗的人總要用盡全力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