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丫還是白嫩的,水透的光澤肌膚隱隱的透出皮膚下的血管,但看不真切,只覺得添上了一些粉色。
沈遇將大掌附在她的腳掌,微微用力,輕柔的揉搓著。
年念在打量沈遇的房間。
老實說,沈遇少年時的房間跟他如今的房間差距很大。
少年的沈遇,房間里的設計是充滿各種設計感的,色調上依舊是暗色的,櫥柜也是古板的顏色,上面卻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模型,足足有一整墻。
年念看不懂,只認得有一個似乎是一個很厲害的電影上面的人物。
“怎么不見你在家里也放些模型啊?”
沈遇頭也不抬道:“你看的那些都是跟風買的,我不喜歡。”
上面的模型不乏限量版,千金難求的,沈遇從小財大氣粗,想要的東西花錢都能買到,才不在意。
年念往后仰,手肘在后面撐著,笑瞇瞇道:“是哦,遇遇才不喜歡什么模型呢,遇遇喜歡的是軟綿綿吶。”
“就是那種手感超好的軟綿綿呀。”
話里明顯的調侃之意,沈遇聞言,手指的揉搓頓住,抬起頭來,黑色的瞳孔微閃著光,手上繼續按壓,他慢悠悠道:“是啊,我最喜歡軟、綿、綿了,尤其是手感最好,叫我愛不釋手的……”年念。
他說著“軟綿綿”的時候,眼眸眨也不眨的盯著年念。
年念:“狗、狗頭保命。”
沈遇:“噗。”
年念欲哭無淚,她撩什么撩!把自己賣了吧!天地良心,前三個月真的好危險,我要控制住我自己啊!
沈遇逗她上癮,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樣,按壓個腳還能按出了個花來,用那雙能夠放電的眸子,含著一眶笑意時不時的看她。
看的年念想原地找個地縫躲起來,直到她心里的急躁平復下來。
……
“啊,你好煩吶!不要看我!”
好了,這是一只爆炸的年念。
……
沈媽媽將湯燉上,才心滿意足的出來。
出來,就看到客廳里剛剛坐好的年念與沈遇。
“阿姨,叔叔好。”
年念與沈爸爸是第一次見面,不由得心里緊張,但因為心里做了好幾次的練習,咬著牙兒沒出錯。
沈媽媽頓時展開了笑顏,幾步并著走到年念跟前,見她站起身,扶著她的肩膀兩個人坐下。
“乖啊,叫媽。”
沈媽媽跟沈遇一樣奔放,她笑成了花,眼眸柔和堅定,似乎就是在等著年念改口,手指不做聲的摸到身后,朝身后的沈爸爸勾了勾,隨即手心里塞進來一個紅包,分量足夠重實。
年念根本就是害羞,她微微紅著臉,小聲卻堅定的喊了一聲:“媽媽。”
小聲音軟軟的甜甜的,簡直是狙中了沈媽媽這一顆老母親的心。
“哎。”她歡歡喜喜的拿出紅包來塞進年念的手心里。
年念知道,這是改口費。
“謝謝媽媽。”
沈媽媽的笑容幾乎收不回去了,一直在嘴角上掛著:“哈哈,不謝不謝。”
年念收到感染,也抿著唇笑了。
這兩個人一來一往的,相處很融洽,而因為沈媽媽的爽利,年念心中的緊張消了不少。
沈爸爸一直在捏著口袋里的紅包,等著送出去呢,可聽這倆人都來回好幾輪了,也沒給年念機會改口,一下就急了。
用眼神示意沈遇提醒他媽給年念改口的時間,可沈遇幽幽的轉了眼神,不去看他,留他一個人干著急。
最后,沒法,沈爸爸也想有一個軟軟的乖巧的兒媳婦兒來著,爸爸什么的,怎么也聽著比爸干巴巴的來的好聽。
“咳咳。”
“咳咳咳。”
說話的兩人終于停了,紛紛轉頭過來看他。
“咳,那個,念念啊,叔、叔也有東西要給你。”
年念茫然的瞪著眼,沈媽媽卻對老伴兒的小心思看的透透的。
這死老頭兒,還繃著臉,小心嚇到念念不叫他。
沈爸爸繃著臉,從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慢吞吞的遞出去一個跟沈媽媽的相比絲毫不遜色厚度的紅包。
沈爸爸終于展開笑顏,大大的眼睛里滿含希冀:“念念,這是改口費。”
沈遇的眼睛其實是隨的沈媽媽,是漂亮的狹長的眸子,而沈爸爸的是類似于年念這般的圓眼睛,女孩子是圓眼睛很可愛,而男人是圓眼睛,那就看不出嚴肅來,為了能在下屬面前塑造威嚴,沈爸爸可廢了一大番的勁兒,才練就了冷漠冰冷的嚴肅臉。但實際上,沈爸爸是一個很喜歡笑的樂觀老頭兒。
他除了眼睛,其他地方跟沈遇真的很相像,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幾十年后的沈遇一般,就是沈遇一定是一個真·嚴肅的老頭兒。
年念一愣,隨即大眼睛彎彎的,“爸爸。”
沈爸爸心滿意足:“哎,真乖真乖。”
嘖嘖,舒坦。
一時間,客廳分成了兩半,沈遇與沈爸爸討論公司發展的話題,而沈媽媽則是攥著年念的手,心疼的詢問她父母的事。
年念眺向遠方,說到父母,她其實還是帶著習慣性的恐懼與抗拒的。
事件的結束,是年念拒絕上訴,年來跟于輕以家暴囚禁罪名送進看守所蹲了幾天,之后,就再也沒出現在年念的眼前。
他們只留給了年念一封信與一張銀行卡。
信很長,足足有三頁紙,年念囫圇的看下來,輕扯了兩下自己的嘴角,將信放進了口袋里。
“他們對我說,他們知道錯了,希望我能原諒他們。”
年念回憶起那封長長的信紙,目光流露出的迷茫與失落叫沈媽媽心疼的抱住她。
“可是他們走了啊,雖然我們一直是處于,我逃離,他們追趕的關系里,但是,冷不丁的,他們告訴我他們離開了,我還真的有點受不了。”
年念心里澀澀的,就像是迷了路回不了家的小狗一般,很沒有安全感。
沈媽媽跟哄小孩一般,揉揉年念的腦袋,聲音輕輕柔柔的:“念念不怕嗎?”
她早就聽沈遇說了年念父母的事,沈媽媽難以想象,年念嬌小的身軀,怎么能受得住。他們看著她軟白的臉,是怎么狠得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