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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小小的發了下脾氣

剛想到手腕上的手環,墨十楠便將她的小手拖了起來。男人的大掌握著小手,拇指指腹摩挲著手環環面。

“多虧了這個小東西,要不然……”墨十楠的聲音忽而生寒,他可真是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么事來。

莫弈愷建議他給云沫裝定位,果然做對了。

云沫在墨十楠懷里轉了半圈,正面對他,“你還真當我弱小可憐又無助啊?是誰被我捏的手差點兒廢了的!”

墨十楠朝下垂眸睨著云沫,大掌熨帖上她的后腰,倏地往身上一提,邪肆勾唇,“那要不要看看我的手到底廢沒廢?”

音落,便稍許用力把云沫抱了起來,跟抱小孩兒似的,在陽臺轉了一圈才進屋。

云沫被他抱上床,正當她羞澀地以為墨十楠要對她做點什么的時候,他卻只是給她掖好被子,然后抱著她,睡了。

心里咯噔跳的云沫:臥槽又想多了。

還好墨十楠睡了,要不然真心尷尬死。

云沫深呼吸一下,也閉上了眼。

然而她剛合上眼簾,就聽見墨十楠略微沙啞的低喃,“今天放過你,等你恢復好了,我再慢慢吃掉你這只小綿羊。”

說著,墨十楠還低沉地笑了兩聲,熾熱大掌又在她細膩的臂膀上摩挲了幾下,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云沫吞入肚腹之中品嚼其味。

云沫后脊背忽而一寒,呵呵,她系不系闊以裝一下弱小可憐又無助?

云沫睡到下午才起床,睜眼旁邊已經沒了溫度,這才想起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聽見墨十楠手機響了好幾遍。

他離開時,似乎還在她耳邊低語,叫她無論何時都別取下手環,這樣他就隨時都能找到她。

云沫摩挲著手環,低首淺笑,笑容甜膩膩的。

自己吃了會兒糖,云沫才舍得鉆出溫暖的被窩,簡單洗漱,下樓找東西吃。

“云沫小姐好。”

“小姐好。”

……

一路走來,全是跟她問好的傭人。

奇了個怪,之前不是都當她透明的嗎?怎么今天全部轉性開始對她恭敬起來了?

云沫是不知道墨十楠離開之前把全別墅上下著急在院子里特別講的一點要求:

從現在開始,對待云沫要像對待他一樣用心,如果被他發現有人像之前那樣敷衍,是會被發配到后山狗場去的。

后山狗場,別墅里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正因為知曉得清楚,才沒人愿意提起那么恐怖的地方。

云沫詫異著來到餐廳,離得近的傭人馬上迎上去,微微欠身,說:“云沫小姐,十爺叫準備了牛排,說您受了驚嚇,吃點兒牛肉可以補充營養。”

“好。”想得還挺周到。

云沫樂呵呵地到餐桌跟前,剛要伸手拉椅子,卻被另外一個傭人搶先。

云沫沖人尷尬地笑笑,屁股沾上坐墊就問:“對了,墨十楠呢?”

一聽云沫問墨十楠,傭人們的脊背不由地又挺立了些,但大家都只是說十爺有事出去了。

云沫想也是,他那么忙,應該事情多,卻不想剛吃兩口,就聽見了稍遠的兩個傭人在竊竊私語。

“剛剛我聽見青管事打電話跟十爺說了什么張雯小姐,沒一會兒十爺就著急忙慌地走了。”

“噓!”一個傭人趕緊把聲音壓得更低提醒,“你小聲點兒,千萬被在云沫小姐面前提起張雯這個名字。”

“為什么?云沫小姐之前,十爺不是半個女人不沾的嗎?”

“你真以為有不沾葷腥的貓?你來得晚可能不知道,張雯小姐是云沫小姐之前,十爺唯一在乎過的女人,只是她十二三年前突然走了,要不,還有云沫小姐啥事。”

“那十爺這么多年不近女色,是為了給張雯小姐守身?天吶,十爺居然這么癡情?”

“癡情有什么用,老爺子一句話,十爺還不是乖乖跟云沫小姐在一起了。”

云沫切牛排的刀叉突然一頓,割牛排的刀子不禁加大了力道,刀刃劃過盤子的嘎吱聲攪得人心臟難受。

從旁伺候的傭人一個個全都揪起了小心臟,不知道這位姑奶奶又怎么了。

剛剛還溫和的臉,此刻就像吃了一嘴土似的難看極了。

難道牛排不好吃嗎?這可是按克賣的特級雪花牛排,醬汁是五星級私廚特調的,口感味道都應該超好。

傭人們還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便又瞧云沫突然握緊刀子直插盤子中間。

就聽咔一聲脆響,盤子從中碎成了兩半,而那把切牛排的小刀刀,筆直筆直地立在冒血水的牛排上。

傭人了然,原來是肉老得都能插穩刀了,怪不得云沫小姐要生氣,給她,她也生氣。

可是,牛肉老了,盤子怎么碎啦?

云沫用餐巾擦掉嘴邊的醬汁,沉著臉上樓。

聽見砰地摔門聲后,她們這才敢去看看那把筆直不倒的西餐刀。

取走碎盤子,收拾掉嫩滋滋的牛排,大家伙這才瞧清,固住牛排刀的不是牛肉,而是桌子。

刀尖子捅破桌布,插進了桌面,目測,插進去的不低于一厘米深。

醒悟的傭人們頓時汗流浹背,十爺是個狠人,這位未來十爺夫人,也是個屬大老虎的呀!

其實云沫沒使多大勁,就是小小地發了下脾氣而已。

回了房間,云沫對著空氣冷笑:好你個墨十楠,吃著碗里還瞧著鍋里的,真真以為她是吃草的羔羊嗎?

云沫取下手腕扔到墻角,換了身衣服匆匆出門,當然是叫司機送她的。

她手機錢包都在包里,而包包落在跟莫弈愷吃飯的飯店了,現在緊要的,還需把包包先找到。

云沫到飯店的時候,才被告知昨晚莫弈愷把她的包包拿走了。

云沫心塞,可她沒有莫弈愷的電話,于是只能叫司機送她去莫奕澤上班的醫院,希望通過莫奕澤聯系上莫弈愷。

醫院。

云沫獨自坐電梯去頂層找莫弈愷。

電梯門叮一聲響,電梯門緩緩朝兩邊滑去,云沫原本沒有情緒的眸子忽地往下沉了一下。

青峰?

微微偏頭,越過青峰,云沫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墨十楠……和他旁邊臉色蒼白的女人身上。

女人穿著紫色束腰風衣,風衣沒擋住的腿部圓滑白皙,線條筆直。

腳上穿著一雙黑色高跟短靴,身材修長,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有肉。

襯著那張姣好的臉蛋,也是個眉清目秀的美人兒。

不用說,那人肯定是張雯。

青峰看見云沫嚇得愣了一剎,驚慌的眸子迅速后斜一眼,而后竟然往電梯里走,想把云沫堵在電梯,讓她打道回府,和張雯碰不上。

可惜,云沫已經先他一步,走了出來。

青峰還欲用自己高大的身板擋住云沫的視線,卻不想云沫朝上輕飄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竟叫他慫了。

青峰很確定云沫不是在多氣憤地瞪他,只是輕飄飄,宛若青煙似的看了他一眼。

就那飄忽不定的一眼,卻似冰涼的毒蛇盤踞在他身上,冷血噬骨,叫他由心發毛,連多對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云沫輕輕推開青峰,絲毫沒有退怯,和墨十楠對視一眼后便挪開了視線,大步朝前走去。

墨十楠看見云沫的時候也愣了一下,迅速瞟了身旁的張雯一眼,之后的目光,便一直鎖在朝他走過來的云沫身上。

墨十楠神色淡定,臉上沒有被捉奸的羞愧,但也在醞釀該如何解釋,才能不讓云沫誤會。

云沫離他近了,卻不料她只是剜他一眼,不駐步,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她來的目的是找莫奕澤,不是找墨十楠。

狗男人想當渣,她可未必想撕渣。

垃圾,當然是扔進垃圾桶,拿在手上糾結,只會叫自己煩心。

云沫親眼看見他跟其他女人站一起卻沒有反應,還這么冠冕堂皇把他當陌生人路過?

“站住!”墨十楠轉身低喝。

云沫全當聽見狗吠,連頭都不帶回一下。

墨十楠幾步追上,一把拉過云沫,眼神嚇人,“你聽不見我叫你?”

“你叫我了嗎?”云沫反問,微頓,又云淡風地道:“你不是叫的‘站住’嗎?這位先生,我可不叫‘站住’。”

說罷甩開墨十楠的爪子,輕輕拍了拍他抓的胳膊,轉身就要走。

“十楠,這位小姐是你朋友嗎?”張雯也追了上來,微笑著看了云沫一眼,又望向墨十楠。

云沫看向張雯,噗嗤一聲笑,“我不是他朋友。”

墨十楠臉色微變,正要說話,便又聽云沫啟了紅唇,“我是他未婚妻,不知道你是哪位?”

說罷,又瞅向墨十楠,嘲諷道:“婚約還沒解除就這么明目張膽勾搭女人,嘖嘖嘖嘖。”

嘖幾聲,云沫撇了撇嘴,“床上功夫也沒見得有多厲害,怎么就給自己按個種公人設呢?”

墨十楠:我特么……沒多厲害?嗯?

青峰:……耳聾了,聽不見。

說完,云沫又伸手擋住嘴,故作好心地提醒張雯,“小姐,你可別被這男人騙了,他這身皮下虛著呢,滿足不了你的!”

張雯聽云沫這樣說,蒼白的臉上竟被漲出了幾絲血色,她低垂腦袋,“原來你是十楠的未婚妻,真是……好特別。”

云沫無聲哂笑,不善地瞅了墨十楠一眼,傲嬌一甩長發,揚長而去。

臉皮被這么削,墨十楠也實在沒臉繼續跟云沫,回身氣鼓鼓地沖進了電梯。

這女人,實在欠收拾得緊!

今晚上,必須讓她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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