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墨十楠的出生(五千字大章)
- 十爺?shù)漠惸軏善拚l敢撩
- 小幺不作妖
- 5182字
- 2020-12-09 01:19:56
云沫被帶走,青峰著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可他的手機(jī)在云沫手上,而花麗呢,正常不用手機(jī)這種玩意兒,所以她是沒有的。
青峰又用小旅館前臺的電話打給墨十楠幾次。
可惜墨十爺一瞧是某家聽都沒聽過的小旅館來電,想都不想,果斷掛。
“喂……”花麗拍了拍青峰的胳膊嚷了一聲,然而她才張嘴,青峰就不耐煩地離她遠(yuǎn)了一步并打斷她,“等會兒。”
花麗:……哦,老娘可以等哦,就怕有些人等不了。
青峰又打給了他手底下的人,結(jié)果人人都一樣,看見小破旅店打來的,全部秒掛。
前臺小姐姐看著青峰越打電話越黑的臉色,都怕他一個不爽把電話砸了還得她來賠錢。
青峰確實(shí)急得想砸電話時,但在下手前靈光一閃。
他悠悠地抬頭望向抄著小手的花麗,壓低嗓子,神神秘秘地問:“大仙,你不是可以聞到莫弈鋒的氣味嗎?”
花麗“嗯”一聲,問:“對啊,我剛剛就想問你要不要搶輛車我?guī)阕贰!?
青峰:……不早說!
花麗看著青峰那深深無奈眼神,故意整理了兩下衣擺,一臉沒所謂的提醒,“是你自己叫我等會兒的,我以為你能找到比我還有用的人哦。”
青峰心塞,瞎啊~更有用的已經(jīng)被莫弈鋒綁架走了喂……
醫(yī)院。
墨十楠掛斷小旅館幾個電話后,覺得做推銷哪能有這么盡職的,掛了又打過來。
思忖片刻后,墨十楠給青峰打了過去。
手機(jī)被云沫放在之前的車上了,一直無人接聽。
難道街上太吵了沒聽見?
墨十楠又打給云沫,還是無人接聽。
墨十楠心里咯噔一下,猛然發(fā)覺事情不對,忙回?fù)芙o小旅館。
從前臺問到是一個著急的男人打給他的,墨十楠馬上知道云沫出事了。
查了車子定位后,從醫(yī)院匆匆趕過去,走之前,只交代莫奕澤好好照顧一下墨老爺子。
看著墨十楠進(jìn)了電梯,莫奕澤眸底晃過一抹深深的惋惜。
他推門墨老爺子的病房門,走到床邊后,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之后不急不緩地開口。
“老爺子,十爺走了,恐怕已經(jīng)知道云沫小姐被綁走的事?!?
墨老爺子安詳合在一起的眼皮緩緩分開。
莫奕澤幾步走到病床尾部,按下開關(guān),讓床頭部分緩緩豎起來。
之后又走到床頭,把枕頭墊在墨老爺子身后。
墨老爺子冗長地嗯一聲,把掛水的手微微抬起給莫奕澤,神色淡然地問:“那個紅發(fā)丫頭也叫云沫?”
“是的。”莫奕澤毫無隱瞞地回答。
墨老爺子瞇縫著眼睛,盯著前方奶白色的墻面。兩只手?jǐn)n在一起,把玩著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片刻后,墨老爺子突然問:“確定桑云沫死了?”
“非常確定?!蹦葷烧f著點(diǎn)了下頭,“尸體在我二哥別墅修補(bǔ)好的,入殮師和教授那邊也確認(rèn)過了,是桑云沫無疑,尸體被送去了火化場,十爺叫暫時凍著別燒,不知道留著干什么。”
“DNA呢?”墨老爺子又問。
“和佑城唐家掌權(quán)人唐季賢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倆人基本可以判斷是叔侄女關(guān)系。”
墨老爺子狹長的眼縫中透出一抹冷血寒意,“桑云沫墜崖死了,函城和范磊還有跟他倆一起去抓桑云沫的保鏢卻不知所蹤?”
微頓,墨老爺子瞅著莫奕澤,問:“你不覺得這事奇怪?”
“老爺子恕我直言,這事在我看來沒什么好奇怪的,現(xiàn)在這個云沫稱自己會祝由術(shù),如果用歪法邪術(shù),說不定可以換副模樣重生。”
莫奕澤猜出了“荒誕”的結(jié)論,這個結(jié)論,他自己其實(shí)也是疑比信多。
這樣說不過是因為那晚被陳助理上身之后,他對這些玄幻的東西有了新的見解。
“重生?”墨老爺子喃喃念出這兩個字,不否認(rèn)莫奕澤的看法。
微閉的冷眸,彷如盤算著什么。
又等片刻,墨老爺子吁出一口氣,從沉思中回神,“莫嶄彭的情況怎么樣?”
莫奕澤臉色無波,回答道:“沒有蘇醒的跡象?!?
“別讓他醒過來。”墨老爺子吩咐,當(dāng)年的事,無需再有人知道。
“是。”莫奕澤言聽計從地應(yīng)了一聲,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感,像一具只會聽從命令的工具人。
“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離開了,防止引起懷疑?!?
墨老爺子緩慢地“嗯”一聲。
莫奕澤微微欠身,轉(zhuǎn)身離開,在他快到門口的時候,墨老爺子突然又問:“沒人知道你是我的人吧?”
莫奕澤微微側(cè)身,眸子后斜,淡然回道:“沒有。”
“那就好,你去吧?!?
莫奕澤收回目光,拉開病房門的瞬間,一張臉猶如玩了變臉般,沒了公事公辦的刻板,掛上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只是笑容深處,似有似無斂著一抹疲倦無力的苦澀,顯得勉為其難……又無可奈何。
~
墨十楠去找云沫了,倒沒有多焦急,畢竟花麗這么大一只黃皮子跟在身邊。
他打給了墨集團(tuán)技術(shù)部的某人,讓他從暗網(wǎng)查找青峰開走那輛車附近的監(jiān)控。
車子一直沒動,極大可能說明他們?nèi)齻€根本不在車上,所以只能從附近監(jiān)控找人。
墨十楠埋在技術(shù)部的人技術(shù)一流,幾分鐘就從暗網(wǎng)把一小時內(nèi)的監(jiān)控全部調(diào)出來,還通過人臉識別找到了青峰,和被莫弈鋒帶走的云沫。
墨十楠跟著監(jiān)控調(diào)出了莫弈鋒車輛的車牌,又通過交通部的“朋友”,找到了莫弈鋒的車在哪條路上。
墨十楠縮小地圖一瞧,有些猜到莫弈鋒要去哪兒,于是朝莫弈鋒去的“目的地”疾馳而去。
半小時后。
墨十楠從路上殺出來,在一條新通的路上截停了莫弈鋒的車。
可惜車上的人卻不是莫弈鋒和云沫。
是兩個完全陌生的男女?
墨十楠當(dāng)場踹了車子一腳,轉(zhuǎn)身上車,繼續(xù)命人在全烏城的監(jiān)控里搜尋莫弈鋒。
真正的莫弈鋒實(shí)則在半路沒有監(jiān)控的路上脅迫路人和自己換車,之后調(diào)轉(zhuǎn)方向,去了莫弈愷的別墅。
這時候莫弈愷在嬅莫,許是不看中佑城的這倆慫包,莫弈愷連保鏢都沒派守,整個別墅只有一個給彭驍和馬則送飯的阿姨。
所以此時,最好下手撈人。
車子滋溜一下停在別墅院墻的門口。
云沫跟著莫弈鋒下車,小跑追上他,問:“你來找你莫弈愷?”
“不?!蹦匿h走到大門門口,轉(zhuǎn)頭看向云沫,說:“把鎖打開。”
云沫小手一揣,好笑地抬頭仰視著身高和墨十楠有得一拼的莫弈鋒,傲嬌地問:“憑什么?”
憑什么?莫弈鋒也好笑地回敬了云沫一眼,頎長的身子一轉(zhuǎn),“不愿意算了,我撞門!”
云沫:……
“回來!”云沫低喝一聲,“我開?!?
“那么暴力干什么!”云沫嘀嘀咕咕一句,小手往門上一拍,用靈力輕輕松松開了門。
看,既輕松又文明。
莫弈鋒和云沫徑直去了地下室,有云沫這個開掛的在,兩人一路暢通無阻,里三層外三層的各種鎖就成了沒用的擺設(shè)。
云沫再見彭驍和馬則,只見兩人瘦了不少,眼窩凹陷,顴骨凸出,頭發(fā)雖說不是特別凌亂,但長了不少。
而且那雙本來洋溢著得意的眸子,也像受了挫般,黯淡了許多。
兩人突然聽見門響,同時警惕地朝門口望過來,就瞧見一臉滄桑的陌生男人和一個極度漂亮的紅發(fā)女生。
這兩人,他倆都不認(rèn)識,可惜莫弈鋒兩人都認(rèn)識他倆。
不過莫弈鋒沒閑情逸致介紹自己,直接從他的內(nèi)帶里掏出一只耳環(huán)扔給其中一個。
彭驍接住耳環(huán)一看,原本警惕的臉色頓時滋生出一種信任和希望。
四人不多費(fèi)唇舌,以最快的速度折返車上,之后一溜煙跑路。
一直到車?yán)镫x開莫弈愷的別墅好長一段距離,而車后沒有其他車追來,彭驍和馬則才真正松了口氣。
離開佑城之前,他們一度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是人中龍鳳,沒有幾個人可以匹敵。
可來到烏城遇到墨十楠、莫弈愷兩只攔路虎后,他倆了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之驕子。
這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風(fēng)范,瞬間就把他倆秒成了青銅,而且是不給他倆翻身機(jī)會那種秒法。
“老太婆叫你倆來找我的?”彭驍問,嗓音有些啞。
“嗯?!蹦匿h應(yīng)聲,卻不多言。
云沫也沒說話,桑云沫死了的事,也不知道這倆知不知道。
她現(xiàn)在又不是桑云沫,就算被拉去驗DNA也驗不出個名堂,所以還是裝不認(rèn)識好。
“一會兒你倆自己開這輛車回佑城?!蹦匿h說著已經(jīng)把車子往高速方向開去。
“不行。”彭驍拒絕。
老太婆讓他把桑云沫帶回去的,如果就這么空手回去,討不到好不說,以后在她面前更沒有抬頭之日。
莫弈鋒知道彭驍拒絕的原因,冷笑一聲,說:“我知道了?!?
車頭又是一轉(zhuǎn),半小時就到了火化場門口。
馬則咽了口唾沫,臥槽,這位看著兇神惡煞的大哥把他倆拉來這兒是幾個意思?
要把他倆燒啦?
馬則用胳膊肘撞了彭驍一下,湊到他旁邊,小聲說:“要不咱倆先回去吧,這大哥一看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款,咱倆被關(guān)到現(xiàn)在,吃不飽睡不好,體能下降很多,估計一起上都打不過?!?
云沫聽見馬則的話儼然想起之前他和墨十楠干架的彪悍模樣,這前后差別讓云沫忍不住嗤笑,狗慫!
彭驍卻一副誓死不從的態(tài)度,轉(zhuǎn)臉瞪了馬則一眼,意思叫他別丟人了。
馬則被彭驍一瞪眼,哪里還能說什么,就算要燒,肯定也是陪著他一起化成灰呀,還能賣了兄弟自己跑路?
莫弈鋒沒什么耐性地瞅他二人各一眼,朝火化場大門努努嘴,說:“13號冰柜,你倆去把桑云沫抬出來吧!”
彭驍和馬則兩人面部肌肉瞬間僵硬。
這特么又是什么意思?
“桑云沫死了?”馬則湊近正駕駛靠椅驚駭?shù)貑枴?
彭驍往靠椅上緩緩癱去,心底說不清是個什么情緒,不好不壞,好像沒什么感覺,但又好像有什么情緒正在被激發(fā)釋放。
這種感覺,他鬧不清是什么。
“她怎么死的?我和彭驍之前看她還好端端的呀?”馬則還在喋喋不休地問,他突然啊一聲,又問:“她之前吃飯,吃著吃著就吐了,難道是得了什么絕癥?說走就走了?”
云沫:……我特么那是懷孕,不懂別亂說啊大哥!
馬則嘮叨沒完時,彭驍拉開車門,手臂臨空劃出一道弧度,車門砰地被關(guān)上。
車?yán)飵兹司颓埔娝麖街背鸹瘓龃箝T去了,馬則連忙下車追上去。
冰柜動著的事是桑云沫,莫弈愷不會找人來看守一具無關(guān)緊要的尸體,墨十楠就更不會了。
莫弈鋒盯著兩人進(jìn)了門后,把車開去門口候著,防止太引人注意。
彭驍和馬則這兩個偷尸人還算手腳麻利,進(jìn)去十幾分鐘就把尸體偷出來了。
匆匆把尸袋裝著的尸體橫放在后備箱,莫弈鋒一腳油門,竄去了高速路口。
一直把車開到高速口附近的加油站,莫弈鋒才和云沫下車。
彭驍全程黑臉,馬則臉色也不好。
車子丟給彭驍和馬則后,莫弈鋒朝加油站旁邊看了一眼,之后不行到小路一直往里深入走去。
小路兩旁種植著綠油油的稻子,一陣風(fēng)拂過,滿是清香。
“你和桑云沫的生母也認(rèn)識?”云沫問,這一刻,她對莫弈鋒是有些好奇的。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莫弈鋒只簡單說一句,其他的,依舊很莫弈鋒風(fēng)格,多的閉口不談。
“你去的地方還挺多。”云沫隨口贊嘆一句。
“不多?!蹦匿h竟然回答她了。
“對了,你還沒說讓我給墨十楠帶什么話呢?”云沫一步竄到莫弈鋒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云沫早發(fā)現(xiàn)這條路很長很長,長到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還探視不到那么遠(yuǎn)的地步。
她這么跟著莫弈鋒走了,青峰肯定會第一時間聯(lián)系墨十楠,那家伙知道她被莫弈鋒帶走了,還不知道會急成什么樣子。
轉(zhuǎn)悠了兩個小時,云沫覺得該回去了。
“墨十楠姓墨。”莫弈鋒突然無厘頭地冒了一句。
云沫狐疑地盯著他,點(diǎn)了下頭,廢話!
“我也姓莫。”莫弈鋒突然又說了一句。
云沫噔地審視著莫弈鋒,仔仔細(xì)細(xì)瞅著這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
一個大膽的猜測,像一聲響雷,在腦子里炸出來。
“墨家和莫家,同氣連枝?”
莫弈鋒似有似無地勾了下唇角,“老混蛋跟你說的晶石主人,其實(shí)有兩個兒子。”
云沫覺得自己腦瓜子要被莫弈鋒丟給她的瓜砸穿了。
她垂眸想了想,接著莫弈鋒的話往下猜,“因為要復(fù)仇,所以晶石主人不但鳩占鵲巢,還把自己的兒子分出去一個,好里應(yīng)外合,合起伙來對付那虞、唐、榮三家人。”
云沫抬起眼,瞅著莫弈鋒,問:“我猜的對嗎?”
莫弈鋒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只輕輕點(diǎn)下頭,又說:“你遺漏了一點(diǎn),既然我知道這件事,就說明莫嶄彭也知道,所以當(dāng)時莫嶄彭才會放那把火,把那個男人燒死,他以為那個男人是墨函霖,也就是墨十楠的生父?!?
轟隆隆——
云沫的腦瓜子好像再次被雷劈了。
她試探地問:“俞蝶,是墨十楠的妹妹?”
剛問出來,云沫就晃了晃腦袋,“不對,是姐姐吧?看年紀(jì),好像俞蝶更大一些?!?
念頭一轉(zhuǎn),云沫想到了俞蝶和墨函城的關(guān)系,眉角不經(jīng)顫了一下,“這么說,俞蝶豈不是和自己二叔……”
余下的話,云沫沒出來辣莫弈鋒的耳朵。
豈料莫弈鋒再次勾了下唇,“俞蝶不是墨十楠的姐姐。”
莫弈鋒說著抬眸望向擺動的青色稻子,思緒逐漸放遠(yuǎn)。
“當(dāng)年,墨老頭想學(xué)著自己父親一樣,只留墨函霖這個嫡出大兒子在身邊,而把墨函城分家出去,讓他改名換姓,和我莫家一樣,成長為守護(hù)嫡出墨家的工具。誰知道墨函霖對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動了心,無奈下,他找到我,讓我收留那個女人,也就是俞蝶的生母。
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知道莫家和墨家的關(guān)系,也知道如果我不照做,墨函霖就會了結(jié)我,所以我無奈只能找了棟房子,還找了個男傭人照顧她,對外,說的是他倆是夫妻,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
然而終是紙包不住火,俞蝶四歲那年,墨老頭發(fā)現(xiàn)了墨函霖和那個女人來往,于是我只能在再次把女人和幼小的俞蝶藏到我家布料廠里,就那樣又相安無事過了兩三年……直到,墨老頭再次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還活著,他終于放棄了墨函霖,不但把墨函城接回來,還給墨函霖制造了一場車禍,又找了個健康的女人,把墨函霖的種中下,以此延續(xù)血脈?!?
云沫聽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兩只手緊緊握拳,她突然好想墨十楠。
云沫緩緩后退幾步,“我要走了,給你一分鐘,說出我要帶的話,否則,你就親口跟墨十楠說。”
莫弈鋒淡然轉(zhuǎn)身,朝云沫擺了擺手。
“跟墨十楠說,如果想翻他爺爺?shù)奶?,算我一個,你朋友可以找到我!”
云沫臉上倏然一笑,轉(zhuǎn)身之際,包在眼眶的一顆珍珠潸然而下,在空中拉出一道晶瑩的曲線。
她邁開雙腿,飛快地往過來的路上飛奔。
從未有過這么一刻,她是如此心疼一直把她捧在掌心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