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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淡薄父子情(五千字大章)

花麗回味地瞇起細長的眼睛,“嗯,香,真的好香,從沒嘗過如此美味。”

哎喲我去,香得我臉都紅了。

唉不對!黃爺我的臉為毛會紅?

花麗怔怔地望過去,就瞧見云沫掩嘴輕笑,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些他們都聽不懂的詞。

猛地,花麗身體一顫。

渾身像被什么東西侵入了,正順著經絡游走在四肢百骸中,真真是難受得很。

花麗抽搐了下脖子,那顆人形頭顱驀地一瞬變成了尖嘴黃鼠狼的腦袋,又一瞬,變回了人形。

墨十楠和陳助理一人一鬼看得那是個心驚膽寒,雙雙往云沫身后去了一步。

好死不死,青峰抽完煙候在門口,忽地聽見屋里好像有動靜,于是推門進來。

剛往里來兩步,他就親眼目睹了花麗的腦袋從一個人頭變成了動物頭,眨眼功夫,又從動物頭換成了人頭。

青峰直著眼目視前方,丟下一句“抱歉打擾了”火速后退,砰地關上門,哆嗦著兩只手掏出煙點上,猛抽幾大口,心臟才咚咚咚咚跳了起來。

他“啪”地一聲打自己臉上,小魔女在,怕個錘子。

花麗睜圓眼珠子瞪向云沫,“賤人,你竟敢給我下套!”

云沫彈了彈指甲,鄙夷地瞅著想要用眼睛把她瞪個窟窿出來的花麗。

“吃了我的血,就是我的奴,從今以后,你要再敢起二心?!痹颇f著倏地湊近花麗,幽幽的冷眸突然泛起嗜血的紅暈,“姐殺妖可從來不手軟!”

花麗直視著云沫的眼睛,猛然間倒吸一口涼氣,膝蓋一軟,跌坐到地上,渾身上下止不住顫栗。

她看見了,從大仙女眼睛里看見了,那遍野的妖怪尸體,殘缺不全,七零八落……沒一具完整的。

那些妖怪,可是比她厲害千萬倍的大妖。

“你……你……”花麗想說“那些都是你殺的”,可舌頭這會兒跟彈簧一樣,怎么捋都捋不直。

云沫垂眸睥睨著冷汗連連的花麗,打了個響舌,說:“等姐恢復全盛時期,一定帶你去長長見識。”

全盛時期?

意思現在是虛弱期?我滴親媽耶~

這他娘的哪是大仙女,這分明,分明是一個修仙活祖宗??!

花麗張嘴笑了,笑了一聲就開始掛起了兩行老淚,拖著哭腔道:“不要了不要了,見識淺薄點兒挺好?!?

云沫瞅著逼裝得差不多了,一屁股砸回沙發上,“你以后安分老實點兒,我也不會把你怎么樣,去吧,把你的雇主給我帶來?!?

花麗騰地站起來,抓起袖子把花里胡哨的臉擦干凈,張嘴敞亮地回答一聲:“是!”

颼地一聲,門砰地打開又極快地砰地合上。

等花麗走了,墨十楠才干咳一聲,拉回被花麗嚇得驚駭不回的思緒,緩緩坐到云沫身邊,嚴肅地問:“她剛剛是現原形了?”

辣么大一只黃鼠狼,別說吃雞,吃人都綽綽有余了。

云沫想了想,回答:“差不多吧,不過成精的妖怪一般不會現原形,因為化形一次并不容易,剛剛是我和她簽訂血契,她才顯露了原本的形態出來,算不得真正的現形?!眳^區百年的黃鼠狼,還不至于有人這么大的真身。

血契是啥玩意兒?

墨十楠思忖一下,還是決定不問了,問多了,顯得自己這個商界大佬有點兒白癡。

一旁的陳助理卻忍不住,好奇地飄到云沫面前,問:“小姐姐,血契是什么呀?好厲害的樣子!”

云沫白他一眼,“當然厲害了,跟我簽訂了血契就是我的奴隸。”

她現在只是對外激發不了靈力,但在體內運轉卻是已經可以了。

所以才只能哄騙花麗吞下她的血,再悄咪咪簽訂個血契以此制約,要不然黃皮子造反她還真沒轍。

云沫盯著陳助理這半截身子,某一瞬間,臉色非常難看。

她垂眸沉思片刻,忽而抬頭,對陳助理說:“我現在有花麗這只工具妖,你這么蠢,沒點兒慫用不說,還礙眼得很?!?

她朝陳助理扇了扇手,“你走吧!”

陳助理用一雙無比無辜的汪汪眼望向云沫,“去哪兒?”

云沫好笑地剜他一眼,“你一只鬼當然是去黃泉啊!要不然你能去哪兒?”

陳助理:……“我要被拋棄了嗎?”

云沫直勾勾地盯著陳助理,很認真地點了下頭,“是的,所以滾吧!”

陳助理一臉想哭的樣子,緊緊抿著唇,眼巴巴地望著云沫。

良久后,陳助理確定沒在云沫臉上瞅出點兒心軟,于是沖她吼道:“小姐姐,你好狠心,怎么說我死的時候也沒拉你墊背,你現在有了一直黃皮子就不要我了,好,我走,我現在就走?!?

陳助理喊得起勁,說了兩遍走,卻愣是杵在客廳不往外飄去。

云沫瞇縫起眼睛,沉著嗓子催促:“你倒是走??!”

墨十楠一直看著云沫跟空氣說話,且臉色還不好了,本來還算溫和的臉立刻繃緊。

想說攆一只連看都看不見的鬼走,他墨十楠自問沒那個能力,小妮子如果有辦法攆陳助理走,怕也不會只動嘴皮子。

思來想去,既然陳助理不想走,那就他帶著小妮子走。

“沫沫,你陪我去一趟莫弈愷那兒,我有事跟他商量。”墨十楠說著站起來,并把手伸給云沫。

云沫也不想和陳助理耗著,毫不猶豫跟著墨十楠離開了。

青峰開車,云沫和墨十楠坐在后排座椅上,她臉色不大好。

墨十楠握住云沫的手,猶豫一會兒,才問:“要不要請個神棍回來?”

云沫繃著的小臉噗地笑了,“你都說是神棍了,還能有用嗎?”

瞅著小妮子展眉舒笑,墨十楠的臉色也緩和許多。

青峰從后視鏡瞅后面一眼,神棍有小魔女管用嗎?黃大仙都能被她搞得現形。

一想到那只黃鼠狼腦袋,青峰就猛覺脊柱正在被人抽筋,挺直的腰板不禁扭了兩下。

他媽的,心理陰影都給他整出來了。

氣氛一好,青峰就想起了之前從莫家老別墅拿回來的相冊,還有莫爸爸回來的事。

“十爺,莫叔叔回來了。”青峰趁等紅綠燈的空隙,從副駕駛手套箱取出相冊遞和貝雷帽遞到后面。

墨十楠一邊接過相冊,一邊問:“莫嶄彭?他了無音訊這么多年,這時候回來?”

“看著滄桑不少?!蔽㈩D,青峰接著說:“夾了紙那頁左下角,有個小女孩的那張。”

墨十楠翻開相冊,看見了那張泛黃的照片。

云沫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照片,突然指著小女孩說:“這不是俞蝶嗎?”

青峰臉上驚訝云沫一眼就認出俞蝶來了,他附和道:“我也覺得有點兒像?!?

車子緩緩繼續前行,云沫拿過墨十楠手上的貝雷帽,又仔細看了一眼照片上的那頂帽子。

“兩頂帽子也一樣?”云沫抬頭朝墨十楠望去,問:“這人是誰???”

“莫弈鋒,莫弈愷的大哥?!蹦⒅匿h的照片,眸間,隱隱泛著不明的冷茫。

莫弈鋒和年幼的俞蝶認識?消失多年的莫嶄彭也在這時候回來?

“你什么時候碰上莫嶄彭的?”墨十楠突然問青峰。

“就是云沫小姐出事那天上午,在莫家老房子碰上的,當時莫弈愷也在。”

“之后他去哪兒了?”墨十楠又問。

青峰尷尬地笑一聲,“我那時候不是接到你電話嘛,提前去找莫奕澤了,不知道莫弈愷怎么安排的莫叔叔?!?

墨十楠沉凝地吸一口氣,說:“莫老二一直埋怨莫嶄彭當年丟下他兩兄弟不辭而別,就算要安排,也不會往好的地兒安排?!?

~

莫弈愷別墅地下室,彭驍和馬則住的隔壁。

如墨十楠所料,青峰前腳走,莫弈愷就把自己老子莫嶄彭打暈后帶回了別墅地下室關著。

只給了兩桶礦泉水和一些干糧,之后連著兩三天不見人。

莫嶄彭待在莫弈愷的地下室,設施簡陋,他卻睡了一個十幾年來從未睡過的安穩覺。

長長一覺,無夢睡了十幾個小時。

之后在地下室里做鍛煉,吃干糧和水,一個人,不分白晝黑夜地消磨時間。

直到那扇隔絕外界的大鐵門再次傳來鎖響,莫嶄彭放松的心才再一次警惕起來。

門開,不是他兒子莫弈愷,是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莫弈愷叫去的。

五分鐘前,墨十楠帶著云沫和青峰殺到他這兒,墨十楠張嘴就說要見他老子。

而正好莫奕澤一個人待在青峰的公寓心里發慌,就自己跑他二哥這來了。

莫奕澤來之前是這樣想的:他二哥虎,能辟邪。

沒想才說服莫弈愷收留他,墨十楠等人就到了。

看見青峰莫奕澤高興啊,可還沒鼓動個心情,就懵逼地聽見“莫嶄彭”三個字。

莫奕澤知道莫嶄彭是誰,只是好一會兒想不起那張臉。

直到莫弈愷的人把莫嶄彭帶到客廳,莫奕澤才從模糊的記憶中翻出一張已經被遺忘的臉,和目視之人匹配上。

不過,兩張臉的神態和歲數卻相差甚遠。

當年的莫嶄彭,風流倜儻、瀟灑如風。

從莫家三兄弟的親媽去世之后,他老子就放飛自我,隔三差五換女人。

莫弈鋒繼承了他老子的風流,也是隔三差五換女人,結果落到頭,因為女人嗝屁了。

莫嶄彭尷尬地看著一客廳穿得光鮮亮麗的年輕人,他垂眸瞅了自己一身寒酸舊衣,羞澀地低下頭,跟著黑西裝男人走到客廳。

腳不好,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加上自己畏畏縮縮的樣子,就更顯得他寒磣了。

莫嶄彭臉色暗沉無光,也不知是這兩天拘的,還是漂泊太久滄桑的。

“坐?!蹦膼鹫泻裟獚渑?,聲音卻寡淡得很。

莫嶄彭一怔,悻悻地掀起一絲眼皮掃了客廳眾人一眼,之后“唉”一聲,局促地坐到獨沙發上。

莫奕澤一雙沒有情緒的眼睛一直盯著莫嶄彭。

心無波瀾,甚至連最基本的同情都無法醞釀。

他年少無助時幻想過無數次父子重逢的場景,他甚至一直以為莫嶄彭活得灑脫暢快才不回來的。

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副模樣相見,這又和他想的不一樣了。

這個邋遢又襤褸的老子,在他眼里,已是索然無味,勾不起他的好奇和激情。

不怪莫奕澤涼薄,而是在他最需要親情的時候莫嶄彭離開了。

作為一個父親,沒有替自己孩子遮風擋雨,卻把尚未長出羽翼的一雙兒子丟棄在烏城任由自生自滅。

這……已足以讓那點兒淡薄的父子情徹底瓦解。

莫奕澤往沙發靠背上靠去,神情悠然地磕上眼皮。

昨晚沒睡好,困。

墨十楠朝杵跟前的保鏢使個眼色,那人秒懂,去廚房泡了杯茶給莫嶄彭。

云沫坐在墨十楠旁邊,一直沒作聲,但那雙杏眼,卻有一茬沒一茬地打量著莫嶄彭。

這人身上的氣息魚龍混雜,想是常年接觸多樣化的人沾上的,而且他身上有隱隱濁氣從毛孔滲透出來。

云沫思量片刻,猜測這位怪蜀黍是中毒了,且毒素早已滲透內臟,活的話……云沫搖了搖頭,沒希望的。

“好久不見。”墨十楠跟莫嶄彭打招呼,卻張口不叫聲叔,態度也和莫弈愷差不多。

當年為了幫助莫弈愷,他可沒少吃苦出力,出力就不說了,但這苦,總得有人頭來買單吧!

泡茶的保鏢端著茶盤回來,莫嶄彭忙把手心在自己算不得干凈的衣服上蹭了幾下才伸手倉促地接過茶杯。

抬起的一雙渾濁的眼睛,卻偷偷瞄了云沫一兩眼。

眼底,竟是驚艷?

而這一兩眼,正好和云沫對視上了。

莫嶄彭悄然垂下頭,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墨十楠和莫弈愷察覺到莫嶄彭的視線,兩人同時斜了云沫一眼,再次挪回莫嶄彭臉上時,眸底,劃過同樣的鄙夷。

莫嶄彭什么德性,他倆清楚。

墨十楠往前坐去點兒,用身體阻斷兩人的視線,順勢一眼瞪向獨沙發,叫莫嶄彭莫名一顫。

墨家的小子,已經有墨老爺子當年的凌厲了。

歲月如梭,晃晃十幾年已經過去了。

發覺莫嶄彭走神,莫弈愷干咳了一聲,說:“墨十爺有些話想問你。”

莫嶄彭了然地點點頭,又捧起茶杯抿口茶,才說:“問吧?!?

“你這些年,去干什么了?”墨十楠問。

莫嶄彭愁苦地勾了點兒唇角,“能干什么,就一直在外漂泊……”

墨十楠突然放下茶杯,故意將杯底有些重地磕到茶杯托盤上,清脆的一聲響,在本就安靜的客廳顯得有些突兀。

拆鬼不行,拆人,他墨十楠稱老二,沒人敢宣稱自己是第一。

“在外漂泊?呵呵。”莫嶄彭這話,墨十楠是一個字都不信。

有些事,莫弈愷不說,他卻是知道的。

比如……莫弈愷把嬅莫做大做穩之后,曾經連續幾年花重金在國內外找過莫嶄彭。

以莫弈愷的人脈和能力,他找不到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已故,一種就是故意躲著他。

而眼前這位邋遢大叔大家伙都能看見,怕總歸不該是個鬼了吧?

莫嶄彭的眼睛一直盯在手中的茶杯上,眼神晦暗,似乎一直在猶豫著什么,始終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墨十楠等了小片刻,臉色越發暗沉,那雙陰鷙的冷眸忽而一沉,正欲發話,云沫卻一把按在他腿上,悄然動了紅唇。

“大叔身上,有跟你同血脈的氣息呢!”

清脆動聽的嗓音,卻聽得莫嶄彭倒吸幾口涼氣兒到肺里,這涼氣,好似讓他周身血液都有些凝固了。

他放下茶杯,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女娃說什么氣不氣的,我一個糟老頭子也聽不懂?!?

云沫冷笑,“哦,聽不懂啊?”

微頓,她忽而又發出一陣笑聲,“你這個糟老頭子可是壞得很,獨寵一個兒子,其他兩個兒子,就可以拋棄了么?還是說,你覺得其他兩個兒子遠沒有第一個兒子重要?”

眾人震愕地望向云沫,就連一直磕著眼的莫奕澤都瞪圓眼珠子望了過去。

云沫這話里話外,已然說出了極其重要的信息。

莫嶄彭馬上抬眼望去,便瞧其他人跟他一樣,臉色復雜地盯著紅發小丫頭。

但奇怪的是,大家分明震驚,卻沒有一個眼中有質疑之色。

莫嶄彭吁出要不冗長的氣息,看來,藏是藏不住了。

“小丫頭說的不錯,弈鋒……還活著。”

莫嶄彭終于流露出一個操碎心的老父親神色,他狠狠閉目,眼角皺紋密布,“我這些年,一直在尋你們大哥?!?

轟——

莫弈愷和莫奕澤的心頓時像撞上了大冰川,毫無波瀾的心,終于起伏。

墨十楠和青峰看向云沫,兩人眼中,無一不震驚又驚艷,同時在心里嘖嘖稱奇,這祝由術,當真好神奇。

“莫弈鋒現在人在哪兒?”墨十楠問。

莫嶄彭無奈搖頭,“我只收到一條消息,叫我回烏城來就能見到弈鋒,但沒說讓我去哪兒見,我那碰運氣去了老房子,沒想到,會碰上弈愷和他?!蹦獚渑沓喾蹇戳艘谎邸?

莫弈愷瞇縫起眼睛,突然問:“老房子書房里面,那本相冊,是不是你打開的?”

莫嶄彭自嘲地笑一聲,“我哪有機會去書房,剛上樓就被那個小伙子逮住了。”

莫弈愷的瞳仁又深了深,“這么說……把相冊放桌上的,極有可能是大哥?”

“相冊?”云沫突然發出好奇的聲音,“是剛剛在車上看的那本嗎?”

青峰點了下頭,說:“就是那本?!?

“那就不是他大哥?!痹颇V定道。

理由已經懶得跟眾人說了,相冊上沒有和莫嶄彭身上一樣的氣息,如果莫弈愷的大哥碰過相冊,就必然會留下氣息。

氣氛,再次陷入詭秘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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