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蹬鼻子上臉的東西
- 十爺?shù)漠惸軏善拚l敢撩
- 小幺不作妖
- 3080字
- 2020-11-27 16:20:18
兩人沉默著吸了一會兒煙。
“這個女人你打算留著?”青峰忽地問。
“留?”莫弈愷淺笑一聲,“沒想過。”
“烏城就這么大,你想瞞,未必能瞞得住。”
微頓,青峰提議道:“明天我要送人去北城,我把她一起帶過去,北城那邊有老白,跟她說一聲,這女人跑不回來。”
青峰這樣說,無非是想找個由頭把這個麻煩帶離烏城做掉。
莫弈愷惋惜地瞅了縮在墻邊的女人一眼,青峰把人帶走,要做什么顯而易見。
“隨你吧。”反正,她不是他想要的那個。
青峰跟莫弈愷的交情已經(jīng)有上十年,墨十楠羽翼豐滿之前,他倆就是墨十楠最得力也最信任的左右手。
他們?nèi)齻€,在各自心里,被定義的是兄弟。
既然做兄弟,那又怎么能覬覦兄弟的妻呢?
“莫弈愷,我不想失去一個兄弟。”說完青峰便如鯁在喉。
他狠狠掐了煙頭,年少時一起打架泡吧的幕幕彷如是昨日才發(fā)生過的事。
莫弈愷默不作聲,眼之所見,皆是云沫從輪椅上站起來那幕。
她把墨十楠按到輪椅上時,完美到讓他窒息的側(cè)顏……現(xiàn)在回想起來,依舊讓他魂牽夢繞。
莫弈愷越克制不去想云沫,反而越發(fā)膨脹磨蝕內(nèi)心的思念。
上次把云沫帶走,莫弈愷就在想要不要把云沫故意接近墨十楠的事坐實,而后再把她藏到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可一想到墨十楠可能會對云沫做出的報復(fù)行為,莫弈愷便始終無法跨出那一步。
叮咚叮咚——
門鈴倏然響起,將意識高飛的兩人拉回現(xiàn)實,然而兩人都沒有要開門的想法。
就在門鈴不響之后,那女人猛然嘶吼了起來。
“救命啊!快報警救我……”
莫弈愷離女人近點兒,以最快速度朝女人脖頸劈下一個手刀。
女人聲音戛然而斷,瞳孔一散,昏倒在地上。
莫奕澤剛轉(zhuǎn)身,突然聽見門內(nèi)有女人隱隱的呼救聲,嚇得原地一旋,又對著門站立著。
他小心地趴門板上,細細聽著門后的動靜。
怎么沒聲兒了?
靠!二哥不會把人弄死了吧?
莫奕澤嚇得連忙拍門,壓低嗓門焦急呼喊,“二哥,是我,開門啊。”
青峰和莫弈愷聽見來人是莫奕澤,雙雙舒了口氣。
可門被青峰一滅火氣砸壞了,想開,怕是不容易。
青峰看了幾眼,擺弄幾下覺得自己沒本事把門完好無損地弄開,于是朝莫弈愷去一眼。
“那什么,你家的鎖,你來開一下。”
誰想莫弈愷連身子都懶得起,剜青峰一眼,揶揄道:“砸的時候狠準快,我又不會撬門,怎么開?你自己想辦法吧。”
莫奕澤聽見屋里有青峰的聲音,加之剛剛女人的呼救,心里立刻浮想連篇三個人在玩多人游戲。
心臟猛然縮了幾下,不行,他要把啥都不懂的青峰救出來。
莫奕澤使勁踹了兩腳門,氣憤道:“青峰,你把剛剛那女人怎么了?我告訴你,你別被我二哥帶壞了,他那些女人,都不是正經(jīng)人……”
莫弈愷:……好弟弟。
青峰懶得隔門吼,于是翻找出螺絲刀,兩下子就把電子鎖撬了一半下來。
又一捯,把另外半邊鎖砸到外面,拔出鎖舌后,才得以開門。
莫弈愷看著門鎖處空了一塊的大門,給青峰豎起了大拇指。
干得漂亮!
莫奕澤著急忙慌竄進屋,一眼瞧見青峰臉上的口紅印子,當(dāng)即想要把留口紅印的女人捏死。
全他媽毀了,青峰不干凈了。
莫奕澤眼眸帶恨地朝悠然自得坐沙發(fā)上的莫弈愷瞅去。
莫弈愷沒事人般瞅他一眼,“看什么看,過來給我弄下傷口,出血了。”
莫奕澤氣憤咬牙,正想吼一嗓子不去。
不想青峰按住他后腦勺,生生將他推到了沙發(fā)跟前。
“剛剛被我打了幾下,可能碰到傷口了,你給他看看。”青峰說。
莫奕澤暗戳戳冷笑,打得好,就該給莫老二打去睡醫(yī)院!
明知道他對青峰的想法,還故意帶女人來勾引青峰,這么純情善良的男人,白白被個女人糟蹋了。
腹誹時,莫奕澤又瞥了眼墻邊上趴著不動的女人。
她臉朝下的,莫奕澤沒看見臉。
但短裙往三角區(qū)縮了一大截,如果站在后面,保管啥都看個清楚。
“哼。”莫奕澤沒忍住,將不滿暴露了出來。
莫弈愷順手就是一巴掌呼給他打理傷口的莫奕澤頭頂上,“手輕點兒,別成天想有的沒的,你以為沒人給青峰開苞你就有機會把他帶上歪門邪道了?”
青峰:……
你倆大眼瞪小眼關(guān)勞資什么事?別搞連帶傷害啊!
莫奕澤幾爪子給莫弈愷處理好傷口,騰地站起來,向下睥睨著莫弈愷,問:“怎么就歪門邪道了?”
“哦你喜歡睡女人就是正道陽光道?我喜歡男人就不行啊!誰規(guī)定的男人必須喜歡女人?”
莫弈愷第一次被莫奕澤這么吼,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確實沒規(guī)定男人不能喜歡男人,但是……
“男人跟女人生來互補,你的取向就是心理疾病,早叫你去找心理醫(yī)生,現(xiàn)在怎樣?自己不正常還想殘害青峰是不是?”
莫奕澤冷哼,“對,你說的都對,我心理有疾病,那你呢?天天換女人,你這種就叫海王,是渣男中的極品……”
啪——
敞亮的一巴掌,不偏不倚呼得莫弈愷腦袋偏向了右邊。
“我看你真是醫(yī)生當(dāng)久了,真當(dāng)自己三觀正,五觀得體是是吧!”莫弈愷怒斥。
莫奕澤覺得難受,不止是臉上被打得火辣辣發(fā)疼,還有心上,本就缺失的地方,空得更加大了。
“二哥,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嗎?因為大哥死后,沒幾年老爸也去了國外了無音訊,只有二哥照顧我、保護我不被大孩子欺負,那個時候,我覺得二哥真的好偉大。”
莫奕澤說著吸了吸鼻子,自嘲地笑了幾聲,又說:“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二哥就變得好忙,就算我被欺負,也不再幫我出頭,我一直很困惑,二哥到底為什么不喜歡我了。”
“哈哈哈哈。”莫奕澤說著又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就不笑了。
“有一晚打雷,我被驚醒,想去找二哥一起睡,可是你把我臭罵了一頓,因為啊……我打攪到二哥的好事了。之后你不斷帶女人回來,從一開始的女生,變成風(fēng)格各異的女人,不知不覺的,我就覺得女人是這個世界最讓人惡心的東西。”
“她們往床上一躺,就能把男人的魂勾走,就能輕而易舉搶走別人的愛。”
“莫老三!”莫弈愷紅了眼眶,“所以你要把你心理變態(tài)的錯怪在我身上?”
莫奕澤哎喲一聲,“我哪敢怪二哥啊!你不過是遺傳了老爸多情的基因,這是遺傳問題,不是二哥的問題。”
莫奕澤說完,轉(zhuǎn)身狠狠踢了茶幾一下,卻因為用力多度,自己腳尖反被踢得生疼。
青峰看著莫奕澤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心中,竟起了一絲憐憫。
“這女人我?guī)ё吡耍涯銊e墅的鑰匙給我,十爺叫我把佑城來的兩個小子關(guān)到你那邊去。”
莫弈愷朝鞋柜方向揚了下下巴,青峰沒有安慰已經(jīng)失神的莫弈愷。
都是第一次做人,必然不可能活得面面俱到,誰還沒個受傷的時候了。
外傷可以找醫(yī)生,心傷,只有自己舔。
青峰扛著女人追上背影抽搭的莫奕澤,“聽說你二哥別墅有好酒,我正好有事要過去,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莫奕澤別過腦袋,不讓自己狼狽的樣子被青峰瞧見。
進電梯后,莫奕澤望著電梯門說:“我餓了,想吃燒烤。”
青峰:……蹬鼻子上臉的東西。
罵歸罵,青峰還是在去莫弈愷別墅的路上整了兩袋兒燒烤。
一袋他跟莫奕澤的,一袋給其他兄弟當(dāng)夜宵。
“再來。”莫奕澤呲啦一口氣又喝了一大口冰爽辣嘴的伏特加。
這已經(jīng)是他豪氣干掉的第十杯。
辣氣滾滾順著咽喉往下,一路到達胃里,那爽勁,正適合發(fā)泄無門的莫奕澤。
青峰頭一仰,繼續(xù)陪喝一杯。
“你行不行,不行少喝點兒。”青峰勸說。
莫奕澤在他心里,就是個需要照顧的臭弟弟。
今天一聽到他的心酸成長史,青峰心里頭,就覺得悶悶的,很想哄哄他。
青峰從小也是孤苦無依,想想表面光鮮的莫奕澤,何嘗不是空有其表,內(nèi)心世界跟他一樣。
若不是有個墨十爺在身邊,青峰自問,他能好到哪去?
“你應(yīng)該理解一下你二哥。”
青峰看著眼神飄忽的莫奕澤,突然開口。
“你二哥活得并不容易,當(dāng)年你大哥出事,你爸四五年后就把偌大的莫家扔到了尚未成年的莫弈愷肩上,如果不是十爺動用墨家的關(guān)系強行在背后幫他把對莫家虎視眈眈的人擋住,你二哥早就被那些老狐貍算計得渣都不剩了。”
青峰放下杯子,指腹摩挲著杯口,“你二哥如果不找到自己的宣泄點,又能扛多久呢?”
不想抬頭時,莫奕澤已經(jīng)趴在吧臺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青峰蹙眉,目帶輕嘲,不能喝,還要學(xué)人借酒澆愁,明天醒過來可別叫頭痛腦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