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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處的男人

  • 震羽
  • 四方公子
  • 3201字
  • 2025-08-22 09:43:50

二十

究竟是怎樣多情的月,才能照亮那顆倔強、孤寂的心呢?

一切都好像觸手可及,可卻讓人心生畏懼,她看著那雙眼睛,仿佛看見了遙遠的青山,又仿佛看見平靜的湖面,看見掠起的飛鳥,看見冬日的飄雪。

一切都是那么平靜祥和。

然后,一切在靠近,緩慢的、不斷的靠近,她還沒來得及看仔細,溫暖濕潤的唇便覆蓋上了眼皮,她再看不見,但卻沒有感到不安,而是逐漸加強的悸動。

溫暖的觸感從眼睛,到鼻尖,再到唇瓣。

她吃驚,想要逃離,卻被緊緊抓住,溫暖甜膩的舌尖打開了她的雙唇,輕撬開貝齒,男人的氣息很快沁入心底。

然而,就在她逐漸沉淪,無法自拔之時,氣息卻戛然而止。

風起,他眼波明朗,嘴角含著淡淡的笑。

“我該走了。”他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些微沙啞的質感,皓齒紅唇間,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明白,眼底的光隨著語音的變化而流轉閃動。

所以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本能地緊緊抓住他的手:“不!你不要走!”

他微笑著,那樣的好看,伸出的手掌帶著殘留的藥草味,苦苦的,沿著她的額頭,捻著她細碎的發絲,似有若無的觸著她的臉頰,仿佛在撫摸一件易碎的精致物件。

他的目光灼灼,從她的眉眼,到嘴唇,到脖子,再回到她的眼睛,那一瞬間,就在他看回來的一瞬間,天地都湮滅了。

她徹底淪陷了,從心底最深處迸發出的強烈渴望,擊碎了她最后殘存的一點理智,她吻住了他,用她身心所有的全部的熱情與愛意。

而他也用同樣的熱情回應著,她打開大門,欣喜的迎接他的嘴唇,他的手掌,他的胸膛,他所有的一切,他獨一無二的氣息,狂放而直接的侵入她的肉體與靈魂。

這一刻,還有什么人倫道理,還有什么德行自愛,只有無盡的歡悅在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頭里游離,除了歡樂,已經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那是前所未有的、無與倫比的熱烈,是生命最原始的模樣,它深深印刻在女人的身體深處,促使她觸犯禁忌。對于男人而言,也是少有的,盡管他已經擁抱了許多女人,但這一次,始終難以忘懷。

那些歡愉,在他處在無法逃離的黑暗中時,縈繞在腦海深處,刺激著他陷入沉睡的感官。

那是這具軀體下的精魂們不愿死去的召叫。

所幸,盡管身體還不能動彈,但是他的意識在逐漸恢復,想起那銷魂的一夜,他慶幸自己做了個無比正確的決定,占有那個高貴的祭司,還把千辛萬苦淬煉的攝魂石給了她。

如果不是那些石頭吸收了不少的靈力,他現在恐怕真的必死無疑。

京昂嘗試著動了動手指,卻沒有任何知覺。

耳邊傳來野獸的吼叫聲,他并不感到害怕,因為野獸是不會對他的身體感興趣的,但是他能聽出來,這聲音不同尋常。

因為他很愉悅,能讓他感到愉悅的,不是充滿黑暗的污濁之物,就是未諳世事的女人。

應該還在刈城的山林里。他想著,在與見雪照面之前就感受到這山林間奇怪的氣息,那種讓他感到興奮的氣息,原本只有在中原最險惡的地方才有的,如今也出現在帝國尋常的林間,他很意外。

不過多謝這些氣息,應該很快就能恢復。

看來老天爺還是一如既往關照他。

在青城登玉閣的后廳最邊角的一間屋子里,被他覬覦的見雪,也還在意識混亂中。

西原守在一旁,看著她因為夢魘的折磨而憔悴不堪。

短短幾天的時間,她瘦了好幾圈,一直和她在一起的西原,看了心疼死,但是,他除了守在這里,還能做什么?

他雖然沒有想過自己無所不能,但是看著見雪這樣痛苦,那種無力感、挫敗感是前所未有的。

“父親……”見雪夢中囈語。

西原心神一滯,忙靠上去仔細照顧,還以為人要醒來了,結果只是胡言亂語著。

“父親……鳥……不要……”

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些什么,只有父親這個詞格外清晰,西原心里更加難受了,忍不住握住見雪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希望能給予她一點力量。

讓他意外的是,見雪也握緊了他的手,就像祭神大典那時候一樣。

她的確平靜了。

西原心里有喜有憂,有放松有難過。

盡管他很難想象,她在那繁榮的王城里,究竟過著什么樣的生活。只是他聽佰川說過,她因為身份特殊,從小就和先王一起王宮外居住。

那樣的深居簡出,和他被囚禁在毗羅島有何區別?

在島上,他能見到的只有三個人,他父親、寶俐和守衛大叔。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每天除了練習體術,就只能聽父親講他所有知道的天文地理,守衛大叔偶爾會得到幾本書,供他打發時間。

雖然島上的生活無趣,但他并不覺得凄苦,也不埋怨,一心只想練得更好,背得更多父親教的知識,這樣等到二十歲那天,在他離開這座海島后,他就有能力去博一番事業,然后來接他的父親。

可是,這個愿望卻在父親死去的那天,破滅了。

那個曾經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即使被圈禁在暗屋里,即使傷病纏身也沒有一點點喪氣,他用著一張嘴,就把自己畢生所學所知教授給了自己的兒子。

他用這種方式來彌補因為他的莫須有的罪名,而不得不在這個貧瘠的小島上度過人生最初的二十年光陰的兒子。

這位曾經的將軍從來沒有說出口過的話,他的兒子卻不言自明。

他在他的兒子心中,是大英雄,是男子漢,正因為如此,即使他不說他有多愛這個兒子,這些深沉的愛,也在每一次的談話中,在他博古通今、排兵布陣的淵博知識中,一點點積累在西原心中。

可是他死了,在西原還沒能離開毗羅島,然后帶他回到心心念念的家鄉的時候,徹底的永遠的,離開了西原。

西原太能明白失去最重要的人,是怎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成為了此時此刻他和見雪之間無形的鏈接。

對于她而言,那冰冷的宮城,是不是就像西原的毗羅島一樣,如果不是最重要的人在那里,那個地方,片刻都不想停留。

他突然明白了,她為什么不惜犧牲自己,也要幫助阿月和阿笙。為什么對他,她會說出“不管你怎么討好我,我都沒有什么可以給你的”。

或許她們是見雪在那個鬼地方,少有的純粹的溫暖了。

想到這些,西原握著見雪的手,更加難以松開。

見雪感覺沉入了漆黑的海底,一直在下沉。直到忽然間黑暗中出現一點光亮,它在接近,慢慢的,見雪好像可以看見了,卻又看不清楚,那個光點越來越亮,向著遠方飛去。見雪也跟著飄了起來,隨著光點不斷向上。

黑暗中,響起歌聲,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是她在夢里經常聽見的曲調,可是在現實中,她還從沒有聽過那個旋律。

那旋律讓她的身體更加輕盈了,不斷上升著,呼吸也越來越順暢。

直到她感覺探出了海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她睜開了眼睛。

目之所及全是陌生的東西,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又陷入了新的夢境中,直到身邊傳來人的問話;“你終于醒了。”

她看去,是一張又開心又愁眉的臉,那雙眼睛雪亮,卻讓人感覺陌生又熟悉。

“西原?”她嗓子眼轉了幾圈,才吐出兩個字,聲音又低又啞。她一瞬間恍惚,竟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

西原眼眶濕潤了,但是又不好在她面前掉淚,只好強忍著,使勁點點頭,笑著回道;“是我,我在。”

見雪艱難咽了咽口水,西原馬上反應過來,趕緊起身去倒水來。他起身時,輕輕放開見雪的手,掖到被子下,蓋好。

見雪不禁片刻失神,但是也沒有太細想,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感受自己的身體上,因為她意識漸漸清醒后,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痛,渾身痛。

她想起來發生了什么,她也很清楚京昂那半生不熟的暗術,并不能真的傷害到她的本里,即使觸發封印結印,稍加調修也會很快恢復,理論上來說,并不會造成這種真實的皮肉痛感。

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還是西原對她做了什么?

突然,腦海中閃回西原剛剛的臉,那樣擔憂的神情很是真切,讓見雪猶豫了。

很快,西原回來了,但不是一個人,還帶著安翁和玉蘩,以及他的姑姑。

如果不是看見玉蘩,見雪可能真的要忍著痛,站起來大聲質問了。可是看見了玉蘩,也就更加肯定西原知道她是誰。

玉蘩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頭示意。

見雪心領神會,也乖乖讓安翁給她把脈治療,老人的確很有一手,很快,見雪的疼痛感大為消減。

“今天是什么日子?”見雪冷聲問道。

安翁專心治療,西原和西珃不由得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玉蘩不易察覺的嘆了一口氣,答道:“十八。”

見雪眼神一動,十八,祭神大典已經結束了,這意味著她答應君月的事沒有做到。她面無表情,心里卻是冷冷一笑,回去后,怕又是一番爭論。

她不意揚起臉,正好看見站在她對面的西原,一臉哀戚的看著她。

那樣的眼神,讓她感到一絲不安。

她悄然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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