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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祭神大典4

  • 震羽
  • 四方公子
  • 3224字
  • 2025-07-15 22:26:52

十八

還有一個小時,太陽便升到最高處,屆時,天守閣龍塔塔頂的幽門將會打開,讓太陽的光芒穿過高達八百八十八米的龍塔,射入底下法陣的中心,此時注入鮮活的龍神血,便可開啟法陣。

天音做好最后的準備,理了理雪玲衣,捧起尊龍玉盞,在八位引路祭司的帶領下,前往朱宮大殿。

八位引路祭司,首位便是天守閣掌座大祭司白蕓。她們身著雪白的雪玲衣,一手端著凈衣,一手捧著葎水,按照固定的陣勢,整齊的緩慢的走到朱宮。

當天音出現在大殿時,眾人沒有太多驚訝,但也有些意外。

君月夫人一早已經向各處守城發了告信,大家知道王不在,但卻不知道,代理人會是天音。

按照規矩,應當是首座大祭司來主持才是。

第一個敢提出質疑的是白鸞:“君月夫人一向最守規矩,今兒怎么不按規矩來?”

“按理說,是由白蕓祭司來。”天音沉聲回道,“但夫人考慮到,如今在役的祭司,當屬我行字最高,資歷最老,便將此重任委予我。白鸞可還有疑問?”

白鸞自然無話可說。

按照帝國律法,天守閣的祭司,包含八個守城的祭司,是九十六人,這是個定數。如今服役的祭司,只有天、白、青三個配字,行字最高的是天,除了天瑜、天柔和天音,已經沒有人了。

天音做為勤政官的祭司,倒也不算太僭越。

不過白鸞臉色依舊難看,她始終盯著天音,那樣灼熱的目光,也讓天音愈加不安起來——她應該不會看出來吧。

盡管白鸞的確是目前帝國最優秀的祭司,但是比她多了十年經驗的天音,也還是可以瞞過她的眼睛。

燕刻察覺到妹妹的警惕,抓住她的手,用燕氏特有的心語術問道:“有問題?”

“我覺得不對勁,但說不上哪里有問題。哥哥,啟陣時多留意。”

燕刻微微點點頭。

這細微的動作也落到了佰川和元荷眼中,兩人都警惕了起來。青芒也很機警,在袖子下比劃著手勢。

時辰到了,八位引路祭司為神使及他們的代理人換上凈衣,用葎水清洗手和臉,再灑上葎粉,踏著綠毯,向著天守閣前去。

天守閣,是帝都最為圣神的所在,白色圣殿沐浴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微光,在它后面,是巍峨聳立的龍塔,遠遠看過去,一條巨龍纏繞塔身,十分奪目。

傳說那是初代帝王花費數十年時光,動用了全國百萬人力,用了最堅固的玉石,一錘一錘造出來的。

所以數百年的風吹日曬都沒有損害它一點點。

若是遠遠望去,還可以看見遙遠的塔尖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那是金陵鳥,它們以高空中的游離靈力為生,是至純至靈之物,捕食它們,可以增進修為,不過,龍塔上的金陵鳥卻是安全的。

隊伍已經到達天守閣前的廣場,在那里,國院會和帝衛軍統領們早已列隊等候,他們分站兩邊,目送著隊伍踏著綠毯進入天守閣。

業恭因為年幼,所以由佰溪帶著,留在了這支隊伍中。

過了天守閣正大殿,是凈澈見底的映天湖,走過藍橋,就到了龍塔正殿門外。

遠遠的,就聽見了祭司唱誦的歌聲。

這也是祭典的儀式之一,所有祭司留在正殿前的法陣中,唱誦龍神境典和帝國史詩,直到儀式結束。幾位守城祭司也不能繼續進入龍塔,而是留在隊伍前,一起唱誦。

典史詩的第一章,清雅的聲音在回蕩,讓人感到寧靜而莊嚴。

守在門外的祭司,見他們來到,便悠然打開大門,頓時,一股冷冷的香氣撲面而來,往里面看去,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見。

要等到進入大門內之后,才能看見昏暗的室內光景,圓形的殿內什么陳設都沒有,只有滿墻壁的雕塑,記錄著這個帝國曾經發生的種種。

天音走到中央,而其他神使也依次走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引路祭司完成了最后的指引,一并退到殿外,關上大門。

幾人都安靜等待,等著天光照進來。不多時,一束光投入黑暗中,一個光點照亮了大殿中央的地板,是一個巴掌大的圓形石板,雕刻著繁復的紋路。

天音深吸一口氣,打開尊龍玉盞,鮮血注入紋路之中,慢慢鋪滿石板。

室內的香氣變得更加濃郁了。

天音覆手在上,默念術語。

忽然間,石板發出明亮的光芒,整個大殿隨著這光的亮起,開始劇烈顫動,隨著卡拉卡拉一陣響聲,整個大殿開始下沉。

幾位神使都不是第一次參加祭典,故而都很平靜。

隨著不斷下沉,露出的新墻壁上也發出了光芒,那是遵循某種印記不斷延伸蔓延的金色線條。看著一切都順利進行著,天音懸到嗓子眼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來她的辦法還是可行的。

終于,大殿安靜了下來,四周也明亮如白晝。

天音穩了穩,緩緩將尊龍玉盞的血注入第二重法陣之中。

這一輪,也遵循上一輪的方式,啟動法陣。

其他神使見此,也將各自的血液注入墻壁上對應的法陣之中。

隨著血液的進入,整個房間變成了紅光。

術語婉轉,一切都一如往常進行。

隨著契約法印的深入,房間的光由紅色緩慢轉變為金色。

然而,就在大家都習以為常進行時,意外卻突然出現。

突然,非常突然,甚至連被提前打過招呼的燕刻,有所警覺的佰川和元荷,都沒有一絲絲準備。

因為沒人會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幾乎是瞬間。

法陣突然變成血紅色!

伴隨而來的,是大地劇烈的震顫!從法陣中央,到天守閣,到王城,再到整個帝國!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連狂歡都戛然而止,人群呆在原地,一臉茫然無措。

廣場上的老臣們不禁高呼,縱使見多識廣,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而隊伍最前面的佰溪,此刻正抱著業恭,疾聲厲色大呼:“御醫!”

這聲高呼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大家探頭去看,發現幼兒嘴里吐著鮮血,已然沒有了意識。

“祭典,出問題了。”說話的是國院會最年長的文翰,他的臉色,恐怕沒有比現在更難看的時候。

說完,凌厲目光刺向一旁的君月。

君月的臉上,比他更難看。

同一時刻,遠在青城登玉閣的見雪,卻是從一直安靜睡著的狀態中脫離,猛然間從床上彈起,發出十分駭人的嘶吼。

“這是怎么回事!”一旁跟著照料的西原嚇得臉色發白,剛要伸手抱住,卻被安先生喝住。

“她到底怎么了!”西原又驚又怕,連聲音都控制不住了。

安先生臉色煞白,一時不知如何解釋這怪異的景象。

見雪發出痛苦的嘶吼,血不斷從嘴里滲出來,身上開始不斷冒出黑色的符文,一眨眼的時間,她已經快被覆蓋了。

西原再顧不得安先生的阻擾,沖上前去抱住見雪,把那個僵硬的軀體緊緊抱住。

見雪還在嘶吼,仿佛身處地獄,被無數惡鬼糾纏難以掙扎,從靈魂深處迸發的吼聲。

她很痛。

那是前所未有的痛,好像在被千百萬厲鬼撕扯著,抓進無盡的地獄。

父親……她想喊,卻只能發出詭異的聲音。

見雪……

見雪……

有誰在呼喚她。

她逐漸沉沒,像是被壓入漆黑一片的深海之淵,逐漸窒息。

大地還在震顫,好像在與她的痛苦共鳴。

玉蘩匆匆而來,看見的只有抱著痛苦的見雪的西原。

安先生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玉蘩趕緊起手,準備一試,然而結印剛剛凝結,就聽見一聲清麗的鳴叫,金色亮起,巨大的法陣張開,鋪滿了整間屋子。

玉蘩愣住了,呆呆看著法陣收束,凝結到見雪身上,一時間,那些黑色的符文開始變為金色,把見雪籠罩在其中。

深海瞬間敗退,見雪不再感到窒息的壓迫,而是漂浮在半空。

可她仍然什么都看不見,無法睜開眼睛。

見雪……

又是那一聲聲呼喚。

她奮力伸手,她不知道有什么,但她期待會有些什么。

西原抓住了。

用力握住她的手。

仿佛在回應他一般,她也用力握住。

幾乎是同一時刻,龍塔下的陣法中,也出現一方小小的金印,旋轉著,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中間升起,慢慢向上,直到通向塔的最頂端。

塔內的幾人注視著這道光芒,卻不明所以。

剛剛短暫的變故,在外面是一陣不小的地震,在這里卻是煉獄一般的刺殺,瞬間騰起的強大力量,直接將中央的天音打得血肉模糊,其余神使,無一幸免。

燕刻及時手臂骨折,自行阻斷血脈通暢片刻,是以沒有傷及要害,佰川與元荷離得近,相互布起法陣,但內臟依然受到波及。

最嚴重的恐怕是天瑜了,她只能勉強支起身來。

但好在都還有意識。

“是護心結印。”天柔猛咳了一口血,說道。

“繼續。”燕刻站了起來,畢竟是鐵一樣的強壯的身體,即便斷了半個手臂,也面不改色。

佰川也站了起來。

在他們的帶領下,其余人等也強撐著,完成了剩下的儀式。

于是,在天守閣外的所有人惴惴不安,張皇無措之時,伴著一聲轟鳴,一道金色巨柱從龍塔中騰起,射入天際。

沒多時,天空開始下起小雨。

國院會一時間默住,直到有人小聲說了一句:“祭典完成了。”

大家終于松下氣來,禮炮樂聲也從宮城外響起,從帝國四面八方響起,人們繼續著狂歡,連這雨,都澆滅不了熱情。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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