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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祭神大典2

  • 震羽
  • 四方公子
  • 3340字
  • 2022-06-15 18:56:25

十六

對于君月來講,它的意義還要更加重大,因為這是新王即位來的第一次祭神大典,它的成功與否體現了她這一年多來勤政的效果,也關系著新王接下來的治國方案。

然而就是剛才,在她又一次派人去外宅查看時,接到了來自青城的告信,信上短短幾個字:王上重傷,青城療養,恐難以主持典禮。君月氣惱不已,隨手碾碎了信紙,投進一旁的香爐中。

天音候在一旁,知道君月氣頭上,也不敢說話。

何況她此刻正是戰戰兢兢。

“回不來了。”君月咬著牙,憤憤道。“尊龍玉盞你來拿。”

祭神大典最重要的環節,就是啟動天守閣的契約法陣,完成血之祭禮。祭祀法陣一共有三重,第一重法陣只有龍神血才能打開。但是偶爾會因為意外情況,導致龍神或其他神使無法親自參加祭典,為了應對這種狀況,便會提前采好需要的血量,保存在專用的器皿中,而尊龍玉盞正是保存龍神血的。

君月說到讓天音來拿尊龍玉盞,即是讓她代替新王完成祭典。而天音害怕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夫人……我……”天音猶豫著,卻難以啟齒。

“怎么,你怕了?”君月低沉著聲音,目光嚴厲地看向畏縮的天音,眼神里既有責備也有一些質疑,這樣的目光無疑使天音的艱難處境更加雪上加霜。

這是她不可以拒絕的命令。當君月還是神使時,天音就已經在侍奉她了,十多年的光陰,君月早已對她了如指掌,她也對君月的境遇一清二楚。如果是以前,她也許還可以說不,但是現在,她不能。

君月的脾氣不許,君月的處境更不許。

因為君月現在是勤政官,她勤政的,是那個讓國院會忌憚不已的新王,如果今年的祭神大典不能完美落幕,國院會一定會以勤王不力為由,撤下君月勤政官一職。

這對現在的君月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一旦成為那樣,她不僅進入不了國院會,甚至在王城都難以立足。所以這次祭典,只能由她自己的祭司來完成,否則又是給其他人留了話柄,更何況如今天守閣有頭臉的祭司,都不是她的人。

天音怎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她只能顫抖著手,再次仔細檢查嵌入身體上最主要的幾處穴位,一遍遍實驗它們的運轉力,以便確認她真的有足夠的力量完成儀式。這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她懷揣著巨大的不安,卻只能強壓著,摸著心口的玉環,祈禱著一切可以順利。

而刈城的王宮廣場上,一干要臣在左衛大人的帶領下,畢恭畢敬的將穿好雪玲衣的天瑜送上翼龍背上。天瑜俯視這整齊的隊伍,看了看車里面無表情的男人,那是照顧她的隨從。當然是名義上,實質上是來監視她的,免得她見了中央的人說些不該說的。

她握緊懷里的玉匣,這是巫憂的血,用來打開第二、三重法陣。

這個匣子,在天瑜上車之前,已經被左衛以確保萬無一失的理由,從里到外仔仔細細檢查了個遍,就怕里面夾雜了些他們不希望看見的東西。無論是言語暗示,還是眼神,都在再三警告天瑜,不要說不該說的話。

她忍住到了嘴邊的那口嘆氣,對男人點頭示意,男人立刻招呼外面的馭龍兵起身。

蘭城倒是沒有這樣肅殺的氣氛。

佰川雖早已著裝,但并不著急起身,而是在書房里,認真看著墻上的地圖,凝眉思索著。

“川兒。”門外傳來他母親的聲音,佰川即刻回頭答應,走了過去。

佰母為他披上新做的披風,低聲道:“該起身了,別叫大家久等了。”

一切準備就緒,大臣們也整齊有序候在廣場上。青芒站在隊首,一席雪衣潔白無瑕,頭上也裝點著特殊的寶石,在微明的晨光中,熠熠生輝。尤其被身旁滿臉蒼老肅重的凜止老先生一襯,分外青春明麗,難怪隊伍中年輕些的朝臣們目不轉睛望著她。

凜止注意到這一點,也微微側目看著這位祭司。的確,她是太年輕了,區區十九歲的年紀,放眼帝國,沒有比她更年小的祭司了。當初佰川選中她時,凜止也是極力反對的。

要知道她那時,才十六歲,個子矮矮的,站在一群氣質高揚的女子中,實在太不起眼。初見時,臉上還掛著傷,凜止同她問禮,她瑟瑟縮縮不敢說一句話。

這樣的人,實在讓凜止擔心她能不能輔佐好佰川。即使三年過去了,他也依舊懷抱著這樣的疑惑,尤其是這種時候,西原已經離島,想來也見到了衛陽,接下來的局面只怕越來越難。

憂思及此,凜止不由得幽幽嘆息。這時佰川也出現了,一干大臣齊聲問禮。

“先生臉色不好,可是起早了的關系?我早早走,好讓您快些回家睡個回籠覺。”走到凜止身邊,看著他臉色似乎不大好,佰川便小聲打趣道。

凜止知道他的脾氣,這個主上平日里常愛玩笑,但正經事上從無紕漏,故而不多計較。倒是一反往日嚴肅正經,也跟佰川玩笑起了:“老臣還想著蹭一蹭主上的龍車前去王城,主上這么一說倒不好開口了。”

佰川先是一愣,片刻便明白過來,呢喃道:“是啊,我怎么忘了,先生該去國院會了……”

帝國的規矩里,在職任期滿了年限,且立過功勞的門臣,便直升國院會,直接參與國事決策。

如今也輪到凜止了。

三人一道上了龍車,翼龍展翅,帶著他們前往王城。

車上的佰川還想著凜止的事,少時,坦然一笑:“也好,先生去了國院會,少了蘭城雜務的煩擾,有凜宇照顧著,也過過清閑日子。”

凜止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點點頭。他何嘗不知道這是佰川寬慰之言,國院會的確不用再處理具體事務,但是直接進入了帝國最高的權力中心。如今的國院會,自從先王式微后幾經換選,可讓蘭城依靠之人早已寥寥無幾。

雖有兒子凜宇官居宣朗廷,但在王城這個遍地貴族高官的地方,區區宣講官也是很不值得一提。

凜止此去,只怕難以立足。

這一點,兩人心照不宣。青芒年輕,不懂得政治漩渦中,作為一個人,是多么勢單力薄。只能迷茫看著面色凝重的兩人。

盡管如此,無論是佰川,還是凜止,眼神里都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

翼龍飛過谷城上空,佰川心頭一動,那個家伙也該起身了吧,去年這天,他們還因為爭論在王宮打了一架。

呵,他的確是個強勁的對手,比起佰川,他在國院會更說得上話。

讓佰川在意的這個人,正是谷城城主,碧燕神使燕刻。

他顯然比佰川還要不著急,正在全神貫注練習劍術。

這是他每日晨起的必修課,跑步,舉重,練劍,今日不必早朝,就多練了會劍術。

劍芒四起,尋常人只能看見一道影子,和撲面而來的一道道凌厲的劍氣。

“爺,該更衣了。”捧著衣服的隨侍話音剛落,半邊發髻就被削飛了。

待他反應過來,險些尿了褲子。

燕刻這才收了劍,一雙如鷹一般的眼睛怒瞪著廊下的人,剛想罵口,就看見后面站著的,面如死灰的女子,他嘖了一聲,揚手把劍扔回劍鞘里。

“不許在我練劍時打擾我。”燕刻厲聲道,“聾了?”

“爺,恕罪!”隨侍嚇得噗通跪倒在地。

說話時燕刻的目光沒有離開女子,而女子也在這樣壓迫的目光中越來越窘迫。

那是他的妻子,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婲,和名字一樣,美貌堪比羽人,她不是什么顯貴,但卻是按照燕氏家族特有的方式遴選的女子,按照這個方式來說,她可以為燕刻誕下優秀的繼承人。

可是婚成己經兩年了,她一面對他,還是感到害怕,還是一副窘困不安的模樣。

燕刻沒有言語,向她揚了揚手。

婲身體明顯震顫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還是沒能邁開雙腿。

“過來!”燕刻喊道,他聲音一向洪亮,本來沒有發怒的,但聽起來也像生氣了一樣。

婲知道他最煩唯唯諾諾之人,他這樣一喊,她也當他生氣了,雖然艱難,但還是立刻戰戰兢兢走了過去。

燕刻心里本沒氣,看她這樣反倒騰起一股氣,不等她走到跟前,就一大步跨上去,健壯的手臂攬過女子的腰肢,一把摟進懷中。

他的力氣大,又帶著氣,這一摟,圈得女子有些喘不上氣,臉上頓時紅了一片。

燕刻松了松手臂。

他兩米來的大塊頭抱著她,原本在女人中也算高大的婲,顯得小小一個。燕刻松開后,她趕緊喘上一口氣,朱唇微啟,隱隱看見一點點粉色的舌尖。

燕刻才練完劍,半裸著上身,肌肉還在發燙,汗水未干,婲不自覺觸碰到,立馬縮回手來。

燕刻倍感焦躁,一手捏住婲的臉,強迫她仰起頭來,迎接他的唇瓣。

那是野蠻又霸道的吻,帶著屬于這個男人獨有的,異常強烈的氣息,侵略性的剝奪著女人的六感。

直到他滿意為止,她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他終于放開了。

“更衣。”他冷冷命令。

隨侍慌慌張張爬起來,準備為他著衣,卻被一腳踹到墻角。

婲嚇了一跳,望著那個哼哼唧唧的隨侍不知所措,卻又被捏住了下巴,被迫看向橫眉怒目的男人。

“更衣。”他重復道。

婲點點頭,拿起托盤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為他穿上。

終于,燕刻也在一干大臣的目光中,帶著他的祭司,也是他的胞妹,白鸞祭司,登上了龍車,前往王城。

白鸞,也叫燕靈,淡淡瞥了眼燕刻,問到:“又為那個女人生氣?”

燕刻閉著眼,雙唇緊抿,鼻孔里出了下重氣,算是回答。

“真不像哥哥一貫作風。”白鸞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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