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現(xiàn)在想要殺死我，我依舊……”

楊乾蹲下身子堵住了何吉沒有說出來的話。

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

楊乾坐在一邊，喘著氣，喉結(jié)滾動著，望著何吉眉里眼里都是笑，心疼地用拇指擦著何吉睫毛上的淚珠：“別哭。”

“你別……哭，這里是我的夢里，誰……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所以請允許我在我的夢里靠近你一下，擁有你片刻吧。

何吉沒有說話，沉默變成了一種慢性的劇毒。

“怪我…先斬后奏。”楊乾眼淚大哭大哭的往下掉，也許在夢里才能夠這么放肆哭一下。

吉，原諒我一下啊。

抱抱我一下。

說你也喜歡這種感覺呀。

她不用說任何一句話，他自己就會先崩潰。

楊乾扯起袖子擦拭干凈何吉唇邊的血：“沒有人會知道的。”

“你還是干凈的。你還可以愛著你愛的人。”

“楊乾。你說我……在你夢里，那我到底是真還是假？”

楊乾一時語塞。

他希望她是真的，這樣他也算擁有過她的溫柔片刻了。

可他剛才又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

如果吉是真實存在，又怎么會原諒他呢？

可……

楊乾笑著，脆弱得像一個陶瓷娃娃，將何吉唇邊的鮮血抹勻作口紅：“你希望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口紅色澤鮮艷，富有生機。

楊乾更過分地想要嘗嘗他自己的血的味道。

可看著何吉澄澈眼淚的眼睛。

楊乾似乎再也無法靠近一步。

何吉緊閉了一下眼睛。

“如果這是你的虛擬世界，那我們……都是假、的呀。”

“我的回答將不是我的回答。”

何吉的回答將是楊乾印象中的何吉給出的回答。

“哈哈哈哈。”楊乾笑著笑著眼淚都流出來了，“既然你都是假的了，那我為什么還要像傻子一樣顧忌著你？”

“我不應(yīng)該無法無天，胡作非為嗎？”

楊乾面色變得冷漠強硬，眸色深沉暗不見底：“吉，我現(xiàn)在命令你……”

“說一聲愛我吧。”

何吉抿緊了嘴唇，搖著頭，輕嘆一聲笑楊乾一往情深執(zhí)迷不悟畫地為牢。

“呵～”楊乾擦拭著何吉嘴唇的手重重落下來抬到自己的唇邊。

血的味道。

他的血味道。

真是惡心呀。

楊乾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何吉：“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趕緊逃吧。”

“千萬不要讓我再找到。我想對你做的事情太多。”

一起坐最后一趟班車。

一起回家。

回他父母的家。

回他自己的家。

回他們共同的家。

他要給她藏很多很多口味的糖豆……

……

可這些對于何吉來說不是甜蜜而是枷鎖。

“你的出現(xiàn)只會讓我在歧途越走越遠，終無歸途。”

想要自由，你就奔跑著離開吧。

就算死了，他在這里依舊能夠再復(fù)活她無數(shù)次。

“抱歉。”何吉也站了起來，“我不知道我是你痛苦的源泉。”

“楊乾，既然你全都明白了，那么我想我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何吉剛走了一步，就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拉著自己衣擺的手。

楊乾別過臉，氣鼓鼓的：“你走。”

“既然走了，以后就別回了。”

“你的手……”何吉的語氣很慢。

她終于說到他的手，他什么辦法不松手了。

楊乾看著遠處開始變得模糊的場景：“不要坐最后一趟班車。”

“不然，你會……死的。”

衣角從越來越緊的手指里抽離。

“咕嚕嚕～”

楊乾神奇地聽到了冒泡的聲音。

有水澤從他的背后蔓延到他的腳下。

那些水被鞋子抽了上來，濕了襪子。

水？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