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樂呵呵地回到家,次日要賣的瓜子堅果已經炒了出來,都涼后裝進了背簍里。
“妹妹這一日辛苦了!”夏氏可知道這炒堅果可是費力氣的,還要不停歇地炒,胳膊肯定酸得很,一背簍最低也要炒五鍋才能裝滿,而瓜子堅果有四樣,一天下來要炒二十鍋,可想而知多累了。
“姐姐哪里話,我也只能做些這個了,讓我去賣東西,我就是有心也沒那膽子啊!姐姐就莫要客氣了。”吳氏和夏氏分家后,一般都是姐姐妹妹相稱,總感覺嫂子弟妹的,把關系給說遠了,她倆的情誼可是比有血緣的還要親近些。吳氏親熱的上前挽住夏氏,進東屋數銀子去了。
趙乾賢又讓婉兒從系統里拿出了三百斤野果子,特意從外面背回來,為婉兒的系統打掩護。
第二日辰時,趙乾賢敲響了孫府的后門,說來找孫媽媽的。
“你們二人背著背簍幫我把野果子送到庫房去吧!”
“好的!”趙乾賢一肩一個,手里還提著一個,給夏氏背上一個小背簍,其實都不用夏氏的,但趙乾賢怕孫府后院事多,夏氏懂一些,省了一些麻煩。
二人跟著孫媽媽,走過孫府的大廚房,廚房的后面就是食材的壓力庫房,兩人把野果子放進去,在庫房門口,孫媽媽給了夏氏十兩銀子。
“拿好!以后再買什么,我還去找你們!”
“那就多謝孫媽媽了。以后就仰仗媽媽發財了。”夏氏邊說邊拿出一兩銀子塞給孫媽媽。
“好說,好說!”收了好處自然話也好聽了,兩人剛轉身,夏氏和趙乾賢就聽見一聲弱弱地聲音從旁邊柴房里傳來。
“響柳!”夏氏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后就要奔去尋找,趙乾賢自然知道夏氏在原主子家的名字,用身體攔住她,手拉住她的胳膊,手上使了些力,夏氏眼中有淚的看著他,趙乾賢低頭看她,眼神示意李媽媽。
李媽媽也聽見了聲間,知道是關在柴房的女人喊了什么?她看著前面的兩人怕他二人發現什么?但趙乾賢身材高大擋住了夏氏,自然看不到眼神的交流和夏氏的異常。
趙乾賢手上帶了力氣攬著夏氏離開,夏氏也理智回籠,回頭對李媽媽說:“媽媽,你們這地面可能平平啊,我這腳都崴了,疼死我了。眼淚都快出來了。”
李媽媽看看地面,確實有些不平,眼睛也有些紅,這是真疼狠了。
“是,一會就讓小廝平一平。”
“好!李媽媽再想買什么,你隨時吩咐,我們二人就先走了。”
“好,好!”李媽媽爽快地答應,心里還在想,這女人可真會做買賣,跟這樣聰明的人辦事,還真叫人心里舒坦。
二人到了擺攤子的地方,讓三個孩子先行叫賣,經為昨天孩子們已經知道如何應對了。
趙乾賢拉著夏氏走到身后的巷子里,找到一個隱蔽之處。
“叫你的是何人?”趙乾賢能夠猜出這人怕是與夏氏的關系不簡單,要不一向冷靜地妻子不會失控如此地步。
“是小姐!”夏氏說完眼淚已如泉涌,“雖然聲音很低,但我敢肯定是小姐,孩子他爹,小姐應該是被關在孫府之聽,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啊,她對于我是親人啊!”趙乾賢看著滿面淚痕的妻子很是心疼,若不是在外面,真想抱在懷里安慰她。
“如若真是你家小姐,我定會想方法救也的,你也不要再露出馬腳,失了方寸。”
“好!”夏氏也知道剛才失態了,連忙把眼淚擦干,不能幫忙也絕不能添亂。
兩人回到攤前又開始忙碌起來,因為昨天大家伙只是賣了一點回家吃嘗嘗鮮,吃的好了今日自然要多買些留著過年吃,生意異常火爆,半個時辰就收拾東西回家了,不得不說鎮子里的消費能力真是好啊,今日帶的吃食可是比昨天帶的多不少呢?可還是短短地時間內就銷賣一空。
回到家,十人坐在東屋,把今日之事說,這事自然不會瞞著孩子們,若要救了小姐自然要接回家里居住,瞞不住,而且趙乾賢也是想讓孩子們更多了解感恩,曾經小姐對夏氏有教養之恩,今日她有難,趙家人就是付出血的代價也要救她于水火。
“二哥,二嫂的小姐對二嫂有恩,當然要救,今晚帶著孩子們就去孫府。”趙乾仁哪會不知二哥所想,自然第一個站出來表態。
“我也有此意,客氣話咱兄弟我就不多說了。”因為此事是他二房的事,而現在拉著三弟一家來一起承受萬一失敗的后果,心里還是有些不落忍。而他得到的就是趙乾仁一個大白眼,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趙乾賢特別喜歡看趙乾仁無語的樣子,總是能想起小的時候那個依賴在自己身邊尋求溫暖的小豆丁,如今三十歲的大漢,一點都不可愛了。想起三弟小時候的蠢樣子,趙乾賢大笑起來。
“今晚也不用帶太多人,就你我和小二小三,你我進去救人,小二小三在外接應。”
“好!”
“什么時辰?”
“子時。”
未到子時,趙乾賢、趙乾仁帶著小二小三趕著牛車來到護城墻外,趙乾賢讓小二把牛車綁到樹林里,四人找到地勢相對較低的城墻,起跑,俯沖,翻入城內,小二小三留在孫府院墻外接應,趙乾賢和趙乾仁進入孫府,躲過幾個護院后,才到了上午發出叫聲的柴房,柴房房門被鎖著,趙乾仁拿下叉在頭發上的發簪,伸進鎖孔,幾下就打開了,進門前火折子拔開,容看清屋內景象還是驚呆了,一個容顔如畫看著只有二十出頭的女子被鐵鏈梆在腳腕上,衣服雖臟些但還算整齊,沒有破損,坐在柴火上,等她看見二人進到柴房里,立馬拿起手中的刀舉到脖子上,刀刃緊挨皮膚,能夠看出來是報著必死的決心,絕不是嚇唬人。
“我還是那話,若在逼我,只是一具死尸。”女子絕決地說,大有一種你再向前一步我就用我的血給你洗衣服的架式。
“且慢!”趙乾賢說,從袖中拿出一個耳墜,這也是夏氏惟一當年小姐留給她的東西了,而也只得保留了一支,另一支在逃亡途中被搶走了。待女子看清他手中之物,立馬表明身份。
“小姐,我是響柳的相公。”
女子一眼就認出這是響柳十二歲生辰時,她給響柳特意訂作的一對耳墜,心中已經對面前兩位壯漢的身份相信了八九,她這些年也算見識了一些人,在二人眼中沒有看出一絲不純之心,反而對她甚是敬重。可她必竟是有重要事在身,現在還不是她可以放松警惕的時候,萬事要小心才可。趙乾賢看出女子的猶疑,連忙解釋道:“小姐,今日是我和響柳一起來孫府送貨的,應該是你聽見了響柳的聲音才輕喚了她,可當時實在是沒法與小姐相認,才會今夜前來救助小姐。”
女子聽了他的話更是堅信了他的話,響柳的聲音她不會聽錯,今日一定是響柳進到孫府了,而她對響柳的信任可以說除了相公和公公之外最為信任的人,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忠心。
“響柳有一處燙傷在何處?”若是真的是響柳的相公,此處燙傷一定會知曉在哪的?
“在小腿處,她說是你和她小時候你一時貪玩跑快了些,不甚與一奴婢相撞,正好她手中有一壺熱水,響柳只老得及把你推開,她就被燙傷了,而讓她最記憶猶新的事,當時小姐哭的甚是讓她心疼,說從來沒見你那樣哭過。”
“對!對!是響柳。”女子說完就流下淚來,雖然無聲,卻讓人看著萬般心疼,這也是離開家的這個半年里第一次哭,像是找到可以倚靠的人讓她心里的大石可以放下一些的踏實。
“小姐,莫要哭了,我兄弟二人這就帶你離開。”趙乾賢上前想讓趙乾仁打開鐵鏈上的銅鎖。
“且慢!孫家那個畜牧抓了我的兒子要挾我,說我若敢逃跑或者自殺的話,他就把我的遠兒殺害后鞭尸。莫不是為了遠兒我定然不會活著受辱,我先不能出去,要不怕是遠兒性命不保。”小姐面帶恨意,心中對遠兒的擔心更甚。
“小姐的孩子在何處可知道,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可以確定他的身份,望小姐告知,我們定會盡辦尋找。”趙乾賢聽到小姐的話知道不能帶小姐走了,要不怕會打草驚蛇,讓小少爺有性命之憂。
“他叫李修遠,九歲,膚白俊郎,手腕處有紅色櫻桃胎記,會些武功。”二人對于九歲孩童會武功的事也是備感好奇,但也知此處不疑詳問。
“小姐再在此處受苦幾日,等找到小少爺定會一同救出。”趙乾賢說。
“好!我會等的,多謝二位相救了。”
“小姐,此話客氣了,小姐對我妻有教養之恩,大恩不曾報何談謝字。”
趙乾賢和趙乾仁把屋子的鎖又給鎖上了,所有事物變回原樣,和小二小三匯合后立即返回趙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