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再次入水時慌了好一陣,他原本以為河上有大浪那么多,水下肯定有急流的漩渦。入水的瞬間還有些異樣,被言誠若帶著往更深處沉去,然后他就發覺視線中的東西變得越來越模糊,但他確信,這不是嗆水的后果,因水直接卡在兩唇之外。
這是言誠若借著這次的事情故意懲罰他的結果,起初在他靠過來時,小李掙扎了一下,這過程把他給惹惱了,要不就是不認識,要不就是抗拒,對別人到是熟悉,言誠若直接收縮雙臂,禁錮得一絲縫隙也沒了。小李感覺自己變得輕盈很多,言誠若吻著他,用手輕輕拖著他的腰,也是此時,他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在河里的事,也是這樣,他不知道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投懷送抱?還是對男人,可現在,他要是清醒豈不是更尷尬,干脆閉上眼睛隨著感覺走,言誠若在最初強硬過后,感受到小李的順從,他也慢慢放松心情,之前恨不得把對方柔進骨血里,現在卻也只能淺嘗即止。
小李直接緊緊閉上眼睛,當作什么也不知道。他一邊回憶那天的情景,一邊思索著如何面對眼前的人。
兩人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天光乍現,一切風平浪靜時,他們飄在水上,感受風和日麗,感受大自然親近的氣息。
小李還是跟之前一樣,表示不認識言誠若,對方仍然盡心盡力的照顧他,他們在岸上烘干了衣服,言誠若找了好些果子,還打了幾只兔子,基本上除了休息的地方其余都整理好了,兩人吃過飯后就沿路找其他幾人,他們不知道那幾個跟沒跟來。
話說桑齊他們真沒有這二位的運氣好,他們下水后不知怎么居然遇上了一個小小的漩渦,結果連著后面想救援的幾人一下子卷進了一個黑洞,最主要的是里面還有一種長牙齒的小魚,桑齊是第一個掉進來的,現在正躺著沙地上,讓亞幫忙給他拔倒刺,成凱和明睿則拉著對方查看路線去了,黑洞四周全是白色的像泡沫一樣的小石子,反光時很好看,鑲嵌在墻里又像彩燈,即充當照明作用,又充當觀賞的物資,桑齊一邊抱怨,一邊錘地,暗罵兩個不好的東西,結果卻換來亞的一巴掌,他也是氣暈頭了才沒想起這人跟那倆是親戚關系,哎呦,那勁叫得更兇了。
成凱和明睿回來時就看到這樣的情景。
明睿笑罵道:“這是扎了多少,還沒拔完呢,人家魚咬你都崩牙,你這皮,嘖嘖嘖,是有多厚”
桑齊直接一把沙子飛去,成凱側身上前,擋住了這揚起的東西,這動作更讓桑齊生氣,五下定決心要讓這幾人好看。
“你們有什么發現”亞抬頭問道。
“哦,還好,除了不能出去,我還看到了一窩蛋,吃是沒問題了”成凱說道。
“還有,我在路上發現了一占足跡,雖然不能斷定是人的,但也差不多,我們還是得小心點”明睿接著說道。
亞忽然說道:“你當時在水里到底是摸到了什么,怎么水里突然就有漩渦了,明明之前沒有的”
亞翻身起來,嘶了一聲才道“怎么,不信我呀,是不是你那兩哥哥給的意思啊,我是跟他們有矛盾,但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幾人點頭表示同意,到是明睿思考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其實上次你拿走大家的錢,也是有苦衷,后面我們也的確用不上,你為什么不跟他們解釋一下?”
“解釋啥,解釋我就是鬧著玩,想讓你們過河?誰信,再說,他倆現在穿一條褲子,以前跟我穿一條褲子,誰說不是新歡遇上舊愛,我被拋棄了呢”這話說的,幾人都沉默了起來,特別是亞,尷尬得直接去探路了。
成凱和明睿本想再寬慰兩句,想了想還是算了,兩人找了個理由也往前面探路來了。
只見剛才還一臉哀傷的桑齊頓時以一個極難維持的姿勢,鯉魚打挺似的站直了,他漏出一絲冷笑,看了一下四周,就朝相反的方向走了,等亞他們回來時,桑齊又好好的躺在地方,一臉的生無可戀。
言誠若他們找了一圈沒有看到有人上岸的痕跡,天色已晚,就隨便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休息,言誠若守后半夜,小李就看著言誠若慢慢睡著,他知道對方是關心他,人在后半夜都是容易困的,卻直接攬下了最重的活,這一路走來,大多都是他在前面掃路,小李就這么看著他的側臉,想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些,到目前為止,還叫對方言醫生,而且在對方露出善意的時候,也是一臉防備的表示不解,他感覺自己倒像一個戲子,特別是斷斷續續的還有一些新的記憶涌來,除開這些,以往的經歷在那些世界的過往仿佛定格了一樣,他已經不確定哪些是自己經歷的,哪些是想像出來的。
言誠若靜靜的睡著,其實他也是忍著極強的耐力才告誡自己冷靜,這一路走來,他以為對方會有些記憶,結果還是禮貌不斷,對他客客氣氣的,最氣人的是完全不記得他們認識很久,還偏偏一直說起桑齊他們的事,這讓他即抓狂又無奈,卻還只能忍著,甚至現在,他明顯感覺到對方探究的目光,卻還是咬牙假裝自己睡得很熟,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質問。
一直到夜里十二點都平安無事,言誠若“準時”醒來,還假裝自己剛睡醒的樣子,淚眼朦朧,后半夜小李去休息,言誠若看著四周,不由得想起桑齊下一步計劃著什么事,又該怎么應對,其實他認識的桑齊不是這個樣子,就是來妄想世界后,他才驚覺這人的變化,在小孩失蹤時他只是懷疑。后來一步步陷入困境,在忘川河看到小李不由自己,他才回憶起自己的目的,以及為什么要來找小李,還有這幾個世界怎么形成的,之前也有過一定猜測,當真正知道真相后,越想帶著小李逃出這個漩渦,這個當初自己設下的局,正思考著,一點淺淺的腳步聲忽然響起。言誠若立馬警覺,這岸上是沒有人的,他確信,除非這人是剛上來的,瞬間將眼前的火堆撲滅,并推了推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