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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只是來喝酒噠

血海深處,柳煌書氣喘吁吁,掐個劍訣,手中墨硯憑空變大,兩人毫無形象的跌坐在飛劍上。

“呼~太猛了這些小鬼!”程洋癱坐在飛劍上,信手一拍壺天戒指,拿出了一雕花刻葉的酒葫蘆,連著喝了幾口,遞給一旁的柳煌書。

柳煌書此刻也是大汗淋漓,接過葫蘆喝了兩口,喘道:“不知道范大人現在情況如何了?”

程洋擺擺手:“范大人境界高深,手段高明,底牌眾多,你就別瞎操心了,還是想想咱倆該怎么出去吧!”說著,指了指外面如蟻群一般密密麻麻不見盡頭的血色性靈!

柳煌書聞言道:“不著急,這陣法是去年我用了半年的績效獎金求風先生煉制的,有隱蔽氣息,遮掩身形之奇效,一時半會兒還撐得過去。”

程洋晃動著粗壯胳膊,一手扣著上面結痂的血污:“那就好,看來只有等范大人誅殺了那神動期的老鬼,咱倆再尋求脫身的機會了,話說,裕安那小禿驢呢?”

柳煌書搖搖頭:“不知道,一開打那和尚就縮在后面,后來專注殺敵,沒再關注!”

程洋啐了一口唾沫。笑罵道:“要不那古人都說不禿不毒,不毒不禿。這禿驢啊,任何時候都信不得!”

柳煌書自壺天戒指中拿出一塊晶石,盤坐恢復。說道:“行了你,也就咱倆說說,要是讓十方山寺那位老主持聽到了,又要平生事端!”

程洋嘟囔一句:“老柳你還是膽兒小,那老和尚也不是個啥好東西,沒出家前,亂世那會兒天天跟在我老爹后面逛青樓,進窯子,后來還搞大了一良家的肚子,又嫌棄人家長相一般,這才上了山做了和尚。說到底,也是個道貌岸然的東西!”

柳煌書在道盟十年,這等修行界的奇聞軼事也是聽過的。

說這十方山寺當代主持德生大師,百年前也是這安西市赫赫有名的公子哥兒,家產豐厚,仆人眾多。

時值亂世,但安西這塊地方地廣人稀,偏僻貧瘠,因而軍閥混戰也沒有人關注這種地方。

于是各處難民聞風而至,亂世之中,男人尚且有點用處,女子則被當做貨物買賣,打殺都是常事。

稍有些姿色的女子,都被地痞流氓給糟蹋了,賣進了那風月場中,因此隴右的風月場所迎來了大發展。

這德生大師那會兒還是個翩翩公子,整日里流連青樓,一日趁著夜色濃郁,喝完酒之后在路上強行糟蹋了一良家女子。

再過了半年,那女子挺著個大肚子找上了德生,說要德生收她入府。

德生大師那會兒意氣風發,青樓紅牌風姿綽約,尚且是他胯下過客,怎可能娶一面目丑陋的女子,所以拒絕了。

但那女子不依不饒,德生大師一氣之下,竟然將其殺害,一尸三命!

再后來,聽說德生大師家里每每入夜,皆是嬰兒啼哭之聲,家里老爺子請遍了能人異士,無法解決。

后來來了一清瘦老和尚,說這是“怨鬼索命”,必須德生大師以死謝罪。

老爺子就這么一傳宗接代的兒子,哪里肯答應,苦苦哀求,那老和尚才說可以出家規避。

畢竟一出家,就是遁出紅塵,前事便如煙散去了。

家里人無可奈何,德生大師這才剃度出家。

只是沒想到,德生大師一朝踏上修行之路,就跟開了掛一樣,十年筑基,三十年神動,五六年前就已經突破到了神動后期。

按照這個趨勢,不到五十年,說不定隴右縣又要添加一尊結丹真人!

不過現在隴右修道界也隱隱有很多傳言,說裕安和尚是那德生大師的私生子,畢竟裕安是十方山寺幾百年來唯一一個沒有法號的首席大弟子。

不過其真實性,倒是經不起太多推敲。

柳煌書想想這傳聞,也覺得這德生大師堪稱渣男界的老前輩,不過他生性謹慎,也不再搭話,抱著一塊靈石貪婪的吮吸著。

話分兩頭,裕安悄悄的離開了戰場,熟門熟路的進到了血獄最深處。

萬化血獄,本來是轉輪宗前任宗主萬化真人為了提升修為而開辟的一處小空間,各種天材地寶不要命的往里面用。

后來,舉國鎮邪大運動轟轟烈烈的展開,肅州也積極響應號召,肅州道盟總會發出指示函,要重點打擊邪惡勢力,于是轉輪宗這個整天高呼“體納轉輪而修來世”的小癟三,就被道盟自然而然的盯上了。

剛開始這轉輪宗號稱自己有十大結丹真人,上百神動,筑基成千,練氣信徒數不勝數。

聽聞道盟要圍剿他們,一個個上躥下跳的說什么“有能耐就來啊”之類的。

結果道盟大軍一到,轉輪宗大本營百里漳水被一夜間鎮壓,百里湖泊竟然在一夜之間被填平,現在的漳縣大多便建立在當初鎮壓轉輪宗的舊址上。

而萬化真人,作為轉輪宗修為最高的魔道中人,聽說被肅州道盟的副盟主一掌給拍成肉泥了。

萬化血獄,也是在那個時候脫離了掌控,流落江湖。

后來有個小修士得到了這尊修行兇器,可惜,是個沒腦子的,剛得到修煉了三四十年,自以為天命在身,開始四處找事兒,然后被當時還沒有升職的楊風楊左使一巴掌給拍死了。

血獄的蹤跡也被發現,但有人捷足先登偷走了,因此這血獄失竊一事,就成了隴右道盟十幾年來的一宗懸案。

而等到裕安接觸這血獄時,這尊修行利器已經發揮了它該有的作用。

血獄大概劃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就是外圍的血海,那里主要用來養性靈,仁壽山上幾乎每個月都有好幾座新墳堆砌而起。

裕安便需要在這些剛逝世之人的墳墓前招魂,然后將渾渾噩噩的魂魄扔到血海里,經歷生靈血氣滋養,再加上血海里日積月累的怨氣,這些魂魄很快就會轉化成有靈識的性靈。

然后就是血海深處的萬蓮池了。

性靈在外圍廝殺,然后放出去修煉,等到一定程度在收回來廝殺,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精純念力和血煞之氣傳送進萬蓮池,用來催生血蓮的生長。

剛開始時,血海的轉化還有些生澀,但裕安接手之后,充分利用了網絡發達的便利,在某吧和無數大佬對線之后,成功的摸索出了這套完整的產業鏈。

此刻,裕安正在池邊的一座房子里翻找著什么。

“找到了!”裕安從一人高的充氣娃娃身下,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異空間,本質上是另一個空間,它和現實只存在一個節點的重合,其他都是分離的。

裕安找的,是標刻著空間坐標的傳訊符。

十方山寺后的小黑屋里,時不時傳來“咯吱咯吱”的咀聲。

小黑屋四周有一團團白霧籠罩著,在月光照耀下,這小黑屋如同建在半空中一樣。

“砰!”突然,一聲巨響,小黑屋的門板毫無征兆的飛了出去。

“又失敗了!”陰暗的房子里,傳來一聲嘶啞怨毒的聲音。

隨著這聲音的消失,小黑屋四周的白霧倒灌進房子里,良久,一個形銷骨立的身影從門口出現,兩手拄著拐杖,弓著的身體依靠門邊,怔怔的看著遠處明暗交錯的天際線。

時有月光照耀在這身影上,一身破爛的黑色僧袍隨著身影不斷的咳嗽而輕微搖動。

“嗡!”

突然,小黑屋里有一道青光閃爍,也不見這身影有何動作片下一刻那發光的物事就到了他的手上。

“老祖宗,血獄有變,道盟來襲!”

“咳咳,道盟,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這身影猛地咳嗽兩聲,陰測測的聲音就像是喉頭被干枯的樹木堵塞住了一樣。

此人將手里的青光一甩,慢悠悠的轉過身來,月光照耀下,只見他高高凸起的顴骨下,一雙深陷在骨頭里的眼睛,在月光下照耀下,呈現出幽藍色,如同鬼火。

清瘦的臉上,一張干癟的如同貼在骨頭上的肉皮上盡是點點黑斑,蚯蚓般的肉瘤爬滿了整個臉龐,隨著老者的咳嗽,松弛的面皮左右晃動著,似乎已經離開了頭骨。

老者晃悠悠的轉過身體,走到小黑屋里面,在空中摸索了好一會兒,終于把目光放在了身前的一處空間。

老者拐杖輕輕一碰,干癟的臉上猛地翻涌起一道血色。

然后,那拐杖碰觸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道圓形的洞口,透過門的月光照在里面,竟然被吸納進去了!

老者咳嗽兩聲,緩步踏入其中,消失不見。

黑燈瞎火的三清觀里,躺在炕上的老道士突然睜開了眼睛,摸索著點著了油燈,昏黃燈光下,映射出道士蒼老的面容。

“有人攪動了空間?嘿嘿,看來那老鬼終于藏不住了!我也該再算算后事了!”道士說著,從窗臺上取過來了三枚銅錢,口中開始振振有詞。

隴右縣暗夜酒吧里,人影錯亂,燈光閃爍,上了一天班的男男女女,在律動感十分強烈的舞曲聲中,瘋狂的搖動著清涼的身體,似乎這樣就可以搖走一天的疲憊。

DJ的吼叫,酒客的歡呼和女生的尖叫,讓這里的氣氛居高不下。

吧臺前,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正憂郁的品著一杯啤酒。

他身旁,一個穿著黑色吊帶裙的女孩子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

“姑娘,白酒雖好,但不要貪杯哦!”中年人把身體側過去,低聲道。

那女子一手搭在吧臺上,側著眼睛道:“大叔,你第一次來酒吧吧,搭訕方式有點老套啊!”

中年人抿了一口啤酒,淺笑道:“哦,何以見得?”

女人一揚手:“小撒,一杯黑麥威士忌,給這位大叔,我請客,嘿!”

轉過頭來說道:“大叔,什么年代了,你穿著西裝來酒吧,裝正經人啊,還有,你這泡妞手段十年前的吧,能不能上度娘學習學習最新知識啊,起碼土味情話要備一點吧!”

中年人拿過女孩眼前的酒杯,說道:“聽你這么說,正經人就不能來酒吧了嗎?以貌取人可不是啥好習慣!”

女孩翻個白眼道:“大叔的咱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把手從我腿上撒開啊,你別摸了,我絲襪快起毛球了,我請你喝酒還不行嘛!”

“嗬嗬,嗬嗬嗬,習慣習慣,姑娘莫怪!”中年人悻悻的收回了手,拿上來摸了摸鼻子。

“嘿,大叔,你還聞?沒看出來啊,這么變態!”那姑娘眼神迷離,顯然是喝的差不多了。

“啊!額,姑娘你誤會了,我這是下意識的,沒有要聞的意思!”中年人臉色一癟,連忙辯解道。

誰知那女子也不聽,“啪”的一聲就靠在了男人身上,一扭頭,哈著滿嘴酒氣在中年人耳邊低聲道:“大叔,我有點頭疼,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中年人臉色一變,眼睛不經意間在女子身前掃了過去,也不多說話。

連忙在女孩身上搜出了錢包,三兩下付了賬,起身剛要扶著女子離開。

突然,他眼神一變。

“怎么回事兒?有人在破空?”男人低語一聲,思考了幾秒,又把靠在身上的女子推在了吧臺上,起身毫不猶豫的離去!

金娟娟本來都準備好今晚放肆一夜的了,突然,這帥氣的中年大叔掏出了她的錢包,還把他自己喝的兩瓶啤酒算她身上了。

“這就算了,我身體都貼過去了,你把我扔在吧臺上離開了,啥意思?”

“難道現在來酒吧的男人真就為了喝口酒?”

“我一個二十歲如花似玉,前凸后翹的大妹子貼你身上了,你摸了摸,然后走了?”

“這個世界怎么了?”金娟娟支撐著沉重的腦袋看了看匆匆離去的大叔背影,酒醉前最后的一句疑惑嘟囔著說出了口,然后癱醉在吧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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