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把她一個人扔在酒店,良心又覺得過去,要是她還清醒并且冷靜著,給她扔酒店還可以,可她現在這樣子的狀態,要是半夜醒過來了,還是覺得想不開,然后直接跳樓自殺了怎么辦?
他可不想明早一起來就看見年輕女子跳樓自殺的新聞。
這樣子的話,他齊景曜就成了大罪人了。
最后糾結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給她帶回家吧。
他從來沒有留過女人去家里過夜。
他一直有個原則,怎么玩女人都可以,就是不能在家里過夜。
他睡覺的地方,要干凈,連空氣都要是干凈的,可不想有那些女人亂七八糟的味道。
伊雪融還是他第一個帶回家過夜的女人。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后座的伊雪融,故作兇狠的樣子,自言自語道:“伊雪融,你就偷著樂吧,本少爺現在沒趁機弄死你來報仇就夠不錯了,你明天醒了要是不好好伺候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然后他默默的再一次啟動了車子。
開回自己住的別墅。
別墅是自己一個人在住,就是比較享受這樣的獨居生活。
他回去的時候,沒想到別墅里的燈是亮著的。
他狐疑的皺了皺眉頭,他的別墅不可能進去別人的,而且別墅區里的安保也非常好。
難不成他今天走的時候忘了關燈?
嗯。
或許吧。
齊景曜沒有多想,然后將車開進車庫。
下了車,然后去抱伊雪融。
頭稍微一低下來,猛地牽扯到了被她咬的傷口,簡直疼得他猛抽冷氣。
媽的,這女人肚子里火氣是有多大。
好在她昏過去了,要不然或許他真的能被她給咬死。
抱她下了車,然后輸了密碼,還沒等走進門,就傳來一道中年婦女的聲音:“兒子,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
齊景曜聽到聲音,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一個穿著圍裙拿著鍋鏟,雖然人已中年,可是看上去頂多三十出頭的美麗女人走了過來,聲音溫柔級了。
可是看到齊景曜卻報了個女人回來,中年女人猛地一愣,“你這是怎么個意思??”
齊景曜瞬間覺得有些尷尬。
媽的。
怎么韓安美突然間來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他帶伊雪融回來的時候來,簡直倒霉!
今天一整天就沒有一件事兒是順心的!
“兒子,你又換女人了?!”韓安美回過神來,隨后朝齊景曜擠了擠眼睛,一副八卦的樣子。
“這一次,真愛??”
說到真愛兩字兒,韓安美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捂住了嘴巴,“媽呀,兒子啊,不容易啊,你終于找到真愛了!”
然后韓安美雙手合十,“感謝上蒼,終于讓我兒子收心了,感謝感謝感謝。”
韓安美之所以說真愛,那是因為,這是齊景曜第一次帶女人回家。
齊景曜雖然愛玩女人,可是新鮮感從來不會超過三天,更別說帶回家了,他可是超級潔癖的一個人。
終于有女人收了齊景曜了,韓安美怎么能不激動。
可是齊景曜的眼角猛跳不止,一臉無奈和無語,“媽,你說什么呢!”
對于他這個媽,他真的無語級了,很多時候都沒法兒跟她交流的!
“誒,這女孩兒叫什么啊?家里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呀?她是做什么工作的?”韓安美一下子就喋喋不休了起來,簡直跟查戶口的一樣。
“我們雖然不要求門當戶對,但是家庭條件也不能太差哦。”
“嗯,這女孩兒長得還挺可愛的,以后你們的寶寶肯定特別好看!”韓安美看了一眼齊景曜懷里的伊雪融,仔細打量了一番,最后看到伊雪融昏睡的樣子,她一下子恍然大悟了起來,然后臉色微紅,看了一眼齊景曜,“嘖嘖嘖,剛辦完事兒呢?把人女孩兒給累睡著了?哎喲,兒子你行啊你,看來我再過不久就要當奶奶了,哈哈哈。”
韓安美說話顛三倒四的,齊景曜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這說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這個媽,他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親媽?
應該說,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該不會是在醫院里抱錯了吧。
齊海不是個高冷的人,然后韓安美又太過于活潑,可是他卻天性寡淡冷漠。
完全沒有遺傳半點他們的平易近人。
要不是長得跟他們相似,他真的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抱錯了。
要是抱錯了的話,就快點告訴他嘛,他也好去找他的親生父母。
希望親生父母能稍微安靜一點,至少不要像現在的父母一樣就好了,哪怕只是稍微安靜那么一點點都可以。
他瞪了韓安美一眼。“你胡說八道什么啊,你沒看她昏迷了嗎?”
“哈?昏迷啊?你居然把人給那啥得昏迷了?!!”
666啊,老媽給你瘋狂打電話!
齊景曜猛地翻了一個白眼,想要發火,可是偏偏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老媽。只能深吸了一口氣,“媽,不早了,你回去吧,不然爸又該著急了!”
“哎呀,不會的,我跟他說了我來你這里住幾天!”韓安美晃了晃手,這種事情完全不存在的嘛。
一邊說著,一邊十分自覺地就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了。
“你又跟爸吵架了?又要離家出走!?”齊景曜將伊雪融放到了沙發上,然后一邊摸了摸脖子的傷口,一邊說道。
完全沒有半點的驚訝,韓安美每一次跟齊海吵架了過后就會跑到他這里來,等著齊海來接她來哄她。
“艾瑪,兒子,你脖子怎么了?!!”剛才齊景曜一直側著身子,所以她沒有看到齊景曜脖子上的傷口,現在扭過神來,她這才看清楚,齊景曜的脖子被咬得都血肉模糊了,明顯還有一排牙印子。
甚至襯衣上都是血。
嚇得韓安美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完全沒了剛才那樣開玩笑的樣子。
齊景曜搖了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被狗咬了一口。”
這句話倒是把韓安美給嚇了一大跳,緊張的不行:“什么?!被狗咬?!那你還不去打狂犬?!走走走,媽帶你去打疫苗!”
齊景曜簡直無語極了,他的眼角抽了抽,有些疲憊的說道:“打什么打,不去。”
“我的寶貝兒啊,狂犬病可不是鬧著玩的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兒,你讓媽媽怎么活啊?!”說著說著韓安美的眼睛就紅了起來,然后馬上看著眼淚就要掉出來了,齊景曜立馬站起身抱了抱韓安美,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媽媽媽,你別擔心,這不是狗咬的!不會得什么狂犬病的!”
“哈?那是什么咬的?”
齊景曜嘆了一口氣,然后往沙發上看了一眼。
韓安美瞬間明白了過來,聲音又拔高了一個度,“啊,這女孩兒咬的啊!這女孩兒怎么這么兇啊!”
這一下子,韓安美對伊雪融還真的沒有多喜歡了。
齊景曜什么時候被這樣對待過?
那可是她的寶貝啊,居然咬成這個樣子,哪怕是她都沒有這樣讓兒子受過傷。
可是與此同時,心里也忍不住驚愕萬分。
或許這女孩兒在齊景曜心中的分量還真的不少。
齊景曜是多么心高氣傲的人啊,而且向來都是他讓別人受傷,向來他吃不了半點虧,如今居然被一個女人這樣對待,甚至他還沒有半點生氣,居然 還帶回了家?!
媽耶,這女孩兒手段不得了哦。
“那你也不能就把傷口這樣子晾著啊,必須處理一下子的,必須消毒,人的唾沫也是有細菌的!”韓安美一如既往的嚴肅,她說著連忙去翻箱倒柜的找醫藥箱。
本來就已經夠累了,結果還沒韓安美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吵個沒完,他覺得頭都要炸了。
每一次韓安美來,總是這樣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
他撇了一眼沙發上的伊雪融,然后將她抱了起來,上了樓,進了他的房間,給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然后脫了身上血粼粼的衣服。
正打算去洗個澡,把傷口隨便沖一沖就好了。
結果這時候,樓下就又傳來了韓安美的聲音,“兒子,你去哪了?”
齊景曜嘆了一口氣,本來不打算搭理的,可是又怕韓安美這么一直喊把伊雪融給吵醒了,然后就應了一聲:“樓下。”
十分的不耐煩。
然后韓安美提著醫藥箱就登登登的跑上樓,看了一眼唄蓋的嚴嚴實實的伊雪融,,心里又忍不住唏噓,媽耶,看來她兒子真的墜入了愛河,連被子都給她蓋得好好的。
然后鉆進洗手間,齊景曜準備關門然后脫褲子洗澡,結果就看到了韓安美來勢洶洶的進來了。
他嚇得把褲子提了上來,喊了一聲:“媽,我要洗澡,你進來干嘛啊!”
韓安美到也一點都不害臊。“你小時候尿布都是我給你換的,你害羞個啥?”
齊景曜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不行,他必須給齊海打電話讓他把他媳婦兒弄回去,他真的受不了了。
“快出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韓安美揪著齊景曜就往浴室外面走。
如果非要問齊景曜最怕的是誰,那么他會回答,最怕的人是韓安美。
因為他媽真的是太可怕了。
稍微兇一點的話,她就委屈巴巴的說他長大了嫌棄她了。
要是不反抗的話,她簡直能把人給玩死。
可是他簡直又沒法兒反抗。
被揪到沙發上,然后她拿出棉花,沾了沾酒精,給他消毒。
酒精一碰到傷口簡直沒把他給疼死。
韓安美一邊處理,一邊碎碎念個沒完,心疼極了:“你怎么人家姑娘了?她怎么下嘴這么狠的啊!兒子,你的威嚴去哪里了呀?”
齊景曜的傷口簡直就是不忍直視。
慘極了。
韓安美心疼個半死。
可齊景曜卻一點都不在意,覺得這傷口沒什么。
最主要當時那種情況,他根本就來不及生氣。
也沒有想那么多。
更何況,當時的注意力全都在伊雪融的身上,他神經緊繃,根本就沒有覺得疼,可是現在閑下來,還真的疼,很疼很疼,脖子都不敢動。
越想越生氣,這個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