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被無情地拋棄了,不能夠啊,他二大爺,餐費呢?出行費呢?買買買費呢?沒有爹媽不要緊,沒有錢以后可怎么活啊?
她抓住郵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快給我找找,肯定還留下別的什么。”
男友輕輕搖頭。
盧笛沖他大吼:“豬頭啊,找不著分手。”她的下唇翹得老高,一通亂翻之后終于失落地蹲了下來,眼淚一滴一滴從眼角滾了下來。
男友蹲了下來雙手扳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乖,別哭了,天無絕人之路。”
盧笛仰著她的腦袋瓜一臉討好地向男友撒嬌:“你養我。”
“不是,你可以找份工作啊。”
“我不想上班,上班太累了。”
男友受不得盧笛的又打又錘,告饒道:“好好好,我養你,把你養成大肥豬,就沒人跟我搶嘍。”
盧笛摟著男友的脖子親了一口,瞬間笑得如花綻放:“謝謝親。”隨后左眼一挑,“走,陪我逛商場。”
“又去啊。”
“人家心情不好嘛。”
話說到這份上,他再拒絕就顯得對女友太不上心了,于是,他一個下午陪著女友逛了整整三個商場,他以為女友會買些鍋,碗,瓢,盆從此過獨立生活。
誰知,女友要看的是鞋,包包。
鞋,包包。
看著她興高采烈地在試衣鏡前轉著圈試了一只又一只,男友緊咬著唇,幾次三番想跟她說關于獨立生活的事,都被她一頭給撞了回來:“親愛的,這只包包好看嗎?”
“好看好看,挺好看的。那個......”他在心里默默念著,鼓足了勇氣要向她開口,再一次,再一次被她輕輕柔柔給撞了回來,“親,你眼光不好。”回頭向銷售員高呼,“美女,再拿一只。”
他單手握拳重重地錘著自己的額頭。
銷售員走過來輕聲問他:“先生,需要幫助嗎?”
男友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謝謝!”
盧笛拎著一只天藍色的挎包滿臉不悅地走了過來:“你剛才在干嘛?”她嘟著嘴十足一個小怨婦的模樣,男友忙將剛才的事解釋了。
“那現在好些了嗎?”盧笛關切地問他。
接收到女友的關心,他瞬間振作了:“好多了,已經不疼了。”
誰知,盧笛卻板了臉,悶悶不樂地:“我看你是心疼錢吧,還說什么會養我,分明就是敷衍我。”
“我哪有啊。”男友一臉委屈。
“跟別的女生眉來眼去,別以為我沒看見。”
男友站了起來,一只手高舉過肩:“盧笛,說話憑良心好不咯,我什么時候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了?”
盧笛將他的一只手給拽了下來,明明白白的說道:“好,要證明你的忠心不難,把單給我買了。”
男友傻眼了。
都已經七只包包了,盧笛,你這個,這個,罵人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銷售員正用十萬度的熱情看著自己呢,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將信用卡遞給了銷售員。
“先生,您還有別的卡嗎?”銷售員微笑著用極其委婉的口吻說道,男友從錢包里拿了另一張卡遞給銷售員,不多時,銷售員雙手捏著他的信用卡快步走了過來,這次更委婉,笑得眼角都飛起來了,男友尷尬啊,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站了起來,跟著銷售員來到收銀臺,一張卡接一張卡地試,試到第七張時,終于將單據刷出來了。他后背的冷汗都下來了。
盧笛將袋子一一遞給他,一只手挽著他的胳膊,特別熱絡地在他面前眨著眼睛,男友看到她這副表情心里直哆嗦。
“親愛的,我肚子餓了。”
“跟我回家吃吧,我媽燉了乳鴿湯,美容養顏。”
盧笛聽到男友提他媽,甩了臉色:“別跟我提她。”男友對她百依百順,男友的媽可不樂于待見她,嫌她吃飯挑剔了,不夠勤快了,長得太一般了,反正在她眼里哪哪都是毛病,她才不要為了一餐飯去看老太婆的臉色呢。
“笛,你聽我說,這家里做的呢比外面營養衛生,是吧。”男友搬出了他那套養生道理。
盧笛才不理他,堅決反對:“我不要去,要去你自己回家吃,給我錢我一個人去吃西餐。”說著她朝男友伸手要卡。
男友雙手插在兜里沒有要拿出來的意思。
盧笛一看他這小家子氣的樣子火從心底騰騰的竄了起來:“小氣鬼,還說什么養我,一餐飯都舍不得,怎么養啊,吃土嗎?”
男友一瞧盧笛生氣難免著急,心腸一軟又應了下來:“好了好了,去吃,還不行嗎?”
“那你高興點嘛。”
一頓酒足飯飽之后,兩人手挽著手從高級餐廳里走了出來,男友一個勁地在心里嘀咕:會不會算錯了,一頓飯,兩個人吃了四位數,他不自覺地將手里拿著的賬單捏了又捏。盧笛哈著氣軟聲跟男友提要求:“親愛的,外面好冷啊,趕緊給我找個住的地方吧。”
“要不,去我那住吧,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我可不放心。”男友不放心是真的,切切實實心疼錢也是真的。就在剛剛,他仍在心里計算盧笛買包買鞋刷了她多少,海鮮火鍋刷了多少,還有剛才那餐飯又刷了多少。這一算幾乎就連成了一串天文數字,跟他的消費比起來確實已經是天文數字。不過,他跟盧笛交往,盧迪也給他買過不少東西,西裝,襯衫,領帶,皮包。這樣一算,扣掉他給自己買的,很明顯還是自己吃了大虧啊,嗯,是暗虧。
盧笛覺得他太搞笑:“有什么不放心的,這陣子不都是我一個人在外面住,一直都好好的啊。”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盧笛一雙柳眉倒豎,不耐煩地嚷道:“你會不會說話啊你。”
男友連忙給她賠不是,賠完不是依舊堅持他的道理:“你討厭我媽,不愿意回家吃我也答應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她,那我住的地方是個單身公寓,跟我媽打不著照面。”
“喂,沈星俊,你把我說得好像不通情理似的,我不愿意去你那不是因為你媽是因為你,你經常不洗衣服,不洗澡,公寓里臭死了,所以我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