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獸群中,晨風不由得有些感激這些蛇人,在它們的逼迫之下,自己極是毅然的做出了選擇。
只是,那群家伙毫不顧念被獸群踏成碎塊的危險,而對自己窮追不舍,這讓晨風感到發毛。
晨風回首往身后看了看,不少蛇人在獸群的踩踏之下,軀體斷裂,骨肉破碎,但是,它們赤紅著眼,毫不顧惜,似乎除了晨風,他們什么也看不到。
“方才,似乎沒看到那個大家伙?”晨風忽的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忍不住四下望了望。他在搜尋那個大家伙,可是完全沒見它的蹤跡。
“前面沒有,后面沒有,左右也沒有,難不成刨了個坑,鉆進去了?”晨風不由得眼珠兒往上翻了翻。
他看見,頭頂高天上,有一大片的的陰翳。
晨風感覺有些懵了,那龐然大物竟是躍到了天上!
它的體型太龐大了,一躍而起,整個原始林都被蓋住了。
晨風愣怔在原地,看著那龐然大物失神不已,它太大了,晨風無法預知它將會落在什么方位。
“轟!!”龐然大物轟然而下,好似雷霆滾落天宇,虛空震蕩,洶涌澎湃的氣浪碾壓而來,巨力滔滔,土石古木排天而起!
獸群在磅礴巨力之下,唯有哀嚎滾滾,奔竄不已!
晨風的身體被那蠻橫激蕩的滾滾氣浪,掀得翻飛出去,腦中一片混沌,也不曉得落到了何處。
……
當晨風恢復了意識,蘇醒過來,四周盡是黑漆漆一片,也不曉得是身在何處。
“嘶——!”晨風微微動了動,身體上傳來的撕裂般的痛感,讓他一陣齜牙咧嘴。
他從懷中取出了件物事,那東西約莫拇指大小,周身赤霞流淌,仙暈焰焰,神華滾涌,香甜濃郁的氣息流溢難禁,令人唇齒生津。
手上的物事,晨風也不曉得是什么,但妙用無窮,能醫傷痛,止饑渴,每服下一顆,一月余都不用再吃其他的什么了。
那東西方入口中,即化作了溫熱甘醇的汁液,流經臟腑百骸,撕裂的痛感立時便輕緩了不少。
晨風肌體生輝,身上泛起一層赤霞霞的毫光。
赤霞滾滾,神華迸濺,重重的神光映亮了這片空間,原來竟是一山洞。
“嘶——這感覺……”晨風一陣顫栗,他無法說清自己是怎樣一種感覺。身體里好似有一股滾滾洪流,忽而在腳忽而在首,全身一片燥熱,每一寸血肉都在沸騰似的,身體里充滿了不可名說的磅礴力量。
終于,一切華光湮滅,洞內再復黑暗。
晨風試著動了動手腳,靈活尤勝過從前,身體渾無一點兒疼痛。且每一寸血肉似乎都充滿了無匹的力量,他左手抓起一塊拳頭大的堅石,微微運力,那石塊竟崩裂開來。
“……”晨風一陣驚駭,他趕忙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看著自己的左手怔怔失神。
“這……厲害!”晨風嘿嘿的笑了起來,有這樣的力量他有七分把握能在這島上活下去。
“難道說……是那仙果?可是,以前怎么沒有這樣好的效果?莫非是……以前沒受過重傷的緣故?那,再受幾次重傷,我豈不要成仙了?”晨風雙眼一陣發亮,但很快,他流量這樣的扯淡想法否去了。
重傷?那是個啥標準?萬一重得活不過來,豈不可笑?
這個山洞并不很高,須得弓著身子才行,否則就要碰著頭。
晨風用手機照了照,他發現,山洞很深,向里不知延伸了有多長,他朝后退了十來步,黑暗漸漸斂去,洞中又變得光亮起來。
在洞口處,掛著斷裂的藤蔓。
晨風站在洞口,一陣躊躇。
“出去……還是往里走?”他又有些拿不主意,若是出去,難保不會遇到那些丑陋怪物,但往里走,也未必安全。
“也許……里面有仙家寶物,就像張無忌那樣。”晨風喃喃低語,自己說服了自己,決定往里走,將賭徒的心里發揮到了極致。
他拿著手機。一步步深入,約莫走了三百后,前方出現了些許的光亮。
“莫非…是個人工洞?兩頭鑿穿,就像,就像隧道?”
繼續向前走,洞內愈來愈亮,很快便與白晝無異,他似乎又到了洞口。
晨風站在洞口,有些發懵,眼前的景象令他驚異得說不出話來。
天地清曠,入眼,紫氣迷蒙,綿亙千萬里,滿地瑤草,碧色連天,奇花布景。此地無古樹亦無山岳巒頭,只有漫漫花野連天,芳菲馥郁,花間溪水橫縱,河曲十萬。
晨風走出洞外,置身花草間,每一寸肌骨都被花香浸潤。
“真是世外桃源般的靈境……再有如花美眷,那真是……”晨風美美一笑,走到溪水邊,蹲了下來。
看著緩緩流動的溪水,晨風的心變得平和起來,掬起一捧清水,輕輕飲下,甘洌醇香。
晨風仰身呈“大字”躺倒在花叢瑤草間,望著漫漫蒼穹,不禁揉了揉眼睛,他看到了一些反常的的東西,他覺得自己可能有些眼花了。
萬里天宇之上,破破敗敗的瓊樓玉殿,綿亙連橫千萬里,斷壁殘垣,坍倒一片。
巍巍殿堂,攔腰斷折,綿綿廊橋,凌虛隳于九萬里,天路折損。重重宮群,盡皆殘損,堆滿天宇,延伸至九萬里天穹深處。
“我……偏執性精神障礙……?”晨風搖了搖頭,趕忙將這種扯淡的想法壓了下去。
“應該是我太緊張了……把宮殿建外天上,誰能?而且那算什么啊,天宮?”晨風笑了笑,合上眼,打算好好休息一番。
然則,他心中究竟是有些按捺不住,于是又張開雙眼。那天宇之上,巍巍矗立的古殿,重重宮群,再次映入眼簾。
“……cao!”看著那巍巍宮群,晨風唯有低低地罵了一聲。
“把宮殿建在天上,那豈不要叫天宮?”晨風暗暗想道。
“噯…那,那個東西……!”晨風忽地瞧見,在那天宮之上,似有一物事在晃動,限于目力,他無法看清那是什么。
但是,不多時,那物事竟是陡然向下墜落。
晨風心中駭然一驚,不由地站起身來。
“轟!”一陣巨響,那東西穿過重重天宇,震散云朵,落到了遠方的曠地。
晨風沒有過多的遲疑,只是微微愣神,而后便循著那物事所墜之地奔了過去。
但是,待他走近,看清了眼前之物,他又是感到一陣扯淡,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被狠狠地刷新了。
那是塊丈長的牌匾,由不知材質的似為石料的東西造就。匾上刻有銘文、星圖、山川萬類,九條金麟曜日赤須龍相交纏,龍身有仙光涌動,紫色神華流轉。
而在那匾正中,則是三個古字,觀其字形,似是鐘鼎大篆。
那三個字,晨風略略猜認了一番,覺得它們……大概是這樣的:南天門!
盯著那三個古字,晨風有些不知所措。
“南天門?……許是認錯了,我那蹩腳的文史功底畢竟是靠不住,但是,若果沒有認錯……嗯,巧合也是未必,或許…此南天門非是彼南天門……”晨風忍不住伸手要去碰它,然則,他的手輔一靠近,那古匾上便有金光涌動,他的手出現了割裂般的痛感,晨風忙忙撤回手來。
一瞧,指尖竟是出現了一道傷痕,有血絲溢出!
“邪門!”晨風悻悻作罷,頗懷忌憚地瞥了它一眼,便退了開去。對于這個世界的東西的詼詭譎怪,他見識的太多了,那實在是要命得很,所以即便是好奇不已,他也是真得也不敢去有過分放肆的行為。
“咦?”晨風滿懷不甘的走了片刻,忽地發現,周圍花叢瑤草間,竟有點點碎碎的星光似的東西升騰而起。
華光氤氳,像是橫在虛空的星河,盡朝著一處,神秘的流淌而去。
晨風隨著這些光點走去,不多時,似是到了目的地。
在那河曲繞轉,仙葩灼灼地一片曠地處,橫著一物。那物事通體瑩潤,仙光流轉,其身列布銘文,每一個字都似星辰般灼灼生輝,透著古奧與神秘的氣息,好似穿越了亙古洪荒而來。
那竟是一尊無蓋玉棺!
晨風不由地走上前去,瞧了一瞧,立時,他的臉色倏然生變,腦海中雷霆般的轟然一震!
那棺中靜靜躺著一位女子。
那女子芳華絕代,豐姿卓然,如是廣寒仙子謫落凡塵。
晨風呆呆凝望著她,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她是那樣的美,晨風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絕代傾城征服了!
那女子便那樣嫻靜的躺著,直如瓊花堆玉樹,清揚婉兮!
她玉體長挑,曲線曼妙,薄薄的輕紗遮掩不了她的冰肌玉骨。
眉目秀麗絕倫,瓊鼻明潤,櫻唇灼灼如若涂丹,瑩潤的瓜子臉兒,有著惑人的光澤,明媚動人。
她的腰肢若美人蛇般的圓潤,纖柔盈直的修長玉腿,朦朧隱約素裙……
無法想象,似這樣的美人兒,不曉得造物主是經歷了怎樣嘔心瀝血的雕琢,才讓她以如此完美之軀,呈現世間!
這女子眉眼間有一種道不盡的溫柔,與難名的威嚴。
不知為何,她的樣貌每一映入眼簾,晨風便會有一種深深的悸動,那是一種極其熟悉,卻又飄忽而不可琢磨的感覺,他無法抓住。
“她,她……真得已經逝去了嗎?”晨風心中微憾,他發現自己竟有一種錯過了的荒誕感。
“嗯,我只是……為的美消亡而感到哀傷罷了,凡為一正常人都會有的。”晨風很想讓自己的目光離開玉棺中的這個女子,但是卻怎么也做不到。
他有些按捺不住,終于他還是忍不住俯下身子伸手,輕輕的撫在了那張顛倒眾生的絕美玉顏上。
“這……真得是尸體?!”那張清麗無雙的臉,肌膚粉嫩,柔膩冰涼,好似潤澤的羊脂美玉一般,除過不似常人的身體那樣溫熱,其他簡直與一活生生的人無甚區別,皮膚潤澤而又極富彈性。
極佳的觸感,令晨風忍不住在那張絕美的臉上輕輕摩挲起來,目光停滯在她的身上,怎么也移開不了。
“我在哪見過她?好熟悉的感覺。”指頭輕柔的劃過那動人的臉龐,晨風的神情不由地變得溫柔起來,好似待他的戀人一般。
指尖每一次觸碰所帶來的動人觸感,讓他既是無比的安心,又是有一種難言的心痛,他感覺自己似乎將一些非常的重要的東西遺忘了,怎么也想不起來。
“要是能早點邂逅你……該是多么妙的事。”晨風出神的盯著她。她是這樣的美,櫻唇潤澤而又飽滿,充滿著難言的誘惑,長長的睫毛,細而密,輕輕顫動……?
輕輕顫動……
晨風猛地一驚,他瞧見那女子的睫毛似乎微微的地顫了顫。
這陡生變化,令他震怖失神,他僵僵地看著那女子,忘記了一切的危機與疑慮。
終于,那棺中麗人竟是張開了眼眸,她怔怔的望著晨風,眼中一片迷茫。
四目相對,晨風心頭大震。
那雙眸子,實在是美!
丹鳳眼,眸光澄澈如秋水,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立時便乍起漣漪,其間似有五分的溫柔,三分的淡漠,兩分的威嚴,她看起來是如此的超然出塵,可望而不可即,令人卻步生畏。
晨風呆呆地盯著她的雙眸,心中只有一個想法:‘cao!老子被她征服了!’
“風兒……”那女子開口了,聲若淙淙流水,泠泠然清脆悅耳,如若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