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小崽聞言之下,正待回答,閃目間,兩只三足金烏,長喙急伸,已悄無聲息的朝著他倆而來。
阿福小崽惶急之下右閃縱越,竄出三丈開外。人在空中出言示警”小心”
金泰遠驀聞對方示警,他雖然神智有些恍惚,但仍然瞧出部分情形,聞警之下,不由得貼地急滾,手掌上揚,對空霹出一掌。
他出手雖快,卻仍遲了一分,一掌之下,只將一頭三足金烏擊開,另一只長喙已啄入金泰遠大腿內(nèi)。
但聞,金泰遠高亢凄厲的長嚎一聲,身軀已被帶入半空之中。
另一只被擊退的三足金烏,翱轉(zhuǎn)半圈后飛在半空,三只利爪分別抓住他頭,手,胸。兩只三足金烏展翅迎面錯飛之間,已將金泰遠尸分兩截,一蓬血雨從空而降,撒落在地。
這原本是翣那間發(fā)生的事情。
阿福小崽看到奸詐狡猾的笑面書生金泰遠,就這樣的死去,心中不由得一陣驚嘆,立身后緊盯著空中叼著金泰遠尸身的三足金烏,全神戒備。
兩只三足金烏不斷的在空中搶奪,不一會金泰遠消失無形。
看著這一切的阿福小崽,心慌神亂,不由的發(fā)出聲音:“大哥,別看熱鬧了,趕緊出手收拾了這倆怪鳥吧?!?
“怎么出手,我在你的腦袋里,只不過是你精神識海里的一股精神力,哪有手?”
九修的聲音在阿福小崽的腦海出現(xiàn),他心中急道:“就如你..我..你剛才殺死水中異獸一樣。
阿福小崽實在不知道怎么形容剛才潭水中,奇異詭譎殺死地獄魔蛟的一幕。
“什么你我的,我就是你腦海中的一股精神力,想出手也出不了,你這破身體又不行,我也夠倒霉的,老頭怎么把我囚在你這個廢物的身體里??!
“行,我身體破,我廢物,你牛,你厲害,那就等著怪鳥把我吃了,你在回你那什么九什么的地獄去吧!”
阿福小崽說完身體靠著白玉墻壁,兩眼一閉,臉上帶著絕然的剛毅,閉目等著兩只三足金烏朝他過來......
就在這時,兩只三足金烏,在空中盤旋一圈,調(diào)整角度,對著阿福小崽俯沖而來。
“你們?nèi)祟?,怎么比哪兩個鼻涕蟲還死皮不要臉??!”
此刻,兩只三足金烏雙翅呼扇,帶著“呼呼”的破空之聲已然將至,阿福小崽的眉宇間,驀然閃現(xiàn)出一道精光,猶如他長出了第三只眼一般。
隨著光眼的閃現(xiàn),阿福小崽雙手形隨意動,雙掌連揮,使出在水中的元技,擊向朝他撲過來的金烏。
這掌劈昊天的奇詭元技,雖然借著阿福小崽元師初階的修為使出,卻也是威力驚人,較之在紅潭中威力倍增。
只見狂風呼嘯,地裂壁崩??諝饧な幹?,墻壁羊脂般的白玉紛飛,當先一只金烏,已被他震出數(shù)丈開外。
后至金烏歪身斜翅電一般的閃開,自右側(cè)急沖而至,如鉤的黑色長喙猛向阿福小崽的側(cè)身啄來。
阿福小崽宛如木偶一般,面無表情雙眼緊閉。身形閃電般的望左側(cè)橫躍,
“嗤啦~~~”三足金烏的長喙啄住了阿福小崽的衣袖,撕扯了下來。
阿福小崽行動如電,急轉(zhuǎn)側(cè)身,兩掌已化出根跟指影,仿如利刃般,已將三足金烏劃出了數(shù)道血槽!
黑毛紛飛中,三足金烏,猶如未覺痛楚一般,鳥頭前伸,頂端那雪白閃亮如鉆的獨角,已經(jīng)插在阿福小崽的大腿上。
意識之中感到一陣劇痛,他精神識海中的九修感同身受“哎呀~~"一聲。只見阿福小崽左掌瞬間罩上一層慘白之色,對著三足金烏的鳥頭劈下。
但聞,“噗~”三足金烏的鐵喙鋼首的頭顱,已被阿福小崽的一掌,擊得粉碎。
“好弱,我的小火火竟沒把它的怪頭燒掉”
雙目緊閉,面無表情的阿福小崽,一擊奏效,而他視乎對自己的這一擊,極其不滿意,不斷搖頭。
忽地,左側(cè)身后,一陣尖銳啼叫,一股勁風,已向他背后猝然襲到。
阿福小崽急忙回首轉(zhuǎn)身,連揮數(shù)掌,身借發(fā)出的掌風,硬生生的滑退數(shù)步,和見到同烏慘死,拼命沖來的三足金烏一丈左右的距離。
倏然,剩下的那只三足金烏展翼翔空,振聲尖銳長叫,身上的黑羽倒豎,在紅中盤旋兩圈后,身上的無數(shù)黑羽,如同千百箭矢一般,夾著呼嘯的破空之聲,向阿福小崽全身罩來。
“咦”掌控阿福小崽身體的九修不由感到意外。
措手不及下,只得側(cè)身急閃。但是無奈阿福小崽的身體已經(jīng)傷痕累累,陣陣劇痛傳入腦海,九修感到一陣不適,身形一緩,身上已被數(shù)十根黑羽擊中,遍布前身。
九修不適的感覺越發(fā)強烈,靠在白玉墻壁上,定睛瞧向空中的三足金烏。只見它仍在空中盤旋,兩只眼睛紅光閃閃,因適才羽毛射出,此刻那怪異的身上,只見癟瀝不平的黑褐色肌膚,顯得丑惡以及。
三足金烏因為身上黑羽失去不少,雙翅急揮,不停的上下呼扇,將身形穩(wěn)在空中。一雙泛紅的雙目緊盯著阿福小崽,它見阿福小崽還能移動,身體發(fā)出初刺目的金紅之光,頭上如鉆的獨角倏然消失不見。
“噗~~”
“咔嚓”
兩聲輕響傳出,阿福小崽的身體靠著白玉墻壁,低頭垂頸雙臂癱軟無力的下垂。細看之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心口處出現(xiàn)一個血窟窿,血如泉涌。
一時,偌大的玉石室內(nèi),只有凝在空中金烏抖動翅膀,發(fā)出的”呼呼”風聲,此外一片寂靜。
不久,空中金烏見阿福小崽一動不動,收翼落在地上失去生機的同伴身旁,哀鳴不已。
“桀桀~~~”
驀然~~一聲詭異笑聲自貼在墻上的阿福小崽處傳出。
一層如同磷火一般慘白的冷焰,帶著徹骨的寒芒點燃了阿福小崽的身體,籠在磷火寒芒中的阿福小崽緩緩抬起了頭,他失去生機的臉上,雙目緊閉,面色慘白。
在同伴身邊悲鳴的金烏,聞聲,雙翼急揮,赤紅的雙眼緊緊盯著詭譎的阿福小崽。
阿福小崽抬頭后,右手自氣海處反掌上提,待到胸口處時,揮掌外翻,一股無匹的勁力帶著森森磷火寒芒,朝著金烏席卷而去。
三足金烏竟似知道厲害,雙翼一陣急擺,已倏然升高數(shù)丈。
但那磷火掌風覆蓋之廣,幾乎充斥了整個白玉洞內(nèi),“轟”的一聲大響,一聲尖厲慘叫傳出,金烏已經(jīng)被磷火掌風擊中,瞬息間,空中地上的金烏,被磷火掌風擊中,身體如被磷火燃燒一般,不一刻化成飛灰,消失無形。
失去生機的阿福小崽左右扭動了兩下身體,如同喪尸一般兩臂下垂,頭腦歪斜的脫離白玉洞壁,搖搖晃晃的走進洞開的玉閘。
在他扭身離開強硬玉石墻壁上,已貫穿阿福小崽身體的金烏白色獨角為中心,四散蔓延布滿如蛛網(wǎng)般的裂痕。如鉆的白色獨角此刻尚滴著一滴,一滴的鮮紅血液。
阿福小崽出了白玉石室,如同喪失游走般,在九修的強大精神力的支撐下,左搖右晃的通過一條灰蒙蒙的甬道,來帶一座如同白晝的石室。
石室內(nèi),一件如拳似心的橢圓形金色物體飄浮在半空,洞內(nèi)的光線就是由此物發(fā)出。
地上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圃,在草圃的中間,有一凹陷數(shù)尺的水池,水池中蓄滿了了白色的乳液。
“混沌元乳?。 本判奁降穆曇粼谑覂?nèi)響起。
血,從阿福小崽的身體無數(shù)的傷口中不斷流出,失去呼吸的他在九修的精神力支撐下,走進了水池。
水池很深,阿福小崽的身軀剛剛進入,乳白色的池水冒出幾絲猩紅的鮮血,他就沉了進去。
忽然,乳白色的水池一陣劇烈的震動,空中響起與九幽對話的老人聲音“元乳淬體,靈骨為心,煞修合體,應劫出世,千阻萬險,除魔衛(wèi)道,終我之愿,三界同心。
聲止,空中橢圓形金色物體如如電般激射進了乳白色池水中。
........
狂風暴雨,籠罩著大地!
夜幕低垂,似欲吞噬整個世界——
東山上,可俯視整個昭陽城,正對著司徒世家的府邸大門。
半山坡上,青松翠柏,綠草萋萋。在這一處風水絕佳之地,佇立著一座新墳。
墓碑紅漆猶新,黃土尚濕。
“故先母琴心夫人之墓”左下角寫有“不孝子阿福小崽”
“司徒世家眾子孫” 叩立。
對一個女琴侍,司徒伯男以夫人相稱,尊敬之心可想而知。尤其以司徒世家眾子孫立碑,更有一層意義存在。
“娘……”
阿福小崽緩緩跪在墓前,焚香立柱,紙線輕燒,他久久不起。
“娘,您撒手西歸,留下孩兒茍活于世,我該如何處世。娘,您是我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孩兒本想隨您而去,但是……!”
阿福小崽跪在墓前,終于昏過去了。
司徒伯男扶起他,并沒有叫醒他,直到夕陽西下,一片金光,從司徒家族墓群后透向墓碑,他才醒過來,
焚香立柱,紙線輕燒,他膜拜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