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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甄氏兄弟

東進內院司徒雪兒未出閣前的閨房內,一式紅色的格調:紅地毯、紅窗簾、紅桌布、紅椅墊。白色的陪襯:白桌椅、白茶具、白花瓶、白玟瑰、白窗紙。

司徒雪兒身形稍瘦,有點那種燕瘦環肥的味道。

坐在椅子上,看窗前那株百合花,看得出神,沉默得有點病態。

司徒伯梟進入屋內,第一句話就問:“你是否又修煉了?”然后才瞧她的臉,“看你瘦得如此模樣,生病了?”

司徒雪兒起身,嫣然一笑:“沒有,女兒很好,爹爹請坐。”

司徒伯梟坐下,“但……你比以前瘦多了。”

“最近胃口不好,所以才如此。”

“哦……以后常回來,就不會如此了。”

“是,爹爹。”司徒雪兒習慣性地回答。

聊了一些家常話,司徒伯梟又問:“夢悠的武功如何?”

“他應該有元君中層的修為。”司徒雪兒道:“我們實際并沒有交手。”

“都是夫妻了,還談什么交手?”司徒伯梟笑得很爽朗:“他教沒教你‘奇門’元技?”

“教了,但女兒學的不多。”

“以后多多練習,奇門的元武比司徒家的強很多,多學一點對你有好處。”

司徒伯梟想了想,似乎有點感興趣:“他教你什么了?練給爹看看如何?”

“是,爹爹!”

飛燕很自然地舞開奇門的天衍六變,幻妙迎風步和玄魂煉妖斬。步伐輕盈,掌法凌厲,招招逼人,空氣為之一緊,嘯然有聲。司徒伯梟瞧得很仔細,修元之人對元技永遠都有偏好。

練完了,司徒雪兒稍帶氣喘,不停地挽袖擦拭額頭,臉色更加蒼白。

調息片刻后她說:“女兒家練掌法只能練到前五式,第六式須要至陽之剛的元力才能發揮。女兒只學習五式,至于幻秒迎風步,較為輕巧,比較適合女性練習。”

司徒伯梟不停含笑拂掠過多的白髯,夸耀女兒功夫又進步許多。

司徒雪兒也以笑聲回答,但紫羅蘭衣衫被汗濕透而粘在背上,并不怎么好受。

“探視過你大伯了?”

“一進門,女兒就先去探病,和夢悠、夢遺。”

“夢遺也來了?”

“嗯,他是想見見菲兒。”

司徒伯梟突然輕笑:“看來他對司徒菲兒一往情深吶。這樣也好,親上加親,閑話也就更少了。”

司徒雪兒低頭不語,也不知她愿不愿意親上加親。

“你回去梳洗,爹晚上設宴,難得你回來一次。”

“是,爹爹。”司徒雪兒退去。

司徒伯梟沉思良久,也起身離去。

司徒府后花園。

“請你放尊重一點!”

司徒菲兒不幸被甄氏兄弟給找著了,甄夢遺正以輕薄舉動和言語調戲司徒菲兒,想拉她去欣賞風景。

甄夢遺比哥哥小三歲,一身穿著流里流氣,大紅色長袍鑲滿金花、銀花、碧玉、翡翠,手搖白玉扇。

“二小姐,這又何必呢?咱們都是親戚,一同游游有什么關系?來個親上加親不更好嗎?”

甄夢遺扇子一挑,又想勾司徒菲兒下巴,笑得更輕佻。仔細看他,一副白臉上了粉兒,只差沒抹口紅。眉頭不停地往上吊,三條皺紋象水里的泥鰍在游泳,翻過來翻過去,就是停不下來。怎么看怎么像個偽娘。

“二妹子,你就答應吧!我弟弟人品相貌都是一流的,有多少女孩都想往懷里送……”

“走開!”司徒菲兒打斷他的話,想作嘔。嗔罵道,“再不走開,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才好!”甄夢悠輕薄淺笑,“我就喜歡夠味的女人!”

突地,他伸手抓向司徒菲兒肩頭,想來硬的。

甄夢遺搖起白玉扇,象欣賞一臺戲一般在看兩個人拉扯。

司徒菲兒也不客氣,想出手教訓教訓他,但功夫還沒到家,長劍又不在身邊,加上甄夢悠輕薄舉動,似有意尋找私處出手,幾招不到,她已險象環生。

“快來人呵!阿福小崽你快來呀!”司徒菲兒求救兵了。

甄夢悠也有點著急:“二弟快點!”

甄夢遺出手更快,想制住司徒菲兒。

司徒菲兒三步并作兩步地逃向庭院盡頭,一個不小心,腳尖勾到花園突出的一個石塊,蹌踉摔了一跤,又急忙爬起,三腳兩步已閃入小巷口。她下竟識地奔向阿福小崽工作處,數年前她都是這樣的。

甄夢悠正得意地追上。司徒菲兒一閃身,想要躲過襲想她的祿山之爪。

突然一個人撞了出來將甄夢悠撞退七八尺,還虧得后進的弟弟甄夢遺扶住他,否則非摔個狗吃屎不可。

阿福小崽站在巷口,至少高出他倆半個頭,泰然自若,象一座墻一樣巍然屹立。

甄夢悠驚魂初定,乍見阿福小崽,有點厭惡感。

“不要欺負小姐!”阿福小崽漠然道。

“敢情是個奴才!”甄夢遺大膽起來,沖過去就是三四拳。

阿福小崽沒動,用身體硬接,他被拳勁震退三四步,立穩身后嘴角隱現血絲。

甄家兄弟大駭,這幾拳雖未盡力施為,但普通人至少也得吐血倒地,而他……“原來你也是個練家子!”

這次,甄夢遺出手更加狠辣,已使出奇門天衍六變的摧心掌。

天衍六變,是奇門內門弟子才有資格修煉的功法。而摧心掌又是其中最為辛狠毒辣的元技,顧名思義摧心掌是將元力灌注掌法之內,傷其心脈,斷其生機。

司徒菲兒見甄夢遺掌風又異,又驚又恐忍不住叫倒:“阿福,你快躲開!”

阿福小崽沒躲,硬是撐了過去,又是三掌,這次他沒有移動半步,只有嘴角血絲更多了。

甄夢悠,柳夢遺不動了,他實在想不出這個人是誰?怎么不怕打?他倆甚至懷疑他穿有什么護身魂器。

“我就不信邪!”

甄夢遺手上閃現一把匕首,準備再次動手。

“住手!”

沉喝聲止住所有人行動,錦袍一現,司徒伯梟已立于花園之中,斥道:“一來就鬧事,成何體統?”

司徒菲兒訴苦:“二叔,他倆欺負我!”

司徒伯梟威嚴地瞪向兩個人:“可有此事?”

甄夢遺趕忙道:“沒有,我只是相邀菲兒妹妹一同觀賞庭園而已。”

“不,二叔,他們倆太可惡了,想強……強拉人家,還……”

司徒伯梟凜然:“說,沒關系!二叔替你作主!”

司徒菲兒抬起衣肘,不知是被拉破還是被磨破,“他們倆拉破了我的衣服!”

甄夢遺瞪著窄而長似老鷹的眼睛,嘴角抽個不停。

他心中在罵:“老頭,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

司徒伯梟瞄向甄夢悠:“夢悠,你弟弟如此行為,你該當責。”

甄夢悠也不甚服氣,但在岳丈面前,不能失了身份,他一咬牙,給了弟弟一個巴掌:“快去向菲兒妹妹道歉!”

甄夢遺挨的巴掌并不重,但那怨氣更熾,全算在阿福小崽身上,他不道歉,怒瞪阿福小崽,暗罵:“臭奴才,若非你來,我早就到手,下次被我碰上,非讓你象狗一樣,在地上爬不起來不可!”

司徒菲兒嗔道:“誰希罕他的道歉,最好永遠別到我家來。”

“菲兒!不得無禮”司徒伯梟阻止她再說下去。

司徒菲兒閉了嘴低了頭。

“哼!”

甄夢遺含恨而去。

甄夢悠猶豫一下,拜別岳父。也追下去。

司徒菲兒替阿福小崽幾擦掉嘴角血絲,緊張道:“阿福哥哥,你傷得如何?”

阿福小崽含笑道:“沒關系,這幾年也挨過不少拳腳,我受得了。”

司徒伯梟此時注意到這位年輕的下人似乎和自己的侄女關系非常。

“菲兒,他是……”

“阿福小崽兒,以前琴心阿姨的兒子!”

司徒伯梟瞳孔瞬間收縮,似乎琴心二字帶給他莫大的震驚。

“他回來多久了?”

“還不到一個月。”

司徒伯梟不停的凝視阿福小崽,看得阿福小崽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來。“阿福小崽兒,你傷得不輕……”“沒關系,二老爺,還挨得過去。”“我這有療傷藥,你拿去服下。”

“多謝二老爺!”

阿福小崽接過丹藥,自然地服下不因自己有更好的藥而拒絕。

司徒菲兒就掛不住嘴了,嬌笑道:“二叔,您放心他的藥好得很,我爹的藥還是他抓的呢!”

司徒伯梟聞言吃了一驚,但隨即慈祥地笑了起來,“原來你還是個高手,老夫多此一舉了。”

阿福小崽感到不好意思:“老爺,小的只是亂抓一些偏方,全沒根據。”

“藥在有效為重,根據倒在其次,否則也不會有偏方妙藥存在了。”司徒伯梟回答得很誠懇。

“對哎!”司徒菲兒又說:“我爹說阿福哥哥送她的丹藥似乎還可以治百病,解千毒呢!”

司徒伯梟又是一驚,由不得多看阿福小崽阿福小崽被瞧得不自在。

“阿福小崽兒,你修煉過元武沒有?”

司徒伯梟問得竟和司徒伯男一樣。

阿福小崽的回答當然也一樣:“沒能,只是最近老爺教了小的幾手強身用的元武,就象剛才……”

剛才他是真不知如何出手。

司徒伯梟含笑道:“有老爺教你,我也放心了。”他慈祥地道:“受了傷就休息幾天,工作就擱了,幾天不除草,長不了多少。”

“多謝二老爺。”

阿福小崽實在不想休息,但司徒菲兒非要他休息不可,還要他住進客房,但阿福小崽只住了一天就不敢住了,因為其他奴仆也感覺到阿福小崽那種得寵而生妒。

就只一天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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