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書房,鄭安德久久睡不著,端坐在椅子上看著李文帝的畫像,手上拿著一個玉佩漸漸陷入沉思。
“哇哇哇”一聲嬰兒啼哭的聲音從京城皇宮內位于皇后的內殿中傳出,久候在大廳的李文帝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
“恭喜皇上,喜得皇子”李文帝聽產婆說了之后,高興的走至內殿中。
“皇上,臣妾給皇上生了一個皇子,終于對得起太后了”皇后郭那英虛弱的說道。
“英兒,你受苦了,朕今生有你足矣”皇帝抱著孩子含淚道。
“皇上,臣妾····”皇后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英兒你怎么了,你說話啊,來人快傳太醫(yī)啊”李文帝看著已近昏迷的皇后急躁不已。
“回皇上,皇后娘娘身體本來就弱,產子本來就是傷人的事,只怕”太醫(yī)診脈之后道。
“只怕什么,你們在胡說朕就要了你們的命,給朕治去,治不好你們就給皇后陪葬吧”
“是,臣就去想辦法”太醫(yī)顫顫巍巍的道
“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告”貼身太監(jiān)劉德仁道
“噓,出去說”李文帝小聲道
“皇上,剛才影衛(wèi)來報,京城四周出現(xiàn)了幾只不知名的軍隊,初步判斷是··”劉德仁停住了不敢說了。
“是什么,說”李文帝道。
“是順親王的親衛(wèi)”
“什么,他想造反嗎?”李文帝驚訝道
“是估計是不滿您是····”劉德仁越說聲音越低
“哼,放肆,朕是父皇親自冊封的皇帝,那輪得到他說三道四的,傳領侍衛(wèi)內大臣,九門提督,皇宮以及京都各城門守將”
“是”劉德仁斜了眼旁邊的太監(jiān),太監(jiān)會意立刻下去傳旨了。
“都給朕聽著,皇后難產,朕保皇后,皇子逝”
“是”
“鄭安德”李文帝道。(鄭父原來是李文帝的貼身侍衛(wèi)兼影衛(wèi)隊隊長)
“主子”鄭安德單膝跪下道。
“朕給你一個任務”
“是”
“立刻帶小皇子走,隱居山林,朕會派暗衛(wèi)保護你們的”
“啊,什么,皇上,你是說”
“聽朕的,皇子就拜托你了,順親王此次來勢洶洶,京城一定會很亂等他長大了,朕在將他帶回”
“是,奴才遵旨”鄭安德朝李文帝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轉身從奶娘手中小心翼翼的包過皇子.
"等一下,讓朕再抱抱"李文帝眼含著熱淚,接過皇子,仔細的看了看,交給了鄭安德,從身上拿出一枚玉佩交到鄭安德的手上。
從今天起,你與他父子相認,這玉佩是朕的貼身之物,等到他長大后交給他。”
“是,奴才謹記,一定視為己出,奴才告退,皇上保重”
皇帝看著遠去的身影,淚流滿面。轉而面露陰沉
都給朕聽著,皇后難產,朕保皇后,皇子逝”
“是”
鄭安德從思緒中緩緩回神,看著手中的玉佩眼中含著淚。他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放好,正準備滅燈睡覺。
"鄭大人“一個身穿著黑色的勁裝的男子彎腰抱拳出現(xiàn)在鄭家書房。
”恩,你是?“鄭安德眼中頓起警覺
”大人不必驚慌,卑職是皇上的暗衛(wèi)“他拿出一個令牌,鄭安德接過看了一下,這令牌他再認識不過了,他的令牌上是影字,而眼前這個人的令牌上是暗字,還是他設計的,其余皆一致
”恩,快起來吧,十五年了,主子終于聯(lián)系我了,請問主子有什么指示“鄭安德激動道。
”鄭大人,皇上請您即刻秘密進宮面圣,“
”好,我準備一下,即可就去“鄭安德用顫抖的聲音道,他拿出了壓在箱底十幾年的影衛(wèi)侍衛(wèi)長官服,穿戴好,戴上面罩,吹滅燈,兩個身影一前一后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坤寧宮內,皇后郭那英半倚在床上,若有所思。
”娘娘,您該休息了“貼身侍女影兒服侍著。
”影兒,皇上怎么還沒來啊,天色不早了,你差個人去看看“
“是,奴婢這就去看看”影兒正欲行禮告退。
“哈哈,還是皇后疼朕”李文帝高興的走進了寢室。
影兒朝李文帝恭敬地行了禮,李文帝大手一揮,影兒便退了出去,守在門口的劉德仁見影兒出來了,便自覺地將門關了起來。
皇后剛想請安,便被李文帝免了
“你身體不好,你我夫妻何必如此,朕不是說了,在無他人的時候這些虛禮就免了,皇后又忘了?”李文帝拉著皇后的手,幫她理了理蓋在腿上被子,坐到床邊道。
“皇上,臣妾身為皇后一言一行都要配得上皇上,要不然百官就要以皇上后宮空虛為由,讓人落下話根,到時候皇上又要為難”
“英兒,你辛苦了,等到我們的皇兒長大后,朕就有功夫陪你游山玩水”
“皇上,你決定讓昊兒回宮了?”皇后高興道。
“你啊,昊兒已經十五歲了,朕想著讓他外出歷練一番,就回京,這也是個不錯的機會,朕的兒子不能就這樣回來吧。這樣他一回來朕就可以把六部交給他”
“皇上,臣妾都十五年沒見他了”皇后眼含淚道。
“英兒放心,用不了多久,朕就會連本帶利的將昊兒還給你”李文帝抱著皇后道
“皇上,您又取笑臣妾了”皇后被李文帝逗笑了
“你呀,朕真拿你沒辦法”李文帝看著皇后笑了,舒了一口氣。
“時辰也不早了,皇上臣妾服侍您寬衣吧”
“不急,既然你沒睡,朕讓你見一個人”李文帝深情的看著皇后。
“皇上,鄭大人來了”門外劉公公道
“讓他進來”李文帝理了理衣服,看了皇后一眼道。
“叩見兩位主子”鄭安德按捺心中的激動走了進來他摘下面罩道。
“安德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李文帝親自扶起了鄭安德。
“皇上,這是··”皇后詫異道
“英兒,這就是撫養(yǎng)皇兒十五年的影衛(wèi)鄭安德”
“啊!你是鄭大人,皇兒他還好嗎?身體可好?”
“回娘娘的話,少主一切安好”鄭安德恭敬地道。
“安好就好,安好就好,學業(yè)怎樣?”
“少主天資聰慧,一學就通,奴才都自愧不如”
“你呀,你的學問朕是知道的,昊兒恐再學上十五年都不及你,這些年辛苦你與夫人了”
“主子,奴才倒想將畢身所學盡交與少主,但是少主已經長大,在這深山中也呆不下去了,今天偷偷的到京城里面玩了一天,晚上還與奴才理論,說他已經長大了,要出去闖蕩了,不出去怎么知道世間的變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了解,怎么報效國家”
“哦,他是那么說的?哈哈,怎么連朕最看好的影衛(wèi)都降不住他了?”
“奴才慚愧”鄭安德老臉羞紅了。
“皇上您就別取笑鄭大人了,鄭大人那是降不了他啊,那是礙著他的身份慣著他”皇后聽到皇兒的消息也高興起來道。
“朕知道,朕看再不將昊兒放出去,那竹林估計都會被昊兒一把火燒了”
“主子說的是”
“好,就讓他出去瘋幾日吧,說不定還可幫朕順道看看”
“是,奴才回去就安排”
“恩,你們銀子夠花嗎?”
“夠了,您給的銀子,我們幾世都花不完的”
“你呀,有困難就說,這十幾年來辛苦了等昊兒他們出去之后,你們就搬到宮里住吧”
“多謝主子,十幾年的時間讓我對竹屋產生了感情,請主子將竹屋賜予奴才就行了”鄭安德作勢又要下跪。
“好了,紅了,朕知道,朕也不強求,有時間進宮陪朕下下棋,讓夫人也進宮陪皇后說說話”李文帝一把扶住了他
“小劉子”
“奴才在”劉德仁迅速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把朕年輕時皇后繡給朕的披風拿過來”
“是,皇上”劉德仁將早就準備好的披風呈給了鄭安德。
“安德啊,天氣已經轉涼了,這個披風你帶給昊兒”
“是”鄭安德雙手接過。
“你找個適當?shù)臅r候將他的身世告知他,別嚇著他”皇后道。
“是,奴才知道了,主子奴才想暗中保護少主”
“你呀,也該休息一段時間了,你別以為你可以撂攤子了,昊兒回來了有你忙的,朕會派暗衛(wèi)跟著,他們可都是你交出來的,你就放心吧,還有就是,昊兒的侍讀,我聽你說是忠臣之后也蠻衷心的,就留他在你們身邊照顧你們吧”
“主子,奴才覺得還是讓他跟在少主的身邊吧,他是一個已故的兄弟的孩子,年紀和少主同歲,正好兩人也有個伴,文采都不錯,就是武功弱了點”
“也好,就聽你的,安全這方面,朕已安排好了”李文帝拍了拍手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從暗處閃了出來,雙手抱拳彎腰聽候差遣。
“這是朕的貼身暗衛(wèi),不愧是愛卿訓練出來的,救過朕不少次呢,朕看他大了一點,就把他調到了朕的身邊,從今天起他就是昊兒的貼身侍衛(wèi)了,也由他直接領導保護皇子的暗衛(wèi),陳浩,很長時間不見你的師父,還不快拜見你的師父。”
“是,師父,十幾年不見您可安好”陳浩恭敬地抱拳道。
“好好,一別十多年,想當初你還是個孩子,現(xiàn)在已長大成人,哎呀,我感覺自己老了許多。”鄭安德看著這個自己從小培養(yǎng)的孩子,打心眼里感嘆道
“你呀,我們不能跟他們比了,怎么樣朕將皇兒交給愛徒,安德可放心?”
“多謝皇上,還是您想的周到,奴才多慮了”
“恩,你啊,朕看時辰也不早了朕也不留你了,以后機會有的是,下次進宮可要將夫人帶過來好好跟皇后聊聊昊兒小時候的事情,省的皇后整天的胡思亂想的”李文帝憐惜的看著皇后道
“是,奴才記住了,下次皇上傳召定將夫人帶進宮”
“陳浩,從今兒個起,朕的小皇子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地保護他”
“是,奴才定不辜負皇上、娘娘,一定保護好少主,將他安然無恙的帶進宮”陳浩跪下道。
“恩,好,朕就放心了,皇后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李文帝沖著皇后道
“這是臣妾專門上法華寺求得香囊,皇上也讓鄭大人一并交給昊兒吧”皇后從枕下拿出一個用手帕包好的香囊遞給了皇帝。
“恩,皇后真是有心,安德,你找個時間交給昊兒,好了,你們去吧”李文帝一邊交代一邊遞給了鄭安德
“奴才告退”兩人異口同聲道。李文帝和皇后目送著這二人離開,知道劉德仁將門關上獨留這二人,皇后看著鄭安德的身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李文帝無聲的坐在床前,抱起皇后,兩人就這樣靜悄悄的作著,誰也不說話
“英兒,朕知道你心里想念昊兒,朕何嘗不是,但是昊兒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他是將來的天子,朕要他是一個知天下,識天下,懂天下的君主,這樣他接手才不會手忙腳亂的。”
“皇上臣妾知道,可臣妾不由主的??????,臣妾讓皇上見笑了”
“傻英兒,朕不是這個意思,骨肉相連,朕也是????????哎,不說了,朕累了,睡吧”李文帝將皇后扶著躺了下來,自己也寬衣躺了下去。
而此時京城城門,兩道身影快速的翻過城墻,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