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明日再來看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劉皓依依不舍的看著白盈盈,語氣中滿是關(guān)切。叮囑完這些后,才徐徐的松開白盈盈的手,轉(zhuǎn)身對小寧子道:“擺駕擷芳殿!”
看著好容易盼來的劉皓又一次的舍了自家小姐而去,再看了一眼早擺滿一桌的豐盛飯菜,貼身侍女浣蕓扶著白盈盈獨(dú)自坐回到桌邊,不由得嘆息一句道:“夫人,你也真是的。太子殿下他難得來一趟,您卻......卻還要把他推到別的女人那里去!”
“若想留住一個男人,是要留住他的人好呢,還是留住他的心才是上策呢?”白盈盈接過浣蕓手中遞過的蓮子湯,笑著問道。
“自然是能留住他的心才好啊!”浣蕓不假思索的立馬答道。
“那你信不信,今晚,雖然太子殿下人是留住了擷芳殿,可是他的心,卻仍然留在翠玉軒。”輕輕的吹了下面前的蓮子湯,覺得不燙了,白盈盈這才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津津有味的細(xì)細(xì)品著。
“那倒是,太子殿下牽掛著夫人您的傷。只怕這會子,人在擷芳殿了,心里卻仍然放心不下呢。”浣蕓轉(zhuǎn)念一想,也跟著臉上有了笑意。
“我若想要取代她沈夢喧,就不能急于一時。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要打聽清楚她的身世,還有,她和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為什么太子殿下在青樓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被她迷住了?”白盈盈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窗外,一臉沉思道。
此刻,窗前才剛剛冒出嫩芽的白玉蘭,縱是新芽繁茂,但和御花園里正爭芳斗艷的周圍其他早春花木比起來,仍是毫不起眼。
“可是,我們不已經(jīng)知道她的身世了嗎?難道她青樓妓女的身份是假的?”浣蕓走到白盈盈身后,一臉不解道。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沈夢喧。但我知道,那個叫沈夢喧的女子,一定在太子心中有著不可取代的位置。對了,你明天進(jìn)宮面見佟貴妃的時候,就說她讓我辦到的,我已經(jīng)都做到了。至于佟香菱還能不能繼續(xù)留在太子府,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另外,讓她幫我調(diào)查清楚有關(guān)沈夢喧的一切,尤其是,前大將軍,沈嘯天的親生女兒到底仍否尚在人世!”
白盈盈說完這最后一句時,手中的白色絲帕已被她緊緊的繞在指尖,幾乎被尖銳的指甲劃出了一個破洞。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沈夢喧,既然當(dāng)初的那個沈夢喧已經(jīng)去世了,我就決不允許她,再出現(xiàn)在太子殿下面前!
“我明白了,那小姐,我們要不要再問下老夫人的近況。也不知道,如今她老人家怎么樣了?或者,我們能否想個法子將老夫人她接入太子府,這樣,小姐也就不用再受制于人了。”聽白盈盈提起佟貴妃,浣蕓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詢問道。
“如今,我也只能先委屈娘暫住在白府了。想來,目前只要我對佟貴妃還有利用價值,娘她應(yīng)該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我在太子府的地位還不穩(wěn)固,手中沒有籌碼之前,是不能輕易和佟貴妃翻臉的。”白盈盈柳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太子殿下,你可知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淪陷在你溫柔的眼眸中了。也只需那一眼,我便知道,你是在裝病,是在演戲給所有人看。如今,我既是你的妻子了,自然不能再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可我,我也不能,讓我唯一的親人,因?yàn)槲业倪x擇而受到任何的傷害。但愿,你們不會有讓我兩難的那一天!
擷芳殿,早在劉皓踏入殿門之前,早已備好晚膳,等候多時的沈夢喧便已經(jīng)得知,他剛剛?cè)チ怂橛褴帲酵^白盈盈了。
四目相對的剎那,沈夢喧臉上的難過之色顯露無疑。如今,面對著根本不相信她就是自己的親表妹,甚至仍在心里認(rèn)定,她就是齊王派來的奸細(xì)的表哥,她該如何開口,又或者,她還能說些什么?
“太子妃今日急著要見本殿下,可是有要事相商嗎?”劉皓冷冷開口,語氣已是十分的不耐煩。顯然他根本就不想見到沈夢喧,更不必說,此刻,他心里還牽掛著白盈盈的傷。
“殿下今日既然已經(jīng)去看過白夫人了,想來對臣妾的恨意只怕又多了一層吧!”沈夢喧原本準(zhǔn)備了一肚子想對表哥說的話,到頭來,卻獨(dú)自轉(zhuǎn)身坐回到桌邊,背對著他,苦笑著自嘲道。
“盈盈她到底哪里得罪太子妃了,你竟然忍心對她下如此毒手?”果然,本來就記掛著白盈盈的劉皓,聽到沈夢暄這句不打自招的辯白,再也忍不住,生氣的責(zé)問道。
“盈盈,殿下叫得可真是親熱啊!只是,如今,表哥你卻再不肯這么直呼我的名字了!”迎著劉皓責(zé)罵和憤怒的目光,沈夢暄嘴角嘲諷的笑意反倒更濃。只是,說這話時,緋衣女子的眼眶卻已悄然紅了。
“你根本就不是暄兒,更不是我的親表妹!所以,請?zhí)渝院螅俜Q呼本殿下時,不要再錯了稱呼!”聽到沈夢喧的這話,看著面前簡直和表妹完全一模一樣的相似容顏,劉皓幾乎要就要相信了她的話。但轉(zhuǎn)念,便再次冷靜下來,背過身去,語氣已然凌厲。
“既然殿下早已認(rèn)定,臣妾心腸歹毒,是齊王派來的奸細(xì)。臣妾如今再多說什么,已是無益。只是,正如殿下所看到的那樣,若是下次,白夫人再敢對臣妾有不敬之心,臣妾依舊會嚴(yán)懲不貸!”見劉皓站起身來,背對著自己,似乎早有心離去,整個人都顯得不耐煩至極。沈夢喧收起嘴角的最后一絲苦笑,再次站起身來,語氣卻全然變了。
如今,他們彼此之間,當(dāng)真已如此敵對,形同陌路嗎?
“你?!”果然,聽到她這話,劉皓立馬轉(zhuǎn)過身來,卻已是氣得渾身戰(zhàn)栗,說不出話來。
“殿下以為臣妾不敢嗎?或者,殿下想要讓眾人知道,太子迷戀青樓妖女,寵幸太子妃是假;殿下多年來,稱病靜養(yǎng)也是假?”不等怒視著自己的劉皓發(fā)話,沈夢喧便先發(fā)制人道。“臣妾今日說這些,只是想要告訴殿下,若臣妾當(dāng)真是齊王的人,那么,關(guān)于殿下的這所有一切,如今齊王,也早就了如指掌了。”
“你還知道些什么,本殿下又憑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詞?”默默聽完了沈夢喧的這番辯解,劉皓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分的變化,依舊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