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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手的原因

  • 官衣刺客
  • 無雨觀星
  • 2989字
  • 2020-11-17 12:59:43

半個時辰之后,五柳巷的官衙外便擠滿了人。人們議論紛紛,更有一些詭異的目光,在謝觀星裸的身軀上掃來掃去。

謝觀星不習慣這樣的目光,尤其不喜歡有男人用那樣猥瑣的眼神看著自己,他覺得自己脆弱的心靈再次受到了侮辱,于是他想要跳著罵著的去告訴所有人,他謝觀星,是前來告狀的苦主,亦可能是這五柳巷未來的捕快。

但是他即跳不起,也罵不出聲,因為有兩雙手從身后按住了他,而他的嘴里,也被塞進了一個帶有機括的木制小球。

人群忽然讓開了一條通道,謝觀星終于在那通道里看到了自己期待中的“救星”。

大頭總捕王哈兒,此刻正率領(lǐng)著眾多捕快,跟在一名衣著樸素的中年漢子身后,前簇后擁的走了過來。

眼見著這伙人穿過通道,越來越近。謝觀星忽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可以宣泄的對象。于是,他吱吱唔唔的想要站起身迎上前去,可尚未直起腰,腿彎處卻不知被誰狠狠的踹了一腳,只得又無奈的跪了下去。

“這是何人?”

那衣著樸素的中年人,停在了謝觀星的面前。

“回官爺?shù)脑挘〉膫兪沁@條巷子的理戶和社保,方才得了消息,說這里生了命案。小的們不敢耽擱,早早便已趕來,不想剛巧撞見此人。小的們看他渾身血漬,當是行兇之人,故而舍命將其拿下。”

那中年人上下打量了謝觀星兩眼,冷冷問道:“何人最先報的兇案?”

那理戶和社保當即被問住,彼此對望一眼,卻不敢再吭氣,只是那按在謝觀星肩頭的手掌開始有了松動的跡象。

“拿下這二人。”那中年漢子言罷,邁步便要向衙門內(nèi)走去。

當下便有王哈兒應(yīng)承一聲,招呼身邊的捕快上前將那理戶和社保扣住,只是謝觀星的肩頭,不過是又換了兩雙手而已。

“我二人何罪?”那理戶顯是不服,掙扎著開口問道。

“我等盡忠職守,協(xié)助衙門緝兇,官家不賞也就罷了,因何還要緝拿我等?”

那中年漢子聞言停住腳步,卻并不回頭,厲聲問道:“這‘口吞’可是你等這樣的刁民能用的?”

謝觀星生在市井,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父母模樣,也沒有進過學堂聆聽過先生教誨,但在一眾街坊的耳聞目染之下,對這朝廷律令倒是知道一二,這“口吞”乃是衙門緝捕嫌犯時,為防止其呼喊求助,封口之用。尋常百姓若擅自使用,自是會招至禍患。

只是如今這涉川境內(nèi),誰還將這“刑捕之具,不流于民。”的朝廷律令真當回事,今日這中年人以此入罪,便是謝觀星都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可是這二人既是確有觸犯律令,被緝拿無可厚非,但他謝觀星又有何罪?

想到此處,謝觀星忽然打了個寒戰(zhàn),若說入罪,倒還真是有個理由,這裸身見官,豈非大罪?

謝觀星有些想哭,他再次做了一個決定,如果這次自己沒有攤上官司,無論如何,也要將涉川律令好好研讀一番。

正當謝觀星在那里胡思亂想之即,那本已走進衙門的的中年人卻再次說道:“王哈兒,把那孩子帶進來,除去口吞。你如何做的總捕?便看不出那血漬凝了能有兩個時辰!”

被人推搡著進到后院,謝觀星有意無意的想往大頭總捕王哈兒身邊湊上一湊,他知道,前來此處,總需要個理由,而當日王哈兒的承諾,便是那個理由。可那王哈兒除了進門之時,在他的屁股上掃了一眼,其后就如從未見過謝觀星一般,連多看一眼都覺得麻煩。

王哈兒那略帶笑意的目光,從始至終幾乎都盯在了那中年漢子的身上。

查驗完地上的血跡,有捕快抬來桌椅,擺在了院內(nèi)。大頭總捕王哈兒搶步上前,應(yīng)承兩句,親自給那中年漢子倒了盞涼茶,其后又小心接過身邊捕快遞過過來的一把蒲扇,開始一下一下,為那中年人扇著陰涼。

謝觀星不敢亂動,只能在一邊老老實實的站著,好在此時,謝觀星身邊只剩下了一名捕快,雖說那捕快手扶刀柄的樣子有些嚇人,但其眼神卻沒有盯著謝觀星,而是望向了那群被叫來打撈尸體的百姓身上。

隨著尸體被一具一具的打撈上來,自是有人將這些尸體整整齊齊擺到了那中年漢子面前的空地上。謝觀星很久以前就見過死人,朝廷這些年因謀逆在宣華門砍掉的腦袋不在少數(shù)。對喜歡看熱鬧的謝觀星而言,見得多了,那些死人,不會比王婆婆的漆樹汁更來得可怕。

但是謝觀星今天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可哪里不對,他有些吃不準。他只是覺得,那些死人中,有一具尸體好像有些問題,他的身體看上去,并沒有其它尸體那么僵硬。

那中年漢子的目光似是無意間掃過了謝觀星的面頰,隨即又似是無意間掠過了那具讓謝觀星感到困惑的尸體。

不多時,一名上去驗尸的捕快,單膝跪地,拳擊右胸,對著那中年漢子說道:“大人,屬下已驗看過尸體,此間尸身十一具,皆是一擊斃命,掌碎天靈者三,其余俱是利器貫心而亡,兇器三棱三刃,非尋常刀劍,以其生成的創(chuàng)口而觀,刃長不足一尺。斑痕,血凝狀況,屬下亦有查過。發(fā)案當在兩個時辰之前。”

“隨身兵刃何在?”那中年漢子開口問道。

“腰間七柄,井內(nèi)四柄,無殘損!”

“那人可在其中?”

“在!”

“指來我看!”

“還請大人移步!”

謝觀星看著緩緩走向尸體的中年漢子,無來由的感到一絲緊張。因為順這那驗尸的捕快手指方向,那具所謂的“他”就在自己覺得有問題的尸體旁邊。

隨著那中年漢子一步一步的走近,謝觀星的心臟跳動的愈發(fā)急促,他隱隱的覺著,好像有什么事情將要發(fā)生。

就在那中年漢子俯身要去觀看那具“他”的尸體時,謝觀星莫名奇妙的咳嗽了一聲,眾人不由自主的望了過來,便是那個中年人,也扭過頭,向著謝觀星投來了質(zhì)詢的目光。

可就在此時,那具謝觀星一直覺得有問題的尸體忽然動了,還不待謝觀星喊出“小心”二字,寒光一閃,那具有問題的尸體便如一條被撇到地上的鯉魚,猛然向上彈起,其手中亦是多了一樣物什,那銳利的鋒刃,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絲淡淡的藍色光芒。

對于一名從小就經(jīng)受過嚴格訓練的“夜梟”而言,殺人,只是件如同吃飯穿衣一般,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夜梟”黨化明白,在這樣的距離,這樣的角度,這樣精心設(shè)計的殺局之下,那個人不可能躲得過自己這奮力一擊,即便是那人真如傳說中一般的厲害,只要自己手中的利刃,在他身上劃出一星半點的傷口,那鋒刃上涂抹的劇毒,也會在頃刻之間奪去那人的性命。

黨化已經(jīng)在考慮自己下一步的動作,那墻上的孔洞,已被他用一層自己精心制作的棉紙,小心的遮蓋上,若非自己前幾夜多次嘗試,換做旁人,便是站到了跟前,也看不出有任何破綻。

腦海中出現(xiàn)的蹬踏墻孔,絕塵而去的矯健身姿,讓黨化莫名的升起一思得意。但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在臨走前,看看方才那個咳嗽的家伙是誰,因為那聲咳嗽,讓本已伏下身的“獵物,”向一側(cè)微微偏出了一點。而這一偏,卻剛好避過了黨化認定的最好位置。

可是構(gòu)想和現(xiàn)實之間總會存在著一些差距,即便那差距再小,有時卻真的能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黨化沒能看到那咳嗽之人的臉孔,也沒能如愿像只真正的夜梟一樣振翅而去。他的視線停留在了一只探出的手臂上,而自己那支出道以來,為他帶來無數(shù)金錢和女人的三棱透甲錐,此刻正被其牢牢握在了掌中。

黨化知道自己完了,他不會再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即便是自己的破甲錐上涂有劇毒,但很明顯,那人手上戴著一只用玄絲編成的手套。

對于一個“敬業(yè)”的殺手而言,失敗就意味著死亡。只是黨化不明白,自己思考了整整半個月,絕對算得上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到底那里出了錯?

黨化沒有動作,甚至連扭動一下破甲錐都懶得去做,他在等待。

這等待無需太久,很快,快到了幾乎就在黨化看到那只手臂的同時,一只染血的刀尖便從黨化的胸口透了出來。

在閉上眼睛之前,黨化于腦海中嘟囔了一句。

“出手倒是還利索!”

身體漸漸感到一絲寒冷,那寒冷讓黨化覺得方才井中的寒冷,此刻已經(jīng)算不了什么。看著頭頂?shù)奶炜赵谘矍霸絹碓介_闊。黨化笑了。

“可惜了,多好的一次出名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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