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永威候世子痊愈
- 君氏風華
- 苒九jiu
- 3323字
- 2020-11-17 13:23:09
永威候府
“侯爺,小人找到了能救世子的萬年雪蓮。”永威候暗衛(wèi)單膝跪于案前。
“當真找到了?”永威候雙目含光,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這萬年雪蓮,在連朝最高最寒冷的冰山上,共有百株,每隔十年便會有一株盛開,若是入藥便要取新鮮雪蓮,否則便會身中劇毒,不治而亡!
“是,不過帶去的百余人,只有不到十人活了下來?!卑敌l(wèi)道,作為暗衛(wèi)便是要對主人衷心,主人讓去死他們便必須去死,這是他們作為暗衛(wèi)的職責所在!
故而,在他們接到要去雪山尋萬年,那便都是抱著必死的心去的,如今能回來在他們看來是幸運。
“百余人……僅剩不足,十人?”永威候沒站穩(wěn),往后退了一步,閉著眼睛,道:“將他們的名字,一一寫到功德簿上,再為他們立上衣冠冢?!?
京城有資格養(yǎng)暗衛(wèi)的不過皇帝、各王府、候府,除此之外,皆無資格,而有暗衛(wèi)的府里,都會供奉著一本功德簿,將每一個因公殉職之人的名字寫上去,以供之后的暗衛(wèi)瞻仰。
“是!”那暗衛(wèi)答到。
“雪蓮不能久放,趕快入了藥給世子喝下?!庇劳蜻B忙道。
“侯爺,雪蓮已在冰匣子里交給夫人了。”暗衛(wèi)答。
“好,你下去吧!”永威候看了看他,又道:“出去找個大夫,瞧一瞧?!?
“是!多謝侯爺關(guān)心?!卑敌l(wèi)說完,一瞬便消失了。
“柏兒……太好了!”他笑著說道,乍一看,永威候眼角皺紋已然很深很深,他今年才四十歲,便如六七十歲老翁一般。
云棱這些日子不是出去玩就是背著侯夫人去看云柏,他知道云柏對于永威候府有多重要。
即使父親再怎么覺得虧欠他,那這份虧欠也遠沒有云柏這個嫡子重要,故而他表面上不能有一絲對兄長的不敬。
“父親,父親!找到萬年雪蓮了?”云棱今日是出去玩了,突然得到消息說萬年冰蓮找到了,他便迫不及待回來確認。
“嗯,已經(jīng)在入藥了,你大哥……很快就會好的?”永威候面露喜悅。
“太好了!大哥沒事了!”云棱假裝著開心。
這雪蓮從云柏被珍出肺癆之癥狀就開始尋,本以為找不到了,可如今永威候府生生用藥吊了他數(shù)月的命,竟然拖到了雪蓮綻放。
“那我可以去看看大哥嗎?”云棱喜笑顏開,道。
“不用了,郡主此時應該在那里,你去了她定然又要鬧了。”永威候道。
“是。”云棱應著,頓了頓又道:“那孩兒在這里等著。”
“嗯,等有消息我派人告訴你,你就在這等等吧!”永威候拍了拍他的肩,道。
到現(xiàn)在,他回來三個多月了,寧珂郡主從未給他一個好臉色,也從來沒說讓他去看一眼云柏。
倒是云柏對他很好,之前有一次,他偷偷溜去看他,差點被寧珂郡主逮住,他便讓他藏到床幔后邊。
云柏所做的一切,竟讓他覺得下不去傷她之手。
第二日一早,永威候的人,去告訴云棱的病經(jīng)太醫(yī)診治已然大好,只是身子有些虛弱,需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
自從云柏服了藥,便開始發(fā)燒、發(fā)汗,四五位太醫(yī)輪流守著他,終于在辰時末刻醒了過來。
云棱心下一涼,云柏安然無恙,那他……是不是又要回去了?
云柏病重之時,與云家曾定下婚約,下月十五舉行大婚,如今云柏大好,估摸著永威候府便會想法子推了這門親事吧!
云柏醒來看了看四周,沒發(fā)現(xiàn)云棱身影,道:“二弟呢?”
寧珂郡主聽到他的名字,嫌惡的道了一句:“管他做什么,你好好養(yǎng)著。”
云柏看向永威候,永威候嘆了口氣道:“你剛醒,要好好休息,棱兒在候著你的消息,下人已然去告訴他了?!?
云柏點了點頭,他此時真的沒有力氣,嘴唇雖有了點顏色,卻還是泛白,寧珂郡主給他掖了掖被子,道:“不相關(guān)的人不要管?!?
“好!”云柏應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
“郡主,咱們出去吧,讓柏兒好好休息。”永威候微扶著寧珂郡主的肩道。
寧珂郡主嘆了口氣,道:“好?!比缃?,她終于松一口氣了,為了云柏的病,她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休息好了。
永威候回去時,云棱正坐在臺階上,開門時射進來的光刺著了眼,用袖子擋了擋,待看清是永威候,立刻站了起來,道:“父親,大哥醒了?”
“嗯,現(xiàn)在郡主回去休息了,你去看看他吧!一夜沒睡,我也去閉閉眼?!庇劳蛞贿呎f著一邊揉著頭進了里間。
“好?!痹评庹f完便出去了。
云棱到云柏那邊的時候,院子門口有兩人受的,看見是他,便擋住了:“二公子,郡主有令,您不能進去?!?
寧珂郡主可真的是處處防著他!
正門走不通,他只能走老路子了,那便是——翻窗!
這段時間,每次云棱要來看云柏,都是翻窗進去的。
“啊!”云棱按照老方法爬窗近來,卻不知窗這邊何時被人放了一排釘子。
“二弟嗎?”云柏聽到聲音,問道。
“大,大哥,是我!”云棱右腳中招,好不容易爬起來,單腳蹦到云柏跟前。
“哈哈,你這是怎么回事?”云柏笑道。
“大哥你就笑吧!”又蹦到旁邊的椅子上,把釘子拔出來,幸好釘子不長,他又穿的鞋,不然腳掌都要被刺穿了。
緩了口氣,又道:“也不知是誰在你窗臺上放了釘子,是怕哪家小姐來把你拐走嗎?”
“噗呲!”云柏聽到他的話笑了,道:“恐怕防的不是哪位小姐,是你吧!腳怎么樣?”
云棱委屈道:“這可是釘子?。‘斎惶郯?!”
“下次小心點,我娘走時讓貼身丫鬟來我房里轉(zhuǎn)了一圈,原來就是放釘子!”云柏緩了緩又道:“我娘她其實不壞,只是忍受不了父親有異生之子?!?
“我知道了,這釘子給你,好好收著!”云棱將從腳底拔下來的釘子放到云柏手里。
“怎么?”云柏不明所以。
“我要你記得,我為了來看你,被郡主娘娘的釘子扎了腳掌!”云棱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又一瘸一拐的走回到位子上。
“大哥,你……算了!”云棱看著他似乎有話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怎么了?”云柏大概是躺厭了,要自己拿枕頭靠著,云棱見狀立馬過去扶住他,讓他靠著枕頭。
“沒事,大哥好好休息,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云棱笑道。
“唉,釘子扎的可不能如此,那個柜子里有藥拿一瓶回去敷上。”云柏攔道。
云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過去拿了藥,便有從窗戶翻了出去。
云棱關(guān)了窗,回頭看了看。
便走了。
傍晚時,寧珂郡主與永威候又來看了一遍云柏。
此時云柏氣色已經(jīng)好了許多,唇上有了顏色,看著也有精神了。
“柏兒啊,這些日子,可把娘給急死了。”寧珂郡主抱著兒子哭了好一會兒。
“娘,孩兒沒事了?!痹瓢匦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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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事就好?!睂庣婵ぶ鞑亮瞬裂蹨I,摸著云柏的臉,心疼道:“瘦了,這幾日娘親自下廚,給你做些好吃的,要補補?!?
“娘,不用了,是兒子不孝,讓您操心了?!痹瓢乜粗鴮庣婵ぶ黥W角斑白的發(fā)絲道。
“為娘的,就是要為孩兒操心的,只要你能安然無恙,那我便放心了?!睂庣婵ぶ餍Φ?。
“娘,兒子,兒子想求您一件事?!痹瓢赝蝗坏?。
“嗯?什么事?”寧珂郡主擦了擦面上的淚水,道。
“讓二弟留在府上吧!”云柏說著話時明顯的底氣不足。
“不行!”寧珂郡主回頭,狠狠地看了眼永威候,他娘發(fā)過誓讓他一輩子留在莊子上的!
又回頭朝著云柏道:“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總之娘不會去害他,就讓他老老實實的在莊子上度過一生,只是沒有永威候府公子的尊榮罷了!”
“可是娘……”云柏話還沒說完,就被寧珂郡主打斷了“柏兒,什么事娘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
云柏沒繼續(xù)說,又道:“那娘答應孩兒,與王家的婚,就不要想著退了?!?
“柏兒,你父親是侯爺,母親是郡主,你身份尊貴,而王家不過一介商賈,配不上你的!”寧珂郡主道。
“人家是姑娘,若這婚退了,便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云柏皺著眉頭道。
他知道,若今日他不提出來,日后他的母親必然會去王家退婚,屆時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王家三姑娘被永威候府退了婚。
試問,一個被退了婚的姑娘,有誰愿意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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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退也行,給你做個貴妾也算是抬舉她了?!睂庣婵ぶ髟谶@事上算是妥協(xié)了。
“雖說王家是商賈之家,但這婚是咱們家要去結(jié)的,也是許了人家正妻,如今再說讓人家當個貴妾,傳出去名聲也不好?!庇劳虻?。
他知道云柏要說什么,也知道郡主不會同意,這話便由他說出來,也會比云柏說管些用。
寧珂郡主聽永威候也這么說,嘆了口氣,連連搖頭,道:“罷了罷了,你們看著來吧!”
說完,寧珂郡主便出了房門。
“父親?!狈块g里只剩了云柏與永威候。
“你母親脾氣向來如此,她也是太看重你了?!庇劳蚺牧伺乃募?,輕聲道。
“孩兒知道,孩兒只是覺得不能失信于人?!痹瓢卣f完嘆了口氣。
他感覺,這位王三姑娘應該也是個可憐人罷!
在她得知要嫁給他這個將死之人時心里應該是崩潰的,家里能讓她嫁給他,必然也是不受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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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柏陷入一震沉思,任永威候叫了他幾聲都沒回神,直到永威候拍了拍他。
“嗯?父親,怎么了?”云柏道。
“你二弟的事不要急,慢慢來。”永威候道。
云柏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