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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遇故人

  • 君氏風(fēng)華
  • 苒九jiu
  • 3078字
  • 2020-11-17 13:23:09

隔壁,慕謙凌也來了醉來樓。

自那日他與藍魅那一架打完,又找人暗地里查了一遍當(dāng)年劉家之事。

當(dāng)年的劉將軍的府邸,是在郊外的一個村子旁,宅子不大,兩進的府邸,四個院子,一個花園。

他找了許多當(dāng)年劉將軍的鄰居,他們大多已經(jīng)搬離了京城,他廢了好些勁才找到。

那些鄰居說,劉將軍是個很隨和的人,將軍夫人也時常與她們一起擇菜,一起織布。

將軍夫人與她們一同勞作,將軍將府里的銀兩都給了村子里鰥寡孤獨無人奉養(yǎng)者。

將軍夫人很少參加京城夫人們的聚會,時而會從他們府里傳來絲竹管弦之音,是夫人在教導(dǎo)女兒。

夫人只有四件較好的衣服,是進宮時穿的,平日里只穿著粗布麻衣。

其中有一位當(dāng)時家里比較富裕的姑娘回憶道:夫人的高貴端莊是刻進骨子里的,盡管做著與別人相同的事,穿著相同的衣,但她舉手投足間是旁人所不能比擬的。

有時從外面能聽到府里傳來的刀槍棍棒之聲,是將軍在于手下比武。

將軍府里,沒有下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將軍夫人親力親為,她教導(dǎo)女兒如何勞作,如何幫助別人。

有一次,村子里的一個乞丐老頭被人撞倒了,她竟不嫌臟跑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一個乞丐,即便是普通人都會嫌臟,不去扶,可她一個將軍府的小姐竟去了。

還有一個婆子說:當(dāng)初將軍府獲罪時抄家,抄出來最貴中的是一個壇子,壇子里放的皆是陛下下的圣旨,剩下的,便是一貫銅錢 其余的一點金銀飾品除了將軍夫人進宮朝拜時所戴的,什么都沒有。

家里也沒有別的什么田產(chǎn)。

慕謙凌聽到這些的時候,覺得劉將軍或許真的是被冤枉的,因為沒有一個造反者會如此的清廉。

或者還有一種原因,那邊是這些都是表象,其余的東西都被他提前轉(zhuǎn)移走了,劉府一夜之間被滅門便是一個象征。

再或者,劉將軍是替誰背了鍋,真正造反者另有其人。

這兩年酒喝的多了,便有了遇事嗜酒的毛病,府里的酒喝的很快,晚間他去取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竹葉釀已然沒有了,便隨便開了一壇酒,喝了一口,竟覺得沒有滋味。

便與韓城交代了一句到了醉來樓,由于京城沒有宵禁時間,故而醉來樓都是將近子時才打烊,有時一些客人會要求留宿,故而雅間里也有設(shè)床。

君懿華與君懿然說的話,慕謙凌都聽到了,忍不住說了幾句詩經(jīng)中的句子:“ 桃花好,朱顏巧,鳳袍霞帔鴛鴦襖。春當(dāng)正,柳枝新,城外艷陽,窗頭群鳥,妙、妙、妙。”

君懿華臉一白,這么晚了這里竟然還有人,方才明明沒有聲音的,大驚道:“閣下是誰?”若不出她所料,放在的話都被他聽了去。

“君大姑娘這就不記得我了?”慕謙凌笑道。

“凌王爺。”君懿華聽出來了,遂趕快行禮道。

“嗯,記性還不錯。”慕謙凌大概是坐久了不舒服,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繼續(xù)坐著。

“凌王爺慢用,小人先下去了。”話畢,君懿華便一把抱起君懿然去了二樓雅間。

上樓后順了順氣,找了掌柜來讓他把君懿然先送回去,她自己平復(fù)了下心情,去了樓下坐著想了好一會兒事。

此時就樓里人較白日里少了不少,這個時辰在勾欄瓦院那些消遣的地方,但樓里人還是不少。

隔了個鄰桌,便瞧見一較為熟悉的身影,便是幾個月前遇到的國舅爺,沈康欲。

他旁邊有幾位公子,里面便有祁家的那位公子,沈康欲背對著她看不到她,被祁公子瞧見了,朝她揮了揮手,道:“君二,你怎么也在?”

沈康欲往后瞧了瞧,是一位翩翩少年公子,君懿華瞧他沒認出她來,也當(dāng)做不認識他,他們倆本來也不熟悉。

“祁兄。”君懿華走到他們旁邊的空位上,自顧坐下。

“君二怎么在這?”祁昱樾拿了個杯子為她斟上酒。

他們四個人,另外兩個不認識,瞧著打扮是書生,君懿華沒多看他們,問道:“這位公子是?”她指的沈康欲。

“在下沈康欲。”沈康欲語氣有些淡淡的,聽不出語氣。

君懿華故意做出大驚狀:“國國國……國舅!”又瞧了瞧周圍,雅迪聲音到:“您是國舅爺?”

君懿華的震驚聲,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她趕緊捂緊嘴巴。

以上一系列動作,都是她故意的,目的便是逗上一逗他。

哪知那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便覺得司空見慣般。

“君兄,這兩位分別是坡郡曹家公子和牧城凌家公子。”君懿華腹誹,怎么這么冤家路窄?

她這大晚上不過就是出來喝酒散心的,這倒成了賭,君懿華突然想起來了,快到科考的時候了,各地舉子都往京城趕了,算算日子這也算差不多了。

“貢院旁邊的旅店都沒房間了,故而帶兩位兄臺來這里吃頓飯,再去我府上住上一段時日。”祁昱樾道。

君懿華聽到這,瞬間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操作?她父親兄長看上的人關(guān)系都這么好的嘛?

“祁兄竟認識書生?”君懿華笑著。

“哪里是我認識的,兩位是沈公子的朋友。”祁昱樾道。

君懿華大概明白了,大概是沈家的門生罷!

君懿華朝二人點了點頭,曹家公子曹琮問道:“聽祁兄喚閣下君二,可是與君氏有何關(guān)系?”

“吾乃君家二公子。”她沒說是幾房的,君家二公子有兩位,任他自己想吧!

“沒趕上懿陵表兄大婚,卻是要去瞧瞧懿華表妹的,改日曹某去君府一趟。”曹琮說話語氣緩慢,說話間時全程帶笑,君懿華有些不喜歡這種感覺。

給人一種虛假的感覺。

君懿華沒說話,只淺笑一下。

他們說這話,小二與君懿華有了個眼神對視,君懿華起身,過去,問道:“怎么了?”

“外面那位客人讓您過去一趟。”小二道。

君懿華點了點頭,又過去跟他們四人至了歉,便過去了。

“敏儀。”君懿華一進去便朝慕謙凌行了一禮。

“君二,本王覺得你聲音像一個人。”慕謙凌道。

他自幼習(xí)武,聽力較旁人要好了許多,故而君懿華在外面與她們說的話他基本聽到了,也仔細聽了。

“敏儀覺得像誰?”君懿華笑道。

“君意閣少東家。”慕謙凌看著君懿華眼睛,君懿華也看著他的眼睛,二人便如此對視著。

君懿華眸子里很干凈,讓人感覺一看即透,而慕謙凌眸子則如星辰大海,讓人看不到底。

“她是君二的姐姐,像一些不奇怪吧!”君懿華道。

慕謙凌點點頭,這個解釋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他沒見過君懿華的容貌,只聽過聲音,說明不了什么,而且他舉手投足間并沒有女子的優(yōu)美,而是男子般的灑脫。

“敏儀兄怎么一人在這飲酒?”君懿華看了看桌子,上面擺了一個酒杯,和一碟兒長生果,和兩壇竹葉釀。

“有些煩心事。”慕謙凌示意君懿華坐下。

君懿華坐在他對面,問道:“為何事而煩?”

“如果有個人,被安上了很嚴重的罪責(zé),但是旁人都說他是個大好人,你覺得他會不會是冤枉的?”慕謙凌干脆丟了酒杯酒壺,直接拎起壇子。

君懿華略意思所,道:“要看他做的是什么事,但我覺得一個被周圍人都說好的人,必然不會太壞。”

慕謙凌笑笑,搖了搖頭,嘆氣道:“你還是太小了。”

君懿華也略有所思,如果一個被周圍所有人都夸好的人,是一個被判了很重刑法的罪犯,那他該有多可怕?

“有些事情我不懂,但我覺得,這個人要不就是真的好,被人誣陷,要不就是個很會隱藏之人,身后定然還會有別人!”君懿華道。

“身后有人?”慕謙凌突然道。

他想到了劉靜蓉和藍衣教,為何劉家滅門,藍衣教要去救劉將軍唯一的血脈呢?

如果不是劉將軍有恩于藍衣教,便是與藍衣教有什么勾結(jié),否則為何要救她?

“我好像明白了,先走了,對了十日后在這里一起喝酒。”慕謙凌放下一兩金子,便飛身走了。

君懿華嘆了口氣,把她叫過來說了幾句話,自己又走了。

想完,她又看了看慕謙凌留下的酒,還剩半壇子,遂坐下喝了起來。

“我這竹葉酒都快被您喝完了。”君懿華嘆了口氣,上個月凌王府來拉了三車去,每一車都在五十壇上下,以前每天都有限五壇的,她酒窖真的快被他搬空了。

不過她忍了,畢竟人家是王爺,得罪不得。

不知不覺酒都喝完了,她不知什么時候趴在那睡著了,還是打烊時伙計進來收拾桌子看到的。

她起身問了一句:“然兒送回去了嗎?”

待伙計答了:“送回去了。”她才晃晃悠悠出去,此時祁昱樾一行人,已經(jīng)回去了,醉來閣已經(jīng)空空蕩蕩的了,君懿華跌跌撞撞去了二樓雅間。

一進去,便插了房門,撲在了床上。

“好舒服。”君懿華將被子抱在懷里,趴在枕頭上,乍一看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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