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的花園中,是與城外的慘烈完全不同的一片景象,五顏六色的知名的不知名的花朵都盡情的綻放著自己的美麗,整個花園花香四溢,蝴蝶在花叢中翩翩飛舞,一個水藍色紗裙的少女坐在園中高興的哼著小曲兒,看上去心情很好。
一個身穿玄袍的男人闊步走來打破了花園的寧靜,他面色沉重,叫了少女一聲。
“清淺!”
水丘清淺回頭,看到男人,露出一個笑容。
“哥哥!”,水丘清淺歡快的喚著來人,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欣喜神色,連眼角都洋溢著笑意。
現在她馬上就能確認那個傻子的死訊了,從小到大,她從沒有像現在這么開心過,她站起來邁著歡快的步子小跑過去,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個傻子死了?”
水丘滄瀾臉色陰狠,他望著水丘清淺,咬牙切齒的說道:“她還活著!”這四個字說得如此艱難,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千斤巨石。
“你說什么?”水丘清淺大吃一驚,顯然沒有想到水丘千笑一個傻子竟然能從那樣慘烈的戰場上活下來。
緊接著雙眼射出森冷光芒,只要那對姐弟不死,她自己和哥哥永遠就只能是個庶出,即使是兩個廢物,也是他們的絆腳石。
水丘清淺有些氣急敗壞,問道,“怎么回事?”
水丘滄瀾惡狠狠的說道:“她不但沒有死,好像還覺醒了體內的風屬性靈力,是萬俟竗親自把她和那個析風帶回來的。”
“你說什么?萬俟竗?”水丘清淺一臉不可置信的叫了起來,“你說的是焱城萬俟氏少主?”
水丘滄瀾點點頭。
一聽到萬俟竗的名字,水丘清淺的臉上立刻露出微微的紅暈,目光也充滿了柔情。
在整個神圣聯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焱城少主萬俟竗。
傳聞他不但相貌俊美,而且還是整個人類百年難遇的天才,年紀輕輕已是神圣聯盟中的骨干人物,再加上身份是焱城少主,未來的焱城城主,他已是整個人類少女的夢中情人。
傳說中的萬俟竗竟然來到了鷹浿城,這個消息讓水丘清淺心中的小鹿不受控制地咚咚跳了起來。
但是……
水丘清淺眼神忽然一暗,那樣美好的一個男子竟然救了水丘千笑,他來到鷹浿城見到的第一個女孩兒,該是她水丘清淺才對。
沒有注意到水丘清淺神色變化的水丘滄瀾繼續說道:“這次聯盟的援軍就是他帶過來的,我剛從大廳過來,聽他說賢者從預言石中讀出了預言。”
“預言?”關于預言,一說預言,水丘清淺立刻拉回了思緒,不再想萬俟竗的事。
賢者預言,那可是關乎全人類未來的大事。
相傳,每隔一千年,人類都會出現一個擁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靈力的賢者,當賢者五種屬性的靈力都達到天階之后,便可以從一塊叫做預言石的石頭中讀取未來的預言,一千年前,賢者讀出了一則震驚全人類的預言,預言中說,七百年后,世界將會迎來一群外來者,而這群外來者將會給人類造成滅絕性的威脅。
果然,在三百年前的某一天,忽然出現天裂,一群模樣奇怪的‘人’從裂縫中降到人間,后來人們用魔族來稱呼這些從天而降的‘人’。
魔族不事生產,不懂創造,連最簡單的房屋都不會建造,但是他們擁有與人類全然不同的強大力量。
一開始,他們并沒有與人類為敵,而是去往森林大山,但是他們不斷的獵殺動物和砍伐森林,空氣中木屬性的靈力開始迅速減少,人類的一些智者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便準備阻止魔族。
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的人意識到,魔族就是一千年前賢者預言中的給人來帶來滅絕性威脅的外來者,于是人來開始出動打算消滅魔族。
誰知魔族竟然是如此的強大,隨之而來的戰爭,人類節節敗退,最后,剩下的人類組成神圣聯盟守住一方,這才抵擋住了魔族繼續殘害人類。
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
如今,距離上次賢者預言已經過去了一千年,所有人都很關心這次的預言,水丘清淺也不例外,她可不愿整日擔心高墻外的那些丑陋魔族會在什么時候攻進來。
她急切的問道:“預言的內容是什么?”
水丘滄瀾答道:“熊熊烈火將從北方燃起,魔星即將隕落!”
院中鮮艷的花朵迎風搖擺,紅的、白的、黃的夾雜一起,好似在風中搖曳的火光。
凌曉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古香古色的床幔,自己正蓋著被子躺在床上,她眨了眨眼睛回想起那慘烈的戰場,難道,那只是一場夢?
如果是夢那就真的太好了,她興高采烈的咧嘴一笑。
剛想坐起來,腰上便傳來劇烈的疼痛,這讓她忍不住申銀一聲,忽然想起為了躲避炎魔的攻擊她和析風倒在了地上,而正好一具戴著頭盔的人類尸體隔住了她的腰,她不禁有些失望,原來那不是夢啊!
之后才忽然醒覺,現在的她躺在床上,也就是說戰爭結束了?
一想到那猶如地獄般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凌曉便激動的巴不得要跳起來,結果又引來了一陣腰疼,只能呲牙咧嘴的抽著冷氣。
就在此時,一個甜膩的奶油腔響奮然從門口傳來。
“姐姐,你醒了!”
凌曉扭頭朝聲源望去,只見一個大概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正端著水盆走進來,臉上是難掩的高興神情。
這屋里貌似沒有其他人,這小家伙剛才那聲姐姐顯然是在叫自己,凌曉疑惑的問答:“你是誰啊?”
聽到凌曉這么問,男孩兒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臉上,蠟黃的臉龐變得有些蒼白,也許是太過于震驚,他手中木盆也掉在了地上,盆中的水四處濺開灑了一地,木盆也骨碌碌的滾到了一邊,最后扣在了地板上。
男孩兒一副欲哭的表情望著凌曉,小嘴一撇一撇的,拔腿跑過來撲到凌曉身上“哇”的一聲哭起來:“姐姐,你不要再變傻啊,不能忘記天齊啊!”
凌曉原本的疑惑瞬間變成了氣憤,這里的人都有病吧!好端端一個個的都要說她傻。
她一把揪住水丘天齊的領子,劇烈的疼痛從腰間傳來,她也顧不得,忍著疼痛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小家伙兒,你剛才說誰傻?”
男孩兒被凌曉凜冽的眼神嚇得一怔,眼中的淚水擠了回去,好一會兒才怔怔的說道:“難道析風哥哥說的是真的,姐姐,你不傻了?可是,你為什么不認得天齊了呢?”
水丘天齊一臉天真無辜的說出這些話,凌曉的氣也漸漸消了,疑惑重新占據了她,她來到這里之后明顯是被當作另外一個人了,她不能在這么稀里糊涂下去,她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曉松開水丘天齊,說道:“你告訴我,我是誰?你是誰?這是哪?”
水丘天齊愕然的望著凌曉好一會兒,一臉欲哭的神情哽咽道:“你叫水丘千笑啊,是我的姐姐,我叫天齊,這里是我們的家啊!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水丘?凌曉念著這個從來沒有聽過的姓氏,思索著水丘天齊的話。
很多網絡小說動不動就是穿越,對那些穿越小說她向來不屑一顧,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種腦殘狗血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因為各種網絡小說的熏陶,面對這種情況,凌曉還是比較鎮定的。
她現在應該是魂穿到了眼前這小家伙的姐姐水丘千笑的身上,根據近來發生的事情來看,她判斷,這水丘千笑一定是一個傻子,所以在戰場上,析風才會一臉驚訝的說她“你不傻了?”
想起析風,在戰場上,他也受了很重的傷,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便問道:“析風怎么樣了?”
水丘天齊不悅的崛起了小嘴,他以為姐姐不傻了,卻沒想到腦子依然不好使,把他這個弟弟都忘了,卻還想著析風哥哥,小家伙兒不開心的別開臉竟然不跟凌曉說話了。
凌曉一愣,看來這家伙年紀不大,性子倒不小。
就在凌曉準備再問一遍的時候,析風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和那天戰場上一樣,依然穿著一身黑色的布衫,不同的是,衣衫上沒有了血跡,而是干干凈凈的黑色。
析風朝凌曉走來,見她醒著,開口關切地問道:“大小姐,你醒了,感到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不舒服,當然不舒服,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凌曉在心里說道。
她看到析風雖然臉色略顯蒼白,但精神不錯,如此也就安心了,想將心中的疑問一股腦的全部倒出來,但疑問太多了,一時又不知道該怎么問,便準備學一學那些腦殘的穿越小說里的女主角,輕輕說道:“有一點確實不舒服!”
聽她這么說,析風和水丘天齊都緊張起來,異口同聲的問道:“哪里不舒服?”
凌曉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低聲道:“那天戰場之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記得了,這讓我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