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文人會武術
- 葬宋
- 我愛吃大餅
- 5289字
- 2020-11-17 14:04:41
“大哥!這事怕是不好辦啊!”楊文舉擔憂的說道:“你想想,那黃清泉的父親黃文炳能吃這虧?我估計現在黃家就能鬧到陛下那里去!畢竟黃家后面站著的是龐文,而且黃清泉是龐賽花的親外甥。平日里對于這個外甥她還是很看重的,那小騷蹄子要是知道外甥被打了你說她能善罷甘休?”
“不至于吧?”楊文廣也嚇了一跳,要是這么說自己豈不是要捅大簍子了。急忙問道:“那……那咱們怎么辦啊?…呼延家就是得罪的龐文那老賊才滿門被殺的,這我倒是不怕。就是怕連累了楊家啊!”
“唉~”楊文舉說道:“最近還是小心點吧!不知道黃文炳能出什么幺蛾子呢!”
“二少爺!二少爺!”楊忠氣喘吁吁的跑來說道:“宮里的侍衛(wèi)來了,說是要抓您和大少爺入天牢!”
“啊?”楊文廣一下就慌了,問道:“為何啊?總得有個原因吧?”
楊忠心下也是著急,為難的說道:“還不是大少爺你把那黃文炳的兒子給打吐血了,現在就剩下半條命了。…剛剛黃清泉就去宮里找那個…龐貴妃告狀了!”
楊文廣驚呼:“怎么可能,我下手有分寸的。最多就是皮外傷,連骨頭都不會有事。怎么可能吐血呢!”
楊文舉眼睛微微一瞇,笑道:“好卑鄙的招數,不過太膚淺了。這事情不怕!大哥,老弟我跟你就走上一趟!此事不要驚動父親母親!”說完拉著楊文廣大步走出去。
楊府上下此時已經亂作一團,下天牢能有幾個人活著出來的。這次楊家第四代子弟全都被抓進去了,那楊家此不是要完了嗎?
楊文舉笑呵呵的看著已經穿掛好的老太君,就知道老太君這次也著急了。準備進宮面圣給自己和大哥吶喊助威的,不管怎么說自己和大哥就是天波楊府的希望。可他還是對老太君微微搖搖頭對來的侍衛(wèi)笑道:“這位大哥,我們兄弟二人這就跟你走。”
老太君見楊文舉的暗示,也點點頭。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你兄弟二人多多小心。”
二人進入天牢,楊文舉嘿嘿一笑:“喲!你先來啦!嘿嘿!這次好啊!咱們算是湊到一起了呢!”看見的不是別人,正是展如月這個暴力妞。
“牢頭大哥,行個方便我們三人關在一起如何?”楊文舉掏出一錠銀子仍在牢頭的手里,笑呵呵的說道。
“小官人說的哪里話!行啊!”牢頭直接將牢門打開,讓楊文廣兄弟二人進去。今天算是有了一筆不小的收入,畢竟對于他來說這點事情就是抬抬手而已。
楊文舉很熟練的將稻草堆好,隨后和楊文廣靠墻坐好。天牢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一股酸臭發(fā)霉的味道。而且陰冷潮濕,四周連一個窗戶都沒有。
“你們兩個就一點不擔心嗎?現在都被人家打入大牢了!”展如月看著楊文舉兄弟二人居然還有說有笑的在聊天,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兩個大男人到底長沒長心啊!
楊文廣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姑娘,你看看我老弟他那么惜命的人都不擔心,你擔心什么勁兒啊!”楊文舉在拉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楊文舉已經有了計較。這次定是有驚無險。這點默契兄弟二人還是有的,要不然他也慌了。
“對了,如月啊!包大人知道不知道你被抓來?”楊文舉對展如月說道:“我就說吧!今天的那一頓拳腳要惹麻煩!”現在就是想問問包丞相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不打緊,畢竟自己也被抓來了。楊家一定會通知他們二人,那么包丞相和寇大人也定然會保住自己的。
“知道!估計現在正在為我等著急呢!”展如月神情有些暗淡的說道。她現在也知道,自己捅了一個天大的窟窿。
第二天,真宗皇帝端坐在御書房,此時他沉吟道:“這個楊文舉和楊文廣……不就是天波楊府老太君的曾孫嗎?…上次禁軍和羽林軍沖突好像楊文廣就險些遭害,這次…”不由泛起苦笑,這楊家現在可夠倒霉的,剛被禁軍和羽林軍燒了房子,現在因為給黃文炳的兒子給揍了,又被下了大牢--這楊家第四代子弟的八字是不是太輕了?
那晚之事滿城皆知,包拯和寇準自然也知道,不過他二人和所有人一樣,知道的只是表象:“陛下,正是此人。”
真宗板著臉說道:“這次他們的確是很過格,不管怎么說也不能把人打成重傷啊!現在黃清泉已經快不行了,就是朕想庇護也不好徇私枉法!”其實真宗心里有火氣的,他很想看見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可是包拯和寇準來了,但是楊家人卻一個都沒來。好像這事就跟天波府一點關系都沒有,這樣自己就不能施展自己的計劃了。
將楊文廣二人打入大牢也是真宗下的旨意,他算計著,楊家一定會來求情的。不管這事情因何而起,真宗就是想要一個對于自己很有利的結果。到時候將楊宗保的兵權奪走,畢竟楊文廣是有軍籍的。到時候楊家就剩下穆桂英了,也不是跟楊家沒有一絲的關系。等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在將楊宗保提起來,這對于他來說是絕對有利的。可人家根本就沒來,這樣來說真宗的小算盤就根本沒有用了。所以真宗還才放出狠話,就是要逼著楊家出面。
包拯一咬牙,直言道:“黃清泉品行多有不端,闔京師之官民盡知,昨日之事乃因其強搶美婢而起,恕臣直言,黃清泉就是咎由自取,卻累及無辜楊家子弟下獄,此非仁君治國之道,臣以為,天家事即天下事,天家不凈,天下蒙塵,此事萬不可姑息,為天家聲譽計,陛下當嚴懲黃清泉……”
“你……你胡說!”包拯話沒說完,站在一旁的龐賽華忍不住怒聲打斷了他:“我外甥本分著呢!什么強搶美婢,寇大人你親眼見到了嗎?那楊文舉和展如月與我外甥一言不合便突然出手,將我外甥踹得昏迷不醒,現在寇大人不說懲治那動手之人,反而要對我侄兒下手,豈非顛倒黑白?”
對于這么外甥她十分的喜愛,畢竟已經入宮快七年了。可到現在還沒有給真宗剩下一個男半女的,以后還是要靠黃家的。而今天看著黃清泉被人打的半死不活渾身幫著繃帶,就剩下半口氣了。
包拯眉毛一揚,冷聲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天下任何事皆有定性,豈是老夫能隨意顛倒的?皇貴妃要是不服氣,何妨請黃清泉和那楊文舉當殿對質?”
寇準那是典型的老憤青,尤其對黃文炳不滿,聞言立即道:“臣附議包大人所言,道理不辯不明,陛下何不請二人當殿對質?”
龐賽花見雙方吵得不可開交,秀眉漸漸蹙起,暗暗惱怒自己的姐夫在朝中人緣之差,簡直人憎狗怨,真不知他這些年是不是刨過滿朝文武的祖墳,不然怎會如此不受人待見?
真宗覺得頭疼似的揉了揉眉尖,緩緩道:“好了,吵來吵去能有什么結果?包大人說得對,道理不辯不明,叫人把黃三泉和楊家兄弟宣進宮來,當面把這事論個黑白便是。”
皇帝開了口,眾人皆不反對,可站在他身后的龐賽花臉色卻變了。因為自己已經派人去教訓打自己外甥的三人,要是真打出個好歹估計有理的事情也變的沒理了,這會兒楊文廣三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自己派過去的那幫心黑手辣的小公公下手有多黑,龐賽花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目光朝殿門處一瞥,門口值守的公公立馬會意地點點頭,悄然退下,然后發(fā)了瘋似的朝宮門跑去。
楊文舉三人戴著手鐐,正在陰暗潮濕的大牢里說說笑笑。牢房的門已經打開,幾名穿著褐衫的小公公面噙冷笑,每人手里拿著一根胳膊粗細的棍子。圍著楊文舉三人嘿嘿冷笑,如同貓戲耗子般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們。
楊文舉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像放學的路上被幾個小混混劫了道兒似的。
“你們想干嘛?…你們要是敢用私刑,我…我要是出了一定如實稟報包大人!”展如月一下就有些慌了,進來了足足十多人。而且自己這邊就三個人,還有一個廢物。而且自己還帶著手鐐和腳鐐,根本施展不開。
其中一個領頭的公公冷笑道:“哼!還是等你們有命出去在說吧!…來人給我打!”
“慢!”楊文舉制止住了,煞有其事的指著一名公公說道:“…這位公公手里拿的棍子為何有裂縫了?…拿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好好的挑選一番?”
小公公茫然的說道:“沒有啊……”
楊文舉笑呵呵的站起來,指著棍子說道:“就是這里,……你拿過來,對,看見了嗎?就是這里……”待小太監(jiān)走近,楊文舉暴起身形,劈手奪過棍子,一聲大喝,棍子狠狠掄下去,一名宦官仰頭便倒。
“還不快點動手!你們等著被打死嗎?”楊文舉說完一棍子直接又結結實實的打在沖過來的小公公的腦門上,“你們這幫節(jié)操掉一地的閹人,老子就不讓你們活!大家玩命吧!”楊文舉溫文儒雅的形象蕩然無存,掄著棍子沒頭沒腦地朝太監(jiān)們砸去。
楊文廣和展如月也撿起棍子,開始廝打起來。接二連三的公公被三人打倒在地,這幫太監(jiān)們這才回過神,如同街上遇到變態(tài)流氓的良家婦女似的,驚恐地尖叫起來。有句俗話說的好:橫的怕不要命的,自古皆然。
于是牢房里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三名戴著手鐐的犯人掄著棍子追殺十幾名太監(jiān),太監(jiān)們沿著狹窄的牢房邊緣抱頭鼠竄,哭爹喊娘,涕淚橫流,一圈又一圈,鍛煉著他們的體魄,充實著他們的人生………
“娘娘有令!手下留情,不可打這三人,陛下要見他們,你們這幫兔崽子可千萬要留……”過來通風報信的小太監(jiān)幾乎連滾帶爬地沖進了牢房,氣沒喘勻便瞧見有生以來最詭異的一幕,驚得他眼珠子都凸鼓出來了。可剛剛進去就被楊文廣一棒子輪在臉上:“去你的吧!”
“都給老子蹲好了!”楊文舉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用棒子指著一幫龜縮在墻角的太監(jiān)們說道:“操你們妹的,真當老子是文人啊!告訴你們,文人被惹火了也不是好對付的,文人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老弟你沒事吧?”楊文廣將棍子都收拾好了,看著這幫可憐兮兮的太監(jiān)。這時候才發(fā)現自己老弟可不會武啊!要是被打個好歹可就不好玩了。
“沒事,這幫閹人不好好給他們點顏色還真當老子好欺負是不是?”楊文舉的腦袋還是被打了一下,已經開始流血了。
天啊!展如月也緩過神了,原來楊文舉還是有血性的嘛!看著鮮血已經滴在地上了,急忙問道:“你頭上流血了,你還是包扎一下吧!”說完將太監(jiān)的衣服撕下幾塊布條提楊文舉包扎。這次多虧了楊文舉臨危不亂,要不然自己估計要被這幫閹人打死的。
原本派來教訓楊文舉的十幾名太監(jiān)鼻青臉腫在陰暗的牢房里跪成一排,而且衣服都被拔的精光。只穿著褲子,雙手高舉,一個個垂頭喪氣,嚶嚶抽泣,委屈乞憐的模樣比家養(yǎng)的看門狗還生動幾分。
楊文舉蹲在一旁,手里的棒子很有節(jié)奏的敲著地面。看見剛才那個頭頭 說道:“我問你,是誰讓你們打老子悶棍的?”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笑道:“好啊!真是有骨氣啊!大哥!去找點竹簽,往這閹貨的指甲縫里釘進去!讓他嘗嘗滿清十大酷刑加渣滓洞加強版!”
“我……我說!是龐娘娘讓奴家來的!”太監(jiān)見楊文廣準備找竹簽子了,都快哭了!這文人不都文弱嗎?怎么出了楊文舉這么個妖孽呢!居然比他們太監(jiān)還狠,這可真是劫數啊!
楊文舉微微一笑,還真被自己猜著了。用棍子指著一幫太監(jiān)說道:“把今天的事情給老子一五一十的都寫下來,記住了!敢寫差一個字,老子讓你們后悔來到這世!還有……哪些大臣給了你們好處,到底給了多少都給老子寫好了!”
從宮里跑出來傳真宗旨意的宦官兩眼發(fā)直盯著楊文舉等人,只見牢房正中,三人戴了鐐銬的手上握著一根胳膊粗的棍子,威風凜凜站在牢房里,他的身前跪著十幾名雙手高舉,鼻青臉腫鮮血橫流的太監(jiān),虔誠的模樣如同廟里拜神的信徒……
很震撼的一幕!震得傳令的小公公半晌回不過神來,他怎么也想不通,這幾個宦官明明拿著棍子進牢房準備要教訓這三人,這教訓人居然能教訓成了這般光景?就好像他們特意進牢房把棍子遞給楊文舉三人,哭著喊著求楊文舉揍他們一頓,下手千萬不要留情……
這不科學呀!
小宦官臉色蒼白,三觀有崩潰的跡象……
楊文廣扭頭盯著牢房外的小公公,目光投來,小宦官沒來由的渾身一顫,這個文弱書生的目光好嚇人,像狼!牢房里十幾名宦官仍舊高舉雙手,一動也不敢動。小太監(jiān)指著牢房,吃吃道:“你……你們,這是……”
楊文舉和藹一笑:“你是想問你看到的這一幕是怎么一回事,對嗎?”
“……對!”
楊文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握著棍子侃侃而談:“是這樣的,剛才這幾位公公突然打開牢門,然后把棍子遞給我,請求我等用生平最厲害的招式狠狠地打在他們身上,下手千萬不要留情……”
小公公目光呆滯,像條死魚。楊文舉呵呵一笑道:“整個汴梁都知道,我是個文人。不喜歡舞槍弄棒的,我是個高尚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和反對暴力的人,所以對他們的要求感到很為難,可他們實在太有誠意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聲淚俱下說什么我不打就是看不起他們,他們活著也沒意思,不如一頭撞死在我面前……”
楊文廣也露出一副做了善事不求表揚的表情:“所以。盛情難卻呀,換了您是我,您也會幫這個忙的。畢竟助人為快樂之本……”
小太監(jiān)的臉頰急速抽搐……
展如月笑得一臉天官賜福的樣子,瞇著眼睛說道:“你們說是不是這么回事?”
“三位說得沒錯,正是如此。”十幾名名宦官非常識相。異口同聲道。不能不認同,這三個天殺的手里還握著棍子,而他們還處于‘當頭棒喝’的打擊范圍之內,太監(jiān)雖稱不得好漢,但也懂得不吃眼前虧的人生道理。
這種鬼話他也說得出口,宦官雖在宮里的貴人們面前像個賤骨頭,但也沒賤到這般地步啊。傳旨的小太監(jiān)臉頰仍在抽搐……
楊文舉嘿嘿一笑:“說正事吧,這位公公來做什么?難道也和這幾位公公一樣請求我的幫助?”
小宦官急忙搖頭:“奉陛下諭,宣你三人入宮。”
牢頭解開鐐銬,三人緩緩步出牢門,外面的陽光刺眼,楊文舉微微瞇了瞇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自由的味道,真好。
“我說三位……您還是把手上的棍子交給我吧。”
“不行,你們讓我等很沒安全感。”
“您…三人也不能拿著棍子宮門啊!再說…也進不去呀。”
“那就在宮門前交給侍衛(wèi)好了。”
“唉,您……這是何必呢。”
“男人棍子的妙處,你們做太監(jiān)的是不懂的……”
這還是楊文舉第一次進宮,看著雄偉的宋朝皇宮心里一陣的感慨。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進皇宮是以為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