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蕭楚絕已經(jīng)做了兩年的皇帝。
蕭楚絕登基的這兩年內(nèi),削氏族,減賦稅,興科考,舉賢能,長安城街頭巷尾,百姓到處都在傳論著皇帝如何勤政愛民,體恤民情的豐功偉績。
整個長安城內(nèi)外,百姓安居樂業(yè),到處一片新氣象。
這兩年里,蕭楚絕一直忙于國事,后宮一直空著,一個妃子,甚至宮女也沒有,于是便引來了朝中一些大臣的不滿。
一個輔政大臣站了出來:“皇上,如今國泰民安,老臣還望皇上以大局為重,廣納嬪妃,充實后宮,以慰民心。”
“國家尚且處于動蕩之中,且有南昭國和東夷國虎視眈眈,戰(zhàn)爭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fā),百姓也隨時都會流離失所,朕,實在無兒女私情的心。”
“可是皇上......”
蕭楚絕大手一揮,打斷了他。
“好了,愛卿不必多言,納妃的事先擱一邊吧,退朝!”
蕭楚絕冷著臉說完,拂著袖子離開了無極殿。
此刻莫離宮內(nèi),冷冷清清,只有一個太監(jiān)守在殿門口。
寒月死后,蕭楚絕便把莫離宮當(dāng)作了自己的寢宮,每天在這里用膳,就寢,批閱奏折,已經(jīng)整整兩年。
他總覺得,住在寒月的莫離宮,就仿佛寒月還在他身邊一樣。
那些大臣們?nèi)靸深^就上奏勸自己納妃,可他誰也不想要,他只想要寒月。
蕭楚絕坐在榻下,手里拿著一壺不知道從哪里取來的酒,酒水下肚,冰涼的液體穿過五臟六腑,冷的他打了個寒顫。
他的胃,又開始疼了起來......
殿門被推開,一個戴著帷帽的男人走了進來。
“阿絕,沒事吧?是不是又胃疼了?”
蕭楚絕看到來人,朝他露出了一個苦笑:“你怎么過來了?”
男人摘下了帷帽,露出了一張和蕭楚絕有幾分相似的臉,竟然是已經(jīng)死去的蕭宇揚!
“路過這里,便想進來看看!”
說完,他取過蕭楚絕手里的酒,將它放在了桌子上。
“阿絕,以后還是少喝點酒吧,你的胃,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折騰了。”
“無妨,朕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如果寒月還在,她肯定不愿看到你這個樣子。”
蕭楚絕聽到寒月的名字,眼底一片柔情。
“長兄,朕,對不起你...”
蕭宇揚看著他,長嘆了一聲!
兩年前,阿絕逼宮的那晚,他在莫離宮外和十幾個蒙面人大戰(zhàn)了一場,受了很重的傷,昏倒在了莫離宮大門外。
等他醒過來,發(fā)覺自己處于一座冷宮里,阿絕就站在他的床榻邊,冷冷的看著他說:“你是朕的長兄,是朕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朕還是不忍殺你,此后,你便在這度過你的余生吧!”
他勉強坐了起來,忍著渾身的痛對阿絕說:“你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心妙,就好好珍惜她。還有默兒那個丫頭,也一并善待。”
阿絕朝他冷哼一聲:“朕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如今,朕是這北辰唯一的皇帝,你就好好待在這里,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否則,朕不會再留你!”
他在冷宮養(yǎng)了一個月的傷,身子也漸漸恢復(fù)起來。卻看到阿絕像失了魂魄般朝他走來,他說:“長兄,默兒死了......”
他跟震驚,那個丫頭,不過才二十的年紀(jì),便已經(jīng)香消玉損了。
想起他在莫離宮和默兒促膝交談,竟然是最后一別!
“阿絕,你可知,默兒她愛你?”
那段時間的阿絕,再也沒有了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他看著他每天活在痛苦,自責(zé),后悔中,卻無法安慰他。
后來,阿絕搬到了默兒的莫離宮,調(diào)走了莫離宮所有的宮女,只留下了太監(jiān),每天下了朝,他把自己關(guān)在莫離宮內(nèi),又把自己折磨的半死不活。
再后來,他偷偷從冷宮來到莫離宮,再次看到了阿絕,他又恢復(fù)到了以前剛愎自用唯我獨尊的那個樣子,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阿絕他,會是一個好皇帝的!
...
“長兄,朕真的對不起你!”
他的長兄沒有錯,是自己為了一個毫無干系的莫心妙,才起了想搶奪他的皇位和刺殺他的心思。
那個時候,蕭楚絕滿腦子都是想奪回他心愛的女人,莫心妙。
寒月死后,他得知了真相,可是一切已經(jīng)晚了。
他甚至想把這皇位,還給他的長兄蕭宇揚,然后追隨寒月而去。
可他的長兄卻不允許他這么做。
于是蕭楚絕強忍著追隨寒月而去的沖動,撐起了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