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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疑問

姬瑤匆匆往備啟寢殿而去,崖岸自是充滿了期待,路上的宮人也似乎隱隱覺察出來會發生些什么,結果當姬瑤回來的時候,一切風平浪靜,她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完全不似先前離去時的那般緊張與訝然,誰也不知道她去覲見備啟說了什么,也不知道備啟跟她說了什么。回到自己寢殿的姬瑤,木木地望著庭院里的花草發呆,像是陷入了某種迷惘之中。

“小謹……”清樂朦朦朧朧間只見前面一個白色修長的身影一晃,便朝著遠處走去,她腳下步伐加快,朝著那身影追去,她心底里似是一直隱忍著的情感涌動著,像是按捺不住要噴涌的泉,從前那里是一汪沒有波動的深潭,可此時竟再也無法平息。她揪緊了胸口的衣衫,跌跌撞撞朝他跑去。

她多想看看他,跟他說上一句話,從前,從前自己竭力克制的情感竟在這一刻都噴發出來,她要留住他,然后跟他說,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他,她很想念他,這一刻,她再也不要顧忌任何事情,她突然明白了,為何這許久以來,總是聽不清自己的心音,因為自己的一顆心,原來一直都在他那里。

可是白色的身影漸行漸遠,他是生她的氣了么?他不愿意再見她了么?清樂心口疼痛難耐,她大口喘息著,微弱的聲音再次向遠處傳去:“小謹……”突然一張如花的笑靨在眼前展開,梅歡歡那嬌俏的面龐帶著幾分紅暈:“謹哥哥說進境之后,就與我舉辦訂婚宴,待登上妖王寶座就完婚……”

清樂只覺心口越揪越痛,她想要開口說:“不!”可是張張嘴,沒有任何聲音,她心里憋悶極了,那種無助的感覺蔓延全身……不知過了多久,她掙扎著醒來,已經是卯時了,窗外隱隱傳來鳥鳴。

清樂虛弱地從床上坐起,方才的夢境清晰如斯,她怔愣著想著那個白色的身影,突覺心口一陣疼痛,似是承載了幾輩子的深情,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對啊,他不會回頭了,他懷疑自己,他認為自己與魔界勾結,而可笑的是,自己卻真隨著備啟來到了魔界。為什么呢?賭氣么?不,不是賭氣,是害怕,是失望,害怕的是他有朝一日質問自己、驅趕自己,甚至恨上自己,失望的是他心里永遠住著一個令他刻骨銘心的人,多少個日夜,他喃喃著她的名字,意難平,而自己不過是替代品,是一只寵物。

清樂自嘲地笑笑,自己又能說什么呢?有些事情說穿了不過是場笑話,也許自己就是別人眼中的笑話,備啟說的對,他娶了梅歡歡了,從前以為只要能在他身邊,便是什么也不在乎的,終究只敢在夢中說句出不了聲的“不”罷了,可笑的是,自己的逾越也是在夢境中……脫口而出的竟然不再是“君上”二字。

“起來了?”怔愣間,一個黑色的身影自門外進來,清樂向門口抬眼,備啟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想什么呢?”清樂失落地低垂眼眸:“沒什么。”備啟眼中的陰戾一閃而過:“到這里就什么都不要想了,九黎宮以后就是你的家,不要再想著回到風謹身邊了,想必他心中也是與你劃清了界限。”清樂聞言身體一震,劃清了界限,幾百年的相依相伴,如今被備啟一句話抹殺掉了,她只覺心底涌出了無限的酸楚。

備啟見狀有幾分煩悶:“不如去院子里面坐坐。”清樂無聲地點了點頭,隨著備啟來到院中,她端詳著院中的陳設以及錯落的花木,總覺得有些熟悉感。備啟見她若有所思,沒有打擾她,只帶著她坐到石桌旁,他很少來到此處,再與她坐在這里,自然是不一樣的心境。

“想聊聊天么?”備啟好脾氣地看著她,清樂看了看他,不知道為什么在人人懼怕的魔君面前,她倒不覺得拘謹,反而覺得他就是一個和藹的長輩,可能是自他在莽菲山救了自己,就一直把他當成一個可親的大叔的緣故吧。

確實有滿肚子的話語要問,卻不知從何問起,她皺了皺眉:“崖槿的事情和妖界的一切,都是魔君所為么?”備啟見她認真起來,便也收起了笑容:“的確。”清樂心里有些惱火:“為何要害妖界?為何要害小槿?”備啟略微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她:“主要還是因為想要救澄澈吧,讓妖界混亂一些,好借機救出澄澈。”“澄澈?”清樂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

“就是昨日鹓扶一直攙扶的人,因為當初妖界王位之爭,被勝利的風謹無情鎖在秘牢中,一直受盡折磨。”備啟解釋道。“可是,小槿現在醒不過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無論你們有什么目的,你們都傷害到了我在意的人。”清樂有幾分憤怒,目光炯炯地盯著備啟。“這個……抱歉,本君只是安排崖岸去做一些事情,卻沒料到他會對親妹下手,至于蛇族公主醒來的話,還是需要你們妖界水族至寶助力的,風謹到時候自會救她,再說,她目前無性命之憂,畢竟風謹取了澄澈的心頭血。”

見清樂一臉懵懂,備啟補充道:“澄澈是狐族族長,九尾白狐,他的心頭血可保蛇族公主性命無憂。”清樂聽他這么說,略微放下心來,可是面上還是帶著幾分憤懣:“你們為什么要陷害我?明明我與魔界無關……明明……”“咳咳……”備啟輕咳了幾聲,他認真地說到:“這個嘛……應該是崖岸嫉妒梅歡歡愛著風謹,所以想要傷害他在意的人吧。”

清樂愣了愣,風謹在意的人?備啟又說到:“可能……崖岸誤以為風謹在意你,卻沒想到后來風謹真把你投入牢中,嚴刑拷打……”清樂面色變了幾變,備啟此番話無疑在揭開她心底的傷疤。備啟見她如此,繼續說到:“不過,沒關系啊,我們才是有緣分呢,上次莽菲山救了你,本君不是與你說了么,待你想離開,本君就帶你離開……”

清樂沉思了一會兒:“為什么你要對我這般好?”備啟臉上表情瞬間溫柔了一下:“有緣分么,況且本君早就了解風謹為人,知道他并非良人,他待你定不如你待他一般,所以昨日在牢中見你可憐,本君就把你帶了回來。”

清樂見他如此說,情緒再次低落幾分,眼神也有幾分黯淡,備啟只靜靜陪她坐著,旁邊花木在微風的拂動下沙沙作響。過了一會兒,清樂再次抬起眼簾:“魔君知道幾百年間的事吧?”備啟有些奇怪地問道:“什么?”清樂道:“魔君知道這幾百年間魔界、妖界之事和魔界、妖界之人吧?”備啟低低應了一聲。

清樂看著他的眼睛,緩緩問道:“那你知道‘傾月’這個名字吧?”備啟被她問的一愣,從她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什么,那里面是期待是審視還帶著幾分忐忑。他移開目光,只一瞬,便又移了回來,好笑地說到:“和你名字一樣,呵呵。”

清樂只靜靜地看著他:“她是誰?她在哪?”備啟仿佛被她望進了內心深處,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然后從石凳上站起身,向旁邊踱了兩步,又踱了回來,這次他重新站到清樂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一眼看了許久,清樂心中一片平靜,并未因他與自己距離過近而感到絲毫的不安。

備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到:“她是本君的妻子,她死了……”

絕色的女子斜坐在大石上,陽光照亮了她半張臉龐,一雙幽亮亮的眸子望了過來,帶著幾許眷戀與幾絲哀怨。風謹心底一顫,眼眶一熱,他用手指輕拂眼角,竟是紅色的血淚,他擦了幾下,盡量讓視線沒有那么模糊,絕色的女子沒有說任何話,只深深地望著他。

“姑姑……”風謹顫抖著說出這兩個字。

女子微微一笑,悅耳的聲音傳來:“小謹,你要好好的。”風謹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搖著頭,幾步上前想要攀上大石,可面前似有一層透明的屏障,讓他不得近身。女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小謹,莫要執著,向前看,你要好好的。”風謹只覺心口劇痛,他嗚咽著說道:“好好的?幾百年,我等了幾百年,可是你呢?你在哪里?你會回來么?你在哪里……”

女子的面容逐漸模糊,風謹的眼前血紅一片,只依稀能看見她說了幾個字,然后用手輕撫胸口,終于,一切歸于沉寂……

“醒來吧!”梅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風謹驟然睜開眼睛,梅華嘆了口氣,用絹帕為他沾了沾眼角,幾朵紅梅綻開在那里,好在風謹的眼中一片清明,不再有血淚涌出。風謹坐起身,怔怔地看著周遭的一切,這是他的清輝殿,身邊的人是他的表哥至親。

梅華倒了一杯水,走過來,遞到他嘴邊:“又過了一個月圓之夜。”風謹將口唇移開,轉頭盯著梅華,一雙清冷的眼眸里,不帶一絲情緒。

梅華心里驚了一驚,只聽,風謹像是在確認什么又是像在詢問什么一般,用力地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

他說:“表哥知道吧,姑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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