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開學了,我到了個新學校,來之前我媽挺不想我上學,學費貴得不行,但我想不到沒去上學,我以后除了日復一日地打工,看不到頭的生活我就頭疼,我堅持去上學。
我跟我媽保證,我會把臉治好,并好好學習。
我媽說她給我一年,一年時間沒好,就讓我出來打工,我聽到這話很害怕,我其實也不能確保我的臉能不能好,但我想換個地方,離我媽遠點,因為她一看到我的臉就會罵我,我壓力很大,我就不想待在家里,我就想逃離這個家。
如果我的病沒好的,我設想了很多的,沒好的話,我就找個地方尋死,反正對于我媽我就是個累贅,她很多次說要是我死了就好了,要是我沒出生的話就好了,這樣她就能輕松些,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哭,會不會為我傷心,我挺猶豫的,我想她為我傷心,又不想她為我傷心,又害怕她要是真的覺得我死是一種輕松解放的話,那該怎么辦啊。
大概是老媽持續性地對我進行,你去死我就輕松的話語洗腦下,我覺得死好像也沒那么痛苦,反而是一種解脫。
但我想,自己要是除了一死了之,那弟弟以后上高中的學費,娶老婆的錢,和房子,都要老媽煩惱,我就覺得自己死了真是沒用,怎么著也得替老媽分擔些,讓她晚年過得好些吧,我想這可能是我活下去的意義吧,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想自然死亡,我其實很怕死,真是個懦弱的借口。
之后,我又和媽媽產生沖突,樓下阿姨給我要上晚自習的弟弟買了份吃的,我聞著味就很想吃,我工作結束后上樓,跟我媽暗示那份吃的好香,但矜持地沒說自己想吃。
我媽聽了以后,就特別生氣吼我說:你弟的你也想。
我連忙解釋:我沒有。
我媽一副難以置信,生氣地說:你弟要去晚自習,你怎么敢說自己想吃的。
我反駁:我沒有想吃弟弟的那一份,弟弟要去晚自習我難道不知道嗎?我想說的是我也想吃。
我媽指責我:我們家因為你爸借錢都沒錢了,一份吃的十幾塊的,你都不知道我的辛苦。
我不知道我們家沒錢,我哪知道。
我被氣得一肚子氣,吃不下飯,我跟我媽說:我不想吃晚飯了。
我媽一聽,怒氣沖沖地說:我不做了,給你的慣的。
第二天,我媽在我下去工作的時候,跟樓下阿姨說,把我的說得很無理取鬧,樓下阿姨愧疚地說都怪自己少買了一份,我當時既愧疚又羞憤,自己讓樓下阿姨感到尷尬,明明是一件很好的事,我尷尬地坐在那,思緒涌動,我真的很生氣,為什么我媽喜歡把這種事說出來,我以后要怎么面對樓下阿姨,我的形象一定在樓下阿姨那邊變得丑陋不堪。
我那天晚上回去跟我建議,不要在別人面前講我的事,我真的很討厭。
我媽則是生氣,憑什么不能說我的事,這件事是她做錯了嗎?把我臭罵了一頓,我忍不住地反擊她,她罵不過就生氣地下樓。
我趴在腿上,放聲大哭,被我媽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氣得哭了,我不想我的自尊被這樣,這樣做我真的很尷尬。
后來,我媽就說我矯情這種事也鬧,她就不提了,就當這件事翻篇了。
我弟回來的時候,聽了這件事,安慰我說我以后的雞腿會分你的。
我聽了哭得更委屈,我哭著地說:我不是想分你的雞腿…
但他并不在意,也覺得我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