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勸說沒用，也就沒再說，專心的看著酒吧門口出來的人們，繼續去游說拉客。

“他們，說的對，你怎么，那么傻。我甘愿多，給你的，你不要。”

老吳也沒說什么，替他拉好安全帶，坐回自己的位置，也帶好安全帶。車子開動，在寂靜的黑夜里劃出一道銀光。

公寓與酒吧本就處在同一個商業圈，不過就是兩個紅綠燈的路程。轉眼就到了小區門前。

車停下，老吳問道“你這樣能上的去嗎？需要我幫你扶上去嗎？”一邊說一邊幫他解了安全帶。

王清遠從口袋中摸出錢包，還好錢包沒丟。拿出一百元，塞到老吳的手上“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不用找了，謝謝了”說完，釀蹌著腳步往小區走去。

老吳在后面喊道：“誒，等下，我找錢給你。”

他沒有回頭，伸手朝后面揮了揮手：“不用拉，這個是給你誤工和洗車的費用。”

最后，老吳還是追了上來，把手上九十元的零錢塞到了他的手上。“我說了，該拿多少，就拿多少。”

王清遠望著手中一堆的零錢，愣了神。呆呆的看著老吳駕車離去。

小區的保安認得王清遠，上前跟他打招呼：“到這時回來啊”

王清遠點了下頭，收好零錢，朝老吳離去的方向看了下，這社會還是有熱心人的。

打開房門，沒有預期的燈光，只有一室的漆黑。王清遠打開燈，房間瞬間被燈光照亮，一時沒有適應強烈的燈光，他瞇了瞇眼。

他摔在地上的手機還是躺在原處，他走過去撿起手機，只是外殼有幾處裂痕，不影響使用。開了機，查看未接電話，有一通是燕妮打來的，其他，他想要的都沒有。短信信箱也是空空如也。

飯桌上一桌的飯菜，沒有動筷的痕跡，都已經冷掉。飯桌上放了一瓶紅酒，這是他特意拿出來的，知道若水過多擔心，為了給她壯膽加油的。瓶蓋上的軟木塞已經打開一半，這是他開的。

不想再去看那一桌費心而為的杰作。繞過餐桌，走進臥室，被子整整齊齊的碼著，這是若水早上疊的。不去看。

走到衣柜前，打開衣柜，一排的衣服。左邊是他的右邊是若水的，當時放的時候他想放右邊，因為習慣從右邊拿，但是她說男左女右。你衣服要放左邊，霸道的把她的衣服都掛在右邊。不去想那么多。

拿出睡衣，關上衣柜門，走出臥室，關掉一室的歡聲笑語。

進了浴室，他才發現他有多邋遢。衣服上污跡斑斑，頭發也亂糟糟的，臉上有嘔吐時的痕跡。拉過玻璃門，打開噴灑。溫熱的水從頭上緩緩流下……

換上睡衣從浴室出來，宿酒的頭痛和后勁酒的發作。他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在打架了。剛剛在浴室溫暖的環境里，簡直就要睡著了，勉強撐著穿好衣服。出來時，腳步已經有些虛浮。

扶著墻壁慢慢往臥室走去。他的酒量不至于這么差啊，今天心情不好，有人說心情不好，一杯就醉。那他應該也是著了這個道吧，否則以今天的酒量來說，那點酒他還是能夠駕馭的了的。

挪到床邊，他實在支撐不住了，倒頭摔在床上。在酒精控制頭腦前，他只有一個想法：今天只是一個夢嗎？

沉沉入睡，早上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在床頭柜上摸索了一會，沒摸到手機。睜了下眼睛看向柜面，沒有手機的影子。

哦，昨天他把手機撿起來就放客廳桌上了。不去管手機了，他抱著被子埋頭繼續睡了起來。

打電話的人估計也是個急性子，一次電話打不通，便一直打下去。饒是他用被子捂住耳朵，還是抵擋不了手機鈴聲的干擾。

憤而掀起被子，跳了起來。誰七早八早的來打擾他的美夢，等下接到電話，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事，他絕對會好好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的。

到客廳的時候，手機鈴聲終于耐不過時間，停了下來。王清遠拿過手機，十來個未接電話，有那多著急嗎？打開一看，自家老媽跟燕妮跟若水的參雜著，應該是她們打的時間差不多，這個打進來，那個沒打到。

真想著，要先回哪一個的，電話在這時又唱起了歌。老媽的電話，手一滑，接了起來。“喂”有氣無力的。

“打了你那么久，一直在通話中，怎么有那么多的話可說啊。”老媽憤怒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他把手機往旁邊挪開了寸許：“我在睡覺，你們那么多人打電話進來，干嘛啊”睡覺沒睡飽，饒是平常好脾氣的他也免得要發一發牢騷。

“干嘛？你問我干嘛？是誰說五一要回來的，現在都幾點了，都快中午了。你是準備讓我等到什么時候，等到晚上是吧。”

糟糕，今天要跟若水回家，怎么給忘記了。若水，一想到她，昨晚的回憶洪水般涌進頭腦。是啊，是說要一起回去，現在人呢？是不是跟她前男友一起過五一去了……王清遠緊緊握著手機，似是要把手機捏碎。

電話那邊，王媽還在說著：“你說要回來，我前幾天就趕緊把家里又大掃除一遍，今天七早八早的就起來把菜準備好，準備中午給你們做一桌可口的飯菜，現在倒好，飯菜是做好了，你們還大牌了啊。……”

“媽，我知道了，晚點就回去”

沒有心情再去聽，現在他只想找到若水，讓她給個實話。

“我也叫了燕妮過來，你也知道的，她在這邊沒什么親人……”

“媽，我知道了，掛了。”王清遠已經沒有在聽她講什么，現在他的心情非常的復雜，只想讓自己理清思路。

掛掉電話，看著未接電話中若水的號碼，六點五十分。手指在上面摩挲了片刻。若水，這將近十個小時，你去了哪里？為什么要騙我？

手指滑動，號碼撥了過去。心情難以言語。一邊希望她趕緊接電話，一邊又不想她把電話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