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一臉懵,“不用。”
“順路。”
寧清眼神古怪的望了一眼坐在車子里泰然自若的男人,“江北矜,你覺得身為前男友,對前女友說送你去學(xué)校這種話真的正常嗎?”
江北矜輕笑,薄若蟬翼的長卷眼睫垂下,嗓音走得是迤邐柔和路線,不冷不淡,“你想太多。”
“……”
說實(shí)話,她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可這話著實(shí)容易讓人誤會。
“不用麻煩江大少了。”寧清皮笑肉不笑,敷衍的撩了下眼皮子道,“這里走路過去很近。”
“好吧。”江北矜口吻聽上去有些遺憾,“那我先走了。”
寧清一臉古怪,“……”
搞什么,只是出了趟國回來,整個人都古古怪怪的!
幾年前的時候,不是還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嗎?
怎么現(xiàn)在…
是被鬼附身了?!
最后一次見面是在四年前分手當(dāng)天,說起來很可笑,他們分手的前一秒還在民政局,排隊(duì),準(zhǔn)備領(lǐng)證。
后來,卻一拍兩散。
他拋棄了國內(nèi)的一切,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那段日子是怎么過來的?
她似乎都快忘了。
當(dāng)時她覺得自己幾乎活不下去了,就像離了水的魚兒。
午夜夢回,喝醉了,她就鍥而不舍的撥打一個電話,然而電話那頭總是重復(fù)的傳來一個冷冰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她當(dāng)時醉得一塌糊涂,同樣哭得也一塌糊涂,拿著手機(jī),失魂落魄的淚流不止,“為什么打不通?為什么關(guān)機(jī)?”
最初她不明白,后來她終于懂了,不是江北矜手機(jī)出問題了,而是…她被拉入黑名單了。
有一次,她終于忍受不了那冷冰冰的重復(fù)聲,她借用了妹妹的手機(jī)打過去,接了。
電話里傳來那久違的聲音,可她卻忽然近鄉(xiāng)情怯,江北矜不知怎么的猜到了是她。
“寧清,你這樣算什么?”
隱約間,她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怒氣與無奈。
可她當(dāng)時醉了,一心委屈,“阿矜,你把我的電話從黑名單中放出來好不好?你為什么要把我拉黑啊?”
眼淚控制不住的掉落在手背上,滾燙的灼人。
但,江北矜的下一句話,讓她完全沒有心思去糾結(jié)了。
“這樣糾纏不清有什么用?然后呢?分分合合,一次又一次,寧清,我累了,你既下不了決心,那我?guī)湍恪!?
平靜得幾乎冷酷無情的口吻,像一把利刃決絕地剖開了她的心。
寧清淚流滿面。
我很想你—四個字到了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口的機(jī)會,電話就掛斷了。
當(dāng)時她還尚且不太明白他打算如何幫她?
再后來——
打過去的時候,連寧夏的電話都拉黑了。
借用別人的,同樣打不通。
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夜夜買醉,醉了就哭,哭完再喝,喝到吐。
那時候在她感覺看不到盡頭,前頭一片黑暗,生命似乎毫無意義,好想隨時都要倒下去,痛徹心扉。
那段近乎瘋狂的黑暗記憶,偏執(zhí)又可怕。
寧清不自覺的閉眼,吸了一口氣。